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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使用起来舒服?
一滴汗砸到了她的身上。
这滴汗烫极了,几乎将她的身上烫出了一个对穿的洞。
她很后悔。
非常后悔。
因为她又要倒大霉。
窗下之后便是梳妆台的那面镜子,她在上面留下了水淋淋的手掌印。
接下来是案几,书桌……
直到最后躺在大床上时,她已经累的昏昏欲睡了。
子夜时分是天最黑的时候。
漆黑的夜幕上繁星点点,每一颗星辰都被雨水盥洗得晶莹透亮。
寂静的寝宫净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岑迦南抱她去净室沐浴,擦干后,两人浑身清爽的穿着睡衣回床榻上。
岑迦南问她:“这次伤了没有?”
谈宝璐脸一红,忙将腿并了起来,“没有……”
“真没有假没有?”岑迦南对她的话现在都只信一半,还是要自己检查确认。
谈宝璐急得将被子卷在身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水汪汪地将岑迦南瞪着,“真没有啦!”
岑迦南在被褥下摩挲,确定那处是完好的,方才抽回手,说:“嗯,这次有进步,没肿。但还是上回药。”
谈宝璐讷讷,缓缓打开。
岑迦南给她涂好药后,她方才从被褥里钻了出来,透了口气。
她将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
正在肚脐下一寸的位置。
那个位置曾经凸了出来。
现在凹凸消了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有一个小生命悄无声息地孕育起来。
是小男孩儿,还是小女孩儿?
上一世她没能有一个孩子,如果这一世他们能有一个小孩儿,是否说明他们的命运彻底被改变?
这时岑迦南突然起身下了床。
谈宝璐好奇地抱着被褥坐了起来。
岑迦南洗澡后只穿了一条黑色长裤,上身赤.裸,宽厚的背部肌肉饱满,上面还有她掐抓出来的指甲印。看到自己的“成果”,谈宝璐有些不好意思地移看目光。
岑迦南展开手臂,随手从一旁的黑木衣架上取下了一件黑色睡袍,披在肩上,抬步欲往外走。
谈宝璐问:“不休息么?”
岑迦南回过头,抬手在她身上安抚地轻轻一拍,说:“没事,有消息到了,我去看看,你先睡。”
“消息?”谈宝璐更好奇了。
岑迦南一直同她在一起亲昵,什么时候知道来了消息?又是谁送来的消息?
岑迦南似乎有许多暗卫,这些暗卫不仅会搜寻各类隐秘的消息,还会再暗中保护岑迦南。难道他们刚刚做那些事的时候,暗卫也在?这个念头让谈宝璐吓坏了。
只见岑迦南走到窗前,推开虚掩着的窗槅,窗栏上蹲了一只鹰隼。
那只鹰通体黝黑,没有一根杂毛,双眼炯炯有神,两爪锋利。
谈宝璐不由长长松了口气。
她抱着被子也凑了过去,将脑袋靠在岑迦南肩上,“是什么消息呀?我能知道吗?”
岑迦南将纸条给她看。
“孟非谌找到了。”他沉声说。
孟非谌……
这个熟悉的名字再次被提及,谈宝璐怔住得久久无言。
孟非谌找到了。
百医案翻案的最后一块拼图找齐。
这意味着岑迦南的真实身份再也藏不住,马上就要被曝露在阳光之下。
*
审讯室里,被审讯的那人一脸胡须,如果不是露出了一双眼睛,几乎看不出他是个活物。
这一路逃亡,远比孟非谌想的要艰辛。
岑迦南手下的禁卫军手眼通天,几乎他每逃到一处,不出三日,岑迦南的人就到了。
他只能惶惶如丧家之犬,抱头鼠窜。
人的意志力是有限的。人往往以为是艰苦的环境塑造了强大的意志,其实恰恰相反,逆水行舟不仅锻炼不了人的心性,还会让人身心俱疲,短视而浮躁,只想放弃。
在这种时候,孟非谌第一回冒出了想回家的念头。
当年他老爹还在的时候,他不服他爹的管,干尽了上房揭瓦的事,气得他爹脱了鞋就要抽他。他被他那只穿一只鞋的老爹追得满院跑的时候,一心想着的是——
老子才不当穷御医,老子牛逼轰轰,天下无敌,老子肯定要干出一番大事业!
如今大事业没了影,他家也没了。
只有他孤苦伶仃一个。
他突然想回老家看看,想跟他骨头都没了的老爹坟前磕个头。
他辗转来到了自家的祖坟前,终于有机会跟老爹再说上一句话,“老爹,儿子我这次是真混栽了,你案子没翻成,儿子还成了通缉犯。”他将自己脚上的破草鞋脱了下来,继续说:“喏,老爹,抽我吧,拿这个抽我吧。”
他死透了的老爹当然不可能抽他。
抽了他一鞭子的是岑迦南的禁卫军。
*
审讯室里只有一扇窗。
这扇窗的光打在他的面上,于是坐在他对立面的岑迦南便逆着光,除了能看见那管高挺的鼻梁上的光点,看不清他的面容和神情。
“有什么招式只管冲着我来吧,岑迦南我不怕你。”孟非谌对着那坐在暗处的人破口大骂。
审讯官尴尬地咳了一声,惴惴不安地望向岑迦南。
岑迦南压根懒得搭理,慵懒而随性地倚着椅背,垂在扶手上的指节轻轻打着节拍,碧绿的翡翠扳指发出了清脆的回音。
审讯官扔了一样东西在孟非谌面前,“你自个儿看吧!”
孟非谌一眼扫去,脸色大变,“这,这是什么……”
“不认得了?”审讯官说:“那再仔细看看。”
孟非谌手上戴着血淋淋的刑具,他抓起那几页指,发起抖来。
就算是他从悬崖峭壁往下跳时,他都不曾这么激动发狂。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孟非谌喃喃自语道。
审讯官给他的,是当年他父亲同僚的供词。
这份供词,是给他爹翻案的第一步。
他不敢置信道:“岑迦南,你,你……要给我爹翻案?”
怎么可能?岑迦南这种穷凶极恶之徒,怎么可能帮他翻案?
岑迦南仍然没有开口。他只是从那阴影的角落走了出来,小窗的光笼在他宽大的肩上,像是给他披了一件金色的风衣,让他看起来亦正亦邪,似神似魔。
岑迦南来到孟非谌的面前,突然狠烈地拉动他的指夹。
十根手指连心,孟非谌痛苦地尖叫了起来,“啊!”
他几乎要断了气,奄奄一息地看着岑迦南。
岑迦南松开了手,说:“本王要给当年的百医案翻案。”
第111章
◎这次轮到我欺负殿下了。◎
孟非谌痛苦得满眼蓄泪, 胸腔里一颗心剧烈跳动。这么多年了,他真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