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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酒。”我接话。
“对,就是这样。”Phillips看着我。
烤牛肉和红酒,我在心里反复默念。
“还有吗?”我像是没话找话一样地问他。
“还有酸橘汁腌鱼。”
“腌鱼,然后呢?”我靠近他。
“去海边冲浪。”
冲浪,冲浪?
Philips笑着看我:“你是不是不会?”
我的脸又一阵发热,太糟糕了,我就像高中男生一样,单方面地频繁这样。
“毕竟西莱州没有海,我是在卡西米塞学的冲浪。”
卡西米塞,那是Phillips当交换生时候去的地方。
“冲浪都需要什么,一个冲浪板?”我问。
“对,一个八九尺的冲浪板,五六尺的也行,冲浪板越大浮力就越大。”
这个年头还会有冲浪板吗?去哪里找呢,可能在某个虫族的肚子里。
“为什么是冲浪?”
“太阳慢慢落下去的时候,海水会变成金色,还有很好看的晚霞,我一直想让你也来看看。”
我认真地想象着,妄想就像海浪上的泡泡,嘟嘟地往外冒。
“不过后来我们也看了,在F3617上的金色石头云,记得吗?”
“当然记得。”
那是少有的一次和Phillips一起出任务,而且是在同一架战机上。机体返回十三区的途中,沦陷区上空出现了金色石头云。那是一种比较少见的现象,空气中浮力和较强对流的产物,当时正好在日落时分,所以又出现了丁达尔效应,场面非常壮观。
那应该是最浪漫壮阔的一次空中返程,加上任务圆满完成,每个人都心情高涨。
当时我本来在里面闭目养神,Phillips特意穿过下属们走来把我叫醒了,让我去前面看看窗外。我不明所以地跟在后面,只感觉Phillips的心情非常好,直到看见那一大片金色石头云,我们简直穿梭在这金色的世界里。
“那个石头云比海浪好看。”Phillips说。
“如果你没叫我,我就看不到了。”
“我一定会叫你的。”Phillips的语气很淡,又很笃定,就像他平时的说话风格。
但是我的脸更加热了,这真的很糟糕,我一点也不像那个计划逃出十三区的疯子,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只会脸热的傻子。很完蛋,这一场性爱真的把我变成傻子了,一个高兴的傻子。
忽然,圣堂的角落里传来一道声响,一个传送器从墙壁里冒了上来,泛着蓝色微光。我循着光走过去,看到传送器里多了四支针剂,里面是黄色的液体。
我和Phillips对视了一眼,好吧,我知道蜂巢在听着呢。我把那几支针剂拿过来,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到了该补充能量的时候,蜂巢在这时把能量针送来,就像在故意揭开现实一样。
第28章 实验记录
7天,168小时,我和Phillips几乎一直在做爱。
Phillips流淌在我身上,蜂蜜一样的甜,我努力将他捞起,捞到的只有诱人的、无尽的喘息。
他的神志还是沉进了黑暗,与上次不一样的是,信息素就像胶体一样将我们紧密连接,我和他一起堕进了这种虚无。可以想象一个漆黑浩瀚的宇宙,我们是行星,循着最原始的力,旋转上万光年,卡西圣兰只是一粒遥远的尘埃。
人类,命运,战争,寓于尘埃,比尘埃更不值一提,转动在玫瑰色星云里,存在或是毁灭都无法撼动这个宇宙。
我们忘记了卡西圣兰,纵情做爱,在祭坛,地上,温暖的洗礼池,甚至神像的壁龛前。谁还会思考壁龛后面是什么,一览无余的玻璃,或是无限放大的荧屏,随便吧,那些喜欢窥看的、暗中的冷血动物,尽管欣赏计划的成功,高高举起备好的香槟。
一位功勋累累的高级指挥官和一位捍卫卡西圣兰十年的战士,他们终于变得和你们的敌人虫族一样,淫乱,原始,没有神志,迷失在浮沉的红雾里,满足了对于信息素控制的所有想象。
想象一个新世界降临,就诞生于这一场荒谬的淫乱,造就一位伟大的神母,孕育出超S级ALPHA体,用信息素作为武器,于是征服古老的虫族,征向浩瀚的宇宙,卡西圣兰即将开疆拓土,并且遗忘一位不值提起的旧日战士。
大家一起膨胀在这个新世界的梦里,塞满鼓鼓囊囊的贪欲,随着梦一起毁灭。
但是我不关心新世界,我只关心Phillips,他在哭还是在笑,他真正想要什么。
或者在这一刻,他是否抵达高潮,是否强忍着呻吟。
我专注地亲吻Phillips的后背,他的后背线条优美,像是一张拉满的弓,富有力量的,充满了生命力的,蓄势待发的。彩色玻璃投下的倒映,像是在他的背上染出了一幅油画,印象派,随着他动作的摇摆活了起来。
他跪在一个镶满宝石的王座上,膝盖被磨红了,他的耳根更红,像是能滴出颜色。我按紧他的腰,阴茎往更柔软的地方撞击,他的呻吟嘶哑,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
汗水、泪水、精水,混杂着在他的身体上流淌,蜿蜒过那些异化的纹路。他的里面柔软得像蚌肉,不再干涩、紧绷,裹着含着,即使已经被捅得水汁淋漓。
第不知道多少次高潮,我紧紧地扣住Phillips的手掌,忽有流泪的冲动,却不知从何而来。也许那是汗吧,从我的眼角淌下来,很快就消失了。
我注视着他的背影,最后压着一声低吟,将吻落在他的颈后,把精液留在他体内。
圣堂的里面越来越亮,冷白的光,像是寂静的宇宙发生爆炸。
华丽的墙壁在脱落,一切都是光的投射,祭坛、洗礼池、王座,似乎是某种分解手段,慢慢地消失在我眼前,这里回归了最初的模样,一座玻璃笼。
Phillips被蜂巢的人带走了,他离开时我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几乎用尽所有力气。有人在后面对我使用电击器,我的身体被电流麻痹,却不肯放弃地仍然抓着他,仿佛一切都将会随着他的这次离开而远去。
他们加大电流,直到我力不从心,意识模糊,大脑还在拼命对肢体下着命令,手臂却只能僵硬地抬着。他们掰开的我的手,带走了Phillips。
圣堂随着人群变得很嘈杂,又随着Phillips被带走而安静下来,如同一场荒诞的闹剧。
最后一个走进这里的是Gabriel,语调有调侃意味,说:“你们保护好这个战士,毕竟雄虫大多很脆弱。”
几名工作人员走过来,看上去非常专业。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