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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迦南一笑,将她搂抱过去,让她仰面躺在了自己腿上,低头俯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将眼睛移到书册上去,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你弟弟资质不错,又肯用功,科举考试不是难事,除了行卷,没别的能让你吞吞吐吐。”
谈宝璐见什么也瞒不住岑迦南,而她也没打算瞒,便长长吐了口起,说:“我弟弟,他想找周大人行卷。”
“是么。”岑迦南眉梢一颤,平静地朝她望了过来。
谈宝璐被看得直紧张,“殿下……”
岑迦南这么看了她半晌,突然轻笑了一声,道:“那就找他。”
“啊?”谈宝璐有些意外,她跪坐起来,想仔细看看岑迦南的脸,问:“难道殿下,不介意?”
她才不信岑迦南那通了天的手腕,会不知道周兆曾经向她提过亲……
岑迦南笑着反问:“怎么?你觉得我应该介意?”
岑迦南虽然在笑,但谈宝璐总觉得他的笑非常危险。紫色的眼睛微眯着,他的眼形长而深邃,平时看人时便觉得要被剖开了,更不用说瞳孔收缩时,这道审视的目光有多锐利。
谈宝璐便认认真真道:“我是怕殿下说假话。”
岑迦南挑了挑眉。
细白的指尖戳在岑迦南的胸膛上,顺着那身黑衣下虬结的肌肉线条,一点点往下滑。
“殿下呢,惯会口是心非。心里气得要命,嘴上还偏不说。可殿下若不说,那我怎么知道殿下生气了?我不知道殿下生气了,怎么哄啊?”谈宝璐温声细语道。
“哄?”岑迦南似笑非笑道:“我若今晚同你为这事生气了,你打算怎么哄?”
谈宝璐撩到这儿已经是极限了,被岑迦南笑得面红耳赤,便抿唇不说,将嘴唇咬出了一道牙印。
岑迦南眼神微暗,突然抱着她便滚去了一旁的竹编榻上。两人都是刚开了荤,吃过一次肉,就再也吃不来素。四条月退相互纠缠着,四条胳膊也你我不分。谈宝璐在榻上昂起酡红的脸颊,两手抓着岑迦南的衣襟,语不成串地哼道:“殿下,殿下不可以,我,我还没好呢……”
岑迦南手肘撑在她的身侧,缓缓支起上身,然后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他的头发垂了下来,形成将他们两人笼罩起来的独立的屏障,这道屏障里全是他头发的味道,衣服的味道,呼吸的味道。
他哑声说:“我知道,今晚好好休息,不动你。”
他嘴上说着不动,但依旧抚摸着可以碰触的地方。
那沉甸甸的雪团,那柔软的柳月要,那饱满丰腴的臀。
岑迦南:“你弟弟的事,随他去,翻不了天。”
岑迦南话没说透,谈宝璐一时没听明白。
“殿下的意思是?”
岑迦南说:“你弟弟年龄还小,天资再聪慧,也抵不上经验老到。官场到底是怎么个混法,书本上学不来。从书里读来的东西,跟现实到底不一样。趁着现在年轻,碰几个跟头也没事,碰多了,就知道掉头了。”
话说到这份上,谈宝璐也终于听明白了。
岑迦南的意思是,谈杰现在想找谁就找谁。
等找的那个人倒台了,就知道选错了人,自然就会来他这儿。
现在硬劝,是没用的。
非要摔了跟头,才知道走错了道。
“殿下觉得,周大人会碰跟头么?”谈宝璐问。
岑迦南对她的指尖更感兴趣,他攥着她的手,将她的指尖捏来捏去,说:“刚过易折,周兆目下无尘的性格,走不长远,再看看吧……”
谈宝璐点了点头,“我明日同我弟弟说。”
“嗯。”
“还不睡?”岑迦南问。
谈宝璐打了个哈欠,说:“睡。又困了,我觉真多。”
岑迦南哑然失笑,说:“困正常,昨晚闹厉害了,睡吧。”
“嗯,可殿下呢?”谈宝璐问。
“我再看几本。”岑迦南说。
“那我也不要睡了,我陪着殿下吧!”谈宝璐打着哈欠说。她嘴上说陪,实则没过多久,就搁在岑迦南膝上又睡了过去。岑迦南垂头看了看,将手掌搭在她的后背上,又翻过了一页书。
*
大晋今年科举比往年都要重视。
赫东延之前杀了太多大臣,这些人的位置都空了出来,要么由人兼着,要么由人代着。他有意要换一波血,换一波上一世没害得他皇位被抢走的人。
这波新鲜血液,自然就从这次科举中诞生了。
几乎所有参加科举考的学子们看中了这次机会,想尽办法行动起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他们忙着将平日写得好的文章抄写几篇,再通过家中长辈的关系,引荐至贵人的家中投卷。
听说今年的主考官便是周兆,因此想投卷给周兆门下的学子不少。
但周兆本人并不喜欢行卷的风气,于是学子们广撒网,同时拜访好几位官员。
这日,谈杰便同几位同窗一起去往周兆府上。
他们特地选了傍晚时分登门拜访。
选这个时间点也是有讲究。
因为大晋官员白日一般在衙门办差,傍晚时分刚好回家吃饭,碰上的机会也就更大一些。
谈杰几人捧着书卷上门,先将卷子奉上,门子便让众人在门前等候,将这些卷子送进去。
等候的时间里,谈杰便在门前默默打量。
刚下个一场秋雨,脚下青石板上还有积水,湿漉漉的。
周兆的府邸十分简朴。
他是真的一名清官,而不是那种嘴上说着为官清廉,却在背后大肆敛财。
谈杰几日等了片刻,便见府中仆从出来,念出几位学子的姓名。
通常情况下,官员若是不让进,或是只用几杯茶水便将人打发走,那么就说明没戏了,但若是肯见个面,谈上几句,过个数日再让上门来,便是有戏,这叫“温卷”。
被念到名字的,自然面露喜色,喜滋滋地跟着进去。
而没被念到名字的,只能垂头丧气地默默回去。
那仆从念出的第一个名字,就是谈杰。
谈杰便随同样入选的几位学子,一起入内。
其他被淘汰的,有佩服,有羡慕,但也有嫉妒,不平,也有觉得自己怀才不遇。
“谈杰才多大?能有多少本事,我看他能入选,全是看在他有个好姐夫!”
谁都知道谈杰的姐姐嫁给了武烈王,他家还就住在武烈王府隔壁,上哪儿找比这更瓷实的关系?
“若是年龄大,才学就一定高,那街头卖肉家的老太爷就是学识最高的了!”同样被淘汰,但心态更好的学子说。谁都知道那老太爷目不识丁,此言全是在讽刺说话人狂妄自大,不懂谦虚。
“我读过谈杰的文章,他的才学、天赋,远在你我二人之上。我们就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