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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的日子,而妃嫔则留在宫中,两人两地分居,是如何弄出了个孩子来的?
柳赛风道:“老夫年老,忘性大,此事实在记不清了。但老夫推测,每逢祭祀,便人多事杂,多半是下面办事人的笔误。”
岑迦南冷笑了一声,再问:“第三件事,你当时有一个同僚,姓孟,当时他全家问斩,因为查出他在为后宫妃嫔准备的药膳中发现了藏红花。但是根据记录,事发时他正在与先帝随行,并不在宫中。为何?”
柳赛风这次没有回答,岑迦南脸色一变,上前两指夹住了他的下颌,逼得他将舌头吐出了半条。
“想死?想死也得求我,”岑迦南淡声道:“翻案需三样东西,人证,物证,口供。你就是本王要的口供,带走!”
一声令下,禁卫军立刻入内捆走了柳赛风。柳赛风只知大势已去,只能认命,坐在床榻上苦笑了起来,“老孟啊老孟,你死的可真够冤!”
温馨的茅草屋一转眼空无一人。
岑迦南立于马前用手帕擦手。
今日与他随行的一位谋士是刚被推荐进了他的幕府,正是年轻气盛,心高气傲的时候,铆足了劲儿想在岑迦南面前争一番表现,便说:“殿下可真要为那个孟非谌的父亲翻案?”
岑迦南不置可否。
谋士道:“孟非谌是个坏胚,他杀了我们那么多的兄弟,还伤了殿下的女人,这种人,凭什么要为他翻案?他全家死了是活该。”
岑迦南淡淡瞥去一眼。
这名谋士惊了一跳,几乎是本能地反应立刻跪了下来,以额抵地,“属下失言。”
“即便是十恶不赦的人,他身上若发生了错案,就该为他平反,这叫公道。”岑迦南说完翻身上马,飞奔回幕府去。
*
谈宝璐病好后,终于可以不用被岑迦南逼着喝苦涩的药,不用躺在床上哪里都不能去。她一下床就只想到处跑,跟着弟弟妹妹满院子追大鸭子。
“宝儿,过来。”辛夫人招手道,“今日你同娘亲出去一趟。”
“好!去哪儿?”谈宝璐问。
“去绣庄。”辛夫人说。
起初辛夫人只是织织布,然后拖她的几位手帕交拿去卖。没想到她的布织得太好,针脚细,款式又新,正得当下贵女们的心意。于是一下子变成了抢手货,单她一个人织也织不过来,便又雇了一群心灵手巧的姑娘一起织,最后开成了一间绣庄。
这是谈宝璐病后第一次出门,小东生怕她听到街上的风言风语,特意给她拿来了一张面纱。
小西皱眉道:“这什么玩意儿,小姐才不戴这个呢!”
小东说:“小姐,还是戴一下吧。当初殿下为了找你,在外头贴了你的不少画像。恶言一句六月寒,我们何必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谈宝璐本也想戴上面纱遮一遮,但是她转念又想,她什么也没做错,凭什么要她遮?真正应该遮羞的,是那些说三道四的人。于是她摇摇头,对小东说:“面纱放回去,就这么走。”
一路上小东和小西忐忐忑忑,如临大敌,没想到一路到了绣庄,也没听到一个人说一句闲话。
小西得意道:“我就说嘛。才没人敢说我们小姐。”
小东说:“没想到大家还挺好的。”
小西说:“说你笨,你还真不聪明。你也不想想,我们小姐将来要嫁给谁,敢乱说话的也不掂量掂量。咱们姑爷可不会让小姐受这委屈呢。那些让自己的女人在风头浪尖上被欺负的人,要么不够爱,要么没本事。”
小东听得一愣一愣的。
谈宝璐敲了敲小西的脑袋,说:“哪儿学的?一套一套的,以后不许再说了,下车。”
绣庄里,辛夫人让几名秀女从柜台上拿下几块布料给她看。布料什么材质都有,丝绸绫罗,绸缎纱绢,琳琅满目,但无一例外,全都是正红色。
“宝儿喜欢哪一样?”辛夫人笑盈盈地问。
谈宝璐发自内心道:“都很好看。”
辛夫人说:“挑个喜欢的款式,要抓紧时间做婚服了。”
“婚服?”谈宝璐微愣。
辛夫人好笑道:“不然呢?”
“这么早啊。”谈宝璐说:“日子都没定呢。”
“不早了,”辛夫人说:“我还嫌迟了,人家家里的姑娘,出嫁前大半年就开始筹备了。”
小东和小西也凑过来,说:“夫人织的布现在可太值钱了,好多贵女想买都买不上,得排队!小姐现在要出嫁,夫人直接推了好几笔的生意,专门腾出空来做衣服。把好几家小姐给生生气哭了。”
谈宝璐说:“娘您不用这么忙的,又不是缺这笔钱。”
辛夫人说:“钱是不缺,具体怎么制交给绣娘们就好,但款式你得先挑好。快好好看一看,这款叫霞光赤涟,因为纺织时加入了一缕银丝,这样织成的布料表面泛银光,就好像红海泛波。这款是桃花醉,仿六月桃花娇,越里层颜色越深,至尾部颜色渐变,就如花瓣一样。”
谈宝璐说:“这些布都太好看了,娘您手真巧。”
辛夫人说:“别撒娇,好好挑。”
谈宝璐说:“娘您教我。”
辛夫人便一遍教她怎么分辨料子的好坏,什么样的款式制成的衣服好看。最后足足消磨了一个时辰,方才挑了几块布匹和刺绣的款式。
辛夫人道:“明日请岑迦南也到家里来,让他然后也看一眼布料。毕竟他官阶高,到时候大宴宾客,请来的都会是达官显贵,怕我们选的料子,他看不上眼。”
谈宝璐说:“我知道的。”
这些挑好的布料各裁了一尺余拿回了家。
回家后,谈宝璐再次提起木剑。
每当生活变得更好,她想保护家人的渴望便越强烈。
娘亲开了绣庄,这是她前世想都不敢想的,而她现在却真真切切地活在了其中。
她这么好的生活,怎么可以被赫东延给破坏掉?
如果这一世还如同前世一样,要不了多久,赫东延就要和岑迦南彻底反目。她上一世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但她现在大胆的猜测,或许这和赫东延发现岑迦南的身世有关?
岑迦南不是皇子,那么他坐这个皇位稳稳当当,但如果岑迦南身上也流的是皇族的血,那么为什么这个皇位还要拱手让给他?
即便岑迦南本人没有争夺的意思,以赫东延自卑又自负的性格,他也会坐立不安,必须先下手为强。
手中的木剑似乎变重了。
她无比希望自己可以在一瞬间里就变得强大起来,这样才能杀了赫东延,守住他们得来不易的美好生活。
她继续练习这支剑舞,生病时不觉得身体变得虚弱,但在树下比划出几个招式后,就觉得有些气喘吁吁。
她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