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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的错,是宫中的太监宫女疏于职守。

但他好像因此被温莹记恨上了。

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敌意,但也并不在乎。

后来似还有许多次与温莹的碰撞,但他并不觉自己有刻意对她做过什么,他根本就不曾多注意过她分毫,她却每每都咬牙切齿呵斥他:“你为何总要与本宫作对!”

他对她何来作对一说。

她怕是没见过在朝堂上他当真与之作对之人是何等下场。

他对她与其说是漠视,或许用纵容一词才更为恰当。

只是待到现在再回想起,裴玄寂才发现这些在他认知里所谓的没有必要的记忆竟是如此清晰。

是他记忆力过人,也是温莹一直以来总在他这留下让他印象深刻的记忆。

思绪落回到当下。

裴玄寂发觉到自己已经静静凝视温莹许久了。

久到看清她浓长的眼睫沾着湿濡微翘滑润,看清她柔软的脸蛋上被自己捏过的红痕正在慢慢消退。

更看清了那双饱满的唇,好像是因着疼痛的散去,此时已开始逐渐恢复红润的光泽。

仅是这般看着,他就好像够在脑海中描绘出它的柔软和温热。

因为他曾感受过,品尝过。

只是刚才那一瞬太短暂了,他甚至没能来得及细细感受她的温度。

裴玄寂自认自己是个理智的人,会克制,会冷静,更不会对一件无谓的事情投入不必要的精力。

但显然,此时这种自心底升起的怪异感觉正在侵蚀他原本的认知。

所以手上有无意识的抬起动作,待他回神时,掌心已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意识到自己在触碰她,裴玄寂却并未收回手来,像是没有任何别样意图地探查着她的体温。

没有发热,也不再出汗。

见她面上逐渐开始恢复血色,掌心便不由自主地下移,最终覆住了她小巧的脸蛋。

柔软光滑,和他每一次触碰时的感觉一样。

他就好像只是在检查她是否还在受疼痛折磨一般,面无表情,心无波澜。

指腹在她面颊上无意识地摩擦了一瞬,便缓动着向她闭合的双唇移去。

她的脸很软,唇上亦是如此,稍稍一用力指尖就会陷下去,不收力道地捏一下便会留下痕迹。

指腹下触感很熟悉,却远不及他用别处触碰时的感觉。

或许是他常年执笔握剑的手带有粗粝的薄茧,指腹在那双唇上摩擦过一瞬,意识不清晰的少女便有不适应的低喃声溢出。

“……哥哥……”

裴玄寂眸光一暗,指腹下的力道加重,顺着微张的唇缝,就这么将手指按进了她的口中。

温热湿软,触及她小巧的舌头,感觉到她的躲闪和瑟缩,他却恶劣地没有要退出的意思。

指腹间泛着肆意搅动的水声,像是在欺负她又像是在疼爱她。

裴玄寂只觉眼前这一幕看得自己有些眼热,喉结不自觉上下来回滚动了一番,身体也有陌生的躁意不知从何流窜着。

扯动嘴角开口时,他没发现自己嗓音染上了低沉的沙哑:“哪个哥哥?”

“……哥哥……不要……”

温莹小脸无意识地皱起,口中被一指搅动,发出的呓语声更加模糊不清,带着粘稠的暧昧,又娇又柔,却不知这份娇柔是属于谁的。

裴玄寂一指按住了她躲闪的舌尖,压着她的唇俯身向她凑近去。

眸中神色晦暗不明,更有某种陌生的情绪已在眸底肆意涌动,像是一片暗沉的海,将要翻起巨浪。

热息扑洒在她脸上,鼻尖将那抹熟悉又勾人的馨香尽数捕捉,再往下贴近便能轻而易举尝得那双方才没能仔细感受过的软唇。

但他缓缓抽出手指,没再有别的动作。

阴影笼罩在她安静的面容上,嘴上再次暗哑逼问道:“说清楚,你喊的,究竟是哪个哥哥?”

第29章 “公主以前,喜欢池遇是吗?”◎

屋中的沉寂夹杂着裴玄寂自己逐渐加重的呼吸声令他又回过神来。

怔然看着温莹近在咫尺的面容片刻, 他才忽的完全收了手直立起身来,只觉自己刚才这一番举动甚是可笑。

可笑的是他自己。

对着一个昏迷不醒之人逼问一个没有必要没有意义的问题。

她在唤谁,与他何干。

若是唤池遇, 他不介意让人现在就把池遇喊过来陪着她。

这个想法一出, 裴玄寂又忽的不可抑制地皱了眉。

还未将思绪再细想下去,屋外已传来两道步调不一的急促脚步声。

“裴大人, 御医到了。”

裴玄寂面不改色地理了理衣襟,转头时正见着一身宽松衣衫的御医迈入屋中,显然是已经上榻后又被喊了起来。

这名御医正是当时在皇后宫中为温莹诊脉的那位,皇后将他带同一起南下,也是担心温莹的病疾在路上会有什么变故。

裴玄寂侧开身子简洁明了向御医道:“方才她突然开始头疼,片刻间就昏迷了过去, 不知因何所致。”

云袖站在门前稍远些的位置也没敢太过靠近了去,心里更是思绪万千有诸多话想说又不得当说。

温莹头疼之症她也是见过两次的, 每次皆是提及到和她错乱的记忆相反的事实, 她便会头疼难忍,像这般直接晕过去了却还是头一次。

莫不是裴玄寂直言挑明了什么事实,推拒了温莹不成。

这的确是裴玄寂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可方才云袖又见是裴玄寂将温莹抱回了东院,在她离开前去唤御医时, 他也一直守在温莹身边, 看起来又不像是没有配合她的样子。

云袖理不清思绪, 也猜测不到刚才他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紧提着的一口气直到御医为温莹诊脉检查过后才微微有所缓和。

“公主身子无碍,此番昏迷仍是之前的脑疾所致,老臣此前便提及过不能刻意扭转公主的认知, 如今她已不实现实, 强行扭转便会适得其反。”

“无人扭转她的认知。”裴玄寂很快接了话。

硬要说, 他方才的举动才更是顺着温莹错乱后的认知,配合到了极点。

她不是一直都想公开,偏偏碰上池遇就抗拒到把自己疼晕了过去。

御医默了一瞬,又道:“若非旁人扭转公主的认知,那或许是公主自己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与自己原本的认知有所冲突,此事或许在她记忆中非常重要,所以一时间两股思绪冲撞,挤压着那团未散去的淤血,才导致疼痛加剧骤然昏迷。”

“此症本也繁杂反复,老臣且先开几幅药给公主,熬制服下稍作调理便好,一切也只能等抵达台州后看那位神医是否有医治公主的办法。”

“今日之事不要对其他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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