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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去医院会引起骚动,为其他病人着想。”

我说好的,那您保重。

可这只移动的裂口西瓜我能搬去哪?表哥家肯定不行。我脑中转了转,“找家不起眼的小旅店,你看怎么样?”

“请便。”他慢悠悠地说。

“喂!”我听得有点呛火了,“你自己的命,怎么让我动脑筋?”

他和蔼地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你行的。”

然后他进入了待机状态,闭嘴沉默的那一瞬我都听见锁屏声音了。

算了,没人想办法,我自己拿主意。我在隐蔽的居民区里找了家不起眼的小旅店,车停进弄堂里,特意夹在一辆三轮和一辆摩托之间。中途到药房买了急用医药箱。

店里还有空房。到前台付账,仅管已经直不起腰,程奔还是翩翩抬手。“我来刷卡。”

刷什么卡,用支付宝。

我用手机付了账,让他事后结算给我。“装得精神点。”上楼时我提醒他。

“遵命,老大。”他微笑着回应,流着汗笑得勉强。

他又买了瓶白酒。

一到了房间,程奔脚下立刻显出踉跄。我忙去扶他,手只搭了会背,就揩了一手的冷汗。

他指了指床边的单人沙发,“去那里。”声音却很平,不带抖。

我搀着他,把他安顿进沙发,又把医药箱搬到茶几上打开。

由于从小挨打,挨完打又不能让我妈知道有多严重,我会处理一些简单的伤口,皮外伤。但枪啊子弹啊还是离我太遥远了,我只在片子里看见过。

唯一一次见到实物,还是在程策那里,那还是把空枪。

谁能想到他爸真挨了一枪。

程奔抚摸过箱子里的药品和用具,继而指了指自己的伤口,问我:“要上手试试吗?”

我说行啊,如果你想入了这门直接入土的话。

他笑了笑,嘱咐道:“让远点,场面会不好。”

我就挨着床头柜坐下。这位置显然还不够远,他瞄了我一眼,但什么也没说,管自己剥开纽扣。

等衬衫一扒开,我都吓了一跳。他腹部全是血,都渗到裤腰里去了。还在流淌的颜色鲜红,凝结的颜色暗红。

程奔虽比李元大,两人也是同载出生的人。李元讲究保养,又是显年轻的底子,看起来也就三十五岁左右。程奔据说年轻时就是少白,如今双鬓两抹霜发,因此模样更多些风雨。

不过这位叔身材却练得很有料,肚子一看就硬梆梆的,很费拳头,即使在血液的遮盖下线条依旧分明。如果程策的肚子像条沙发面包,他爸就是颗剥开的玉米。

程奔是个老手,沉稳不迫地操起剪刀,先剪开弹孔,再拿镊子取出子弹,白酒冲洗消毒后再拿线把伤口缝好。一套操作极其熟练,手都没哆嗦一下。

此时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让我避开。

整个过程中,他把脱下的上衣卷成一团,堵住嘴巴,边发出闷吼边踢了两脚床。

踢得我弹起好几下。

处理完伤口,他吐出口中的衣服,扬起头猛喘了会气。

“你的人呢。”待他气稍缓,我问他。

他把剩下来的白酒凑到嘴边,闷了两口。“我手机摔坏了。”

我拿出自己的,“号码告诉我。”

他一愣。“临时的接应人,存完就没记。”

果然科技一进步,连程奔这种人都退化了。

这下我也愣了。“那怎么办?”

他伸出手。“借我用用,我打电话给助理。”

我递给他手机,他打出,对方却不接。他苦笑:“这小子就是死脑筋,除了固定几个号码其他都不接。”

我仰天叹了口气。“要不休息一晚上,我再送你去车站。”

他没作答,把那个助理的号码存进了我手机。“回去我让他加你,万一需要帮助可以找他,算我的一个报答。”说到这,他顿了顿。“我的号码你没存吗?”

他那个助理姓陈。我手机通讯里C一栏没有出现任何一个程家人。

那回酒局别过后,李元和我又跟程家碰过几次面,不但程奔程简,程策的号码我也加了。

两兄弟一个叫哈士奇,一个叫“还没起好”。

我窘迫地抓了抓脖子。“往下拉。”

他疑惑地抬眼看看我,听从地往下拉。

“……看到高明远了吗。”

他手指停在那一行,真仔细看了看。“看到了……”然后笑了出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坏?”

吃下消炎药,他爬到床上休息了一会。我趁空吃了盒泡面,边吃边给表哥发了条信息,说今晚不回去了。

他背对我这边躺着,闻到了香味。“吃这么香?”

“要吗,我给你泡一碗。”我说。

“不用了,我不吃这个,谢谢。”他坐起身,略想了想,“我想托你帮个忙,不管办不办得成,事后一定厚谢你。”

我正好吃完,抹了抹嘴。“你说。”别让我杀人放火就行。

“当地电视台正在办一个选秀综艺,这时候还在录制。接头的联络人就在道具组,你到那,找到他,和他对个暗号,让他带人来找我。”

不错,我从芒果台狗血八点档转移进匪帮片了。“什么暗号?”

他停顿了下,随后轻咳一声:“妖孽,还不快现出原形。”

他好像……在说一种很新的语言。

那我该说点什么?我双手把上衣往两边一扯。“变?”

对我的反应,他先也是愣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确认:“刚那个就是暗号。”再又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

程奔身上有伤,小旅馆又没有保安防护,不能让他单独呆太久。去往电视台路上,我把车速加到最大,一路卡其脱离太。

路上,那句接头暗号不断冲刷着脑海,到后来我都觉得屁股下坐的是根金箍棒。

节目录制在电视台大楼第10层,我乘货梯上去。电梯升到5层,道具组的人押着一车演出服进来。

运上去的演出服密密麻麻几乎堆成一棵树,负责的工作人员有五个。观察完情况,我不动声色步子微微一撇,晃到演出服后面。那几个工作人员精神都不佳,恍恍惚惚的,不曾注意到我。

有时候个子小有个子小的好处。

电梯在录制层停下。我循着推车滑动的幅度紧跟在后边,脸扎进衣服堆,从很多角度看,我也是件衣服,就是长了腿。

前面的工作人员出示了证件,或许是深夜的关系,守门的人昏昏欲睡,检查并不严谨,我就跟着车进去了。

但再往前走,场地开阔起来,人也分散了,还有人上来检查服装。见不能再用老办法伪装,在有人注意到之前,我闪身晃进了一个房间。

正巧,是后台预备区。墙边坐着一溜选手,看样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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