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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不治之症。我认识一位名医,他的医术非常高明,若让他来瞧,一定能治得好的。”
方月华却好似没听到,突然抓上了谈宝璐的手。
干枯的手指缠了上来,好似一根绞命的树藤掐住了她的脉搏。
方月华眼神空洞地望着她,道:“不要!我不要治!我不要让陌生男人碰我的身体!让他知道我有这种病……”
谈宝璐说:“在大夫眼中,身体是不分男女的。娘娘切莫讳疾忌医。”
方月华死死掐着谈宝璐的手腕,“不,不要!在我临死之前,我求求你……”
“要我帮你什么?”谈宝璐问。
方月华的眼眶中涌出汹涌的眼泪,“帮我杀了他!杀了他!求求你一定帮我杀了他!他毁了我一生!”
方月华的这番话清清楚楚地传进殿中所有人的耳朵里,众人惊慌得几乎要晕倒过去。
方月华用最后一口气发出诅咒,便又晕厥过去。
宫女忙哭道:“我可怜的娘娘,竟病糊涂了!病糊涂的话,是做不得数!”这么将这句胡话揭了过去。
谈宝璐同徐敏儿一起离开偏殿,谈宝璐说:“惠妃娘娘,我认识一名大夫,他的医术非常高超,可否让他进宫来诊断方月华的病。”
徐敏儿点了点头,说:“死马当活马医,就让他试一试吧。哎真是个可怜人。”
回去之后,谈宝璐便修了书信去请万事通。
夜深人静,谈宝璐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抱着一根木头,仔细用匕首削剪。
赫东延还会这么残害多少人?
只要他多活一日,就有女子遭他的毒手
这样的狗杂碎,劝诫是无法制止的,唯有割下他的头,将他下面的玩意儿塞进嘴巴里,他才能安分。
不知不觉,木条在她手中变成了一把小剑的形状。
谈宝璐举着木剑在月下起舞。
每一次柔美的抬手,变幻成迎面一刺。
每一次优雅的旋转,变化为批头一刀。
她在月色中将这只舞练得汗水浸透了背心,手腕酸痛到再也无法提剑,方才停了下来回房倒头睡去。
第71章
◎陷阱◎
金銮殿威武庄严, 赫东延侧身斜倚于龙椅上,身后珠帘高卷, 熏香缭绕,两侧各立一名绝世美人撑九龙戏珠宝扇,文武百官列玉阶前。
赫东延道:“有奏章出班,无事散朝。”
言毕,右班一言官出列,俯伏金阶,高举牙笏, 朗声道:“近日司徒悬空、太尉朱达、左军校魏夫子,右军校赵乾坤等人皆无故入狱,遭严刑拷打, 此乃国之栋梁,治国之良才,海内人望, 今先害之,恐天下震怖!还望陛下三思!”
此言一出, 殿内一片死寂。
言官口中几名无端入狱官员, 有的是以办公时饮酒被刑拘, 有的是以上奏言语不当被抓,所犯的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却经受了残忍酷刑,只因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是由岑迦南一手提拔, 是岑迦南的党羽。
现在岑迦南远征大禹, 他前脚刚走, 赫东延后脚便在朝中大开杀戒, 其目的不言而喻——他就是要削弱岑迦南的势力。
赫东延面色铁青, 怒瞪着这名不怕死的言官,“你说什么?”
那言官说:“还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先,个人好恶为后。”
“瞧呀,这些人多么的可恶!”一道毒蛇吐信般的声音突然在赫东延脑中响起。
赫东延猛地站起身来,如惊弓之鸟左顾右盼。
是谁?到底是谁?!是什么人在跟我说话?
大殿之下,群臣皆战战兢兢,无一人出声言语。
根本无人开口为何他会听到声音?
赫东延后背发凉,两眼直愣,不停挠抓着越来越痒的手腕,道:“此事朕心意已决,无需再议!”
“陛下!”这名言官大声道:“兵不妄动,师必有名。议之者,颇辨否臧,用之者多迷本末。故有一戎而业成王霸,一战而祸及危亡。陛下如今的决议不能服众,众难免生非议,恐危及陛下声誉,徒生事端。”
那个声音又在他的脑中响了起来:“看呀!他们压根就不听你的,他们只听岑迦南的!他们是岑迦南的狗。”
“闭嘴!”赫东延一声大喝。
殿上众人登时战战兢兢,腿如筛糠。
“他们一定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那个声音又来了,啄着他的耳膜,蛊惑着他。
“他们知道你是个冒牌货!他们压根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他们没把你当成皇帝!不然,为什么你就杀几个人,他们就推三阻四?”
“你是皇帝,全天下都该听你的。谁不听你的,就该死!”
赫东延如梦初醒,他一声大喝:“拖下去,斩了!”
“陛下!”殿堂上众官跪倒一片。众人均有一种物伤其类的苦楚之感。
为人臣子,理应直言不讳,匡正朝纲,可上却不听忠言,性情暴躁,一意孤行,这些话不说,有违我心,说了,小命不保,他们就像叶片上的蚂蚱,惶惶不可终日。
“朕心意已决,退朝!”赫东延拂袖而去。
众官员退朝时聚在一起,忧心忡忡议论:“哎,自古不可斩言官啊,如今连言官都要斩……”
周兆也眉头紧锁。
有人便对周兆说:“周大人,您去劝劝陛下吧。真不能再杀了!”
周兆待赫东延忠心耿耿,但赫东延在岑迦南离开后的短短三日连抓重臣四人,使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周兆也觉赫东延此事办得不妥,便在下朝后前去谏言。
周兆道:“陛下,蔡信尽忠职守,为官多年并无大错,只是今日朝堂上失言,罪不至死。而且蔡乃言官,自古帝不斩言官。”
赫东延道:“这个姓蔡的是岑迦南的人,朕床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当然要除掉他们!”
周兆为人耿直。他虽也不喜岑迦南为人脾性,但就事论事,岑迦南此次远行是为平定大禹祸事,并没有说明他有二心,反倒是赫东延在岑迦南走后便大开杀戒,有违君子之风。
即便是想除掉岑迦南,办法也有很多,何必大肆斩杀忠良?
周兆直言不讳道:“武烈王殿下如今远征,前景十分凶险,如若有差池,便将会助长孟非谌的气焰,导致孟非谌反扑。陛下更应着力维系朝野上下的稳定,而非……”
“周兆!”赫东延当场掀翻案几,奏章书籍滚落一地,他大喝:“朕最信任你,难道如今连你都要站到那边去吗?!”
周兆猛地噤声。
赫东延:“周兆,你要弄清楚你是被谁提到今日这个位置的,是谁让你坐上了太师椅。你要为朕着想,为朕办事!朕能让你坐这个太师,朕也能让你滚蛋!”
周兆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