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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是莫经理一走,他身兼两份工,夙兴夜寐茶饭难安,忙得精疲力竭所以状态不好,状态不好态度也就不好。
对于那番顶撞,他说他文化水平不高,欠缺涵养,脾气火爆,横冲直撞。言到此处,还不忘拉我共沉沦,企图引发我共情。
这点我可实在没办法共情。学历低不代表没教养。我礼貌而不失疏冷地笑了笑。
最后他又套了顿近乎,表达了携手共赢的决心。“改天请金总吃个饭,就当赔罪。”
“哪里。”他茶一口没喝,我把茶杯朝他推了推。“该我请大家吃顿饭,好好认识认识。一会我就让小霍去安排。”
陆永开离开办公室,脊梁挺得笔直不屈,一身傲骨比带鱼还长。霍双站在我身旁,我们双双目送姓陆的出去。
霍双说:“他心里一定给了你个大拇哥。”
我说:“是中间那根手指吧。”
晚上程奔在一家高档俱乐部包了一层楼,请了政商两界的大佬,有男有女,其中有我不认识的,还有我不认识的。
这是场晚会,按通知的时间,客人们九点多才陆续到场,都是吃过了晚饭来的。因而没设餐宴的圆桌,当地铺的都是一方方卡座。
我带着霍双先到门房寄存了外套,再往里走。
程奔立在入口处,刚跟人寒暄完,身旁空着,轮廓锋利的双眼一扫就看见我。
刚来的路上,我还在琢磨他白天对我有意见,不知待会见了面是个什么情形,我又要如何表现。
过去和程奔的相处中,我向来有话直说,知行合一,毫不顾忌,也不在乎他对我的看法。如今我虽仍不在乎他如何看我——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人就该对我有相应的看法,程奔也一样,但处境究竟不同了。他要靠我,我也要靠他,他不想我坏了他的事,我也不想他坏了我的。
平心而论,这些年我自己当老板,所有主意一个人拿,不必“请示”,不必看谁脸色,突然间头顶上压了个人,还真有点不习惯。
车上我话很少,望着窗外出神。霍双看出我在想程奔,便宽慰道:“程总很大度的。”
出家人就是单纯。
在这之前,程奔没有理由也从未和我别扭,今天的情况对于我很是新鲜,我无法预料稍后见面程奔会是什么态度。而这也只是个开始,往后诸如此类的情况恐怕会更频繁发生。
算了,有什么大不了,我又没做亏心事,该怎样就怎样。反过来想,发生了也挺好,经验总要靠实践磨出来。
见了面,程奔果然如霍双所说,至少外在行动上将白天的不快抛之了脑后。他迎上来,手托上我后背,轻推着我进去,一路上两人紧挨着身子,他还低语了几句。
场子里嘈杂得很,他音量又放得出奇的轻,我听不清,侧过耳问:“你说什么?”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嘴够到我耳边说:“我说你辛苦了。”
我敢打赌他刚说的不是这个,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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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泛打了圈招呼,程奔领我去了他的卡座,他在那替我留了座。约是为了互不相扰,卡座内座位安排得较为疏散,我和他的双人沙发独立于茶几的一角,仿佛还有意摆置得更远。
坐下喝过了酒,他便问我:“这么多人一个个见过来印象也不深,等于无用功,有什么特别想认识的人么?”
很直接的提问,对我的胃口。我于是直白地提出诉求,说我想见点大官。
夜总会那种地方有什么猫腻,多半是涉黑,按我浅薄粗暴的认知,这方面官人比商人好使。
他不置可否地低了低头,似乎还笑了下,随着按我的思路说道:“行啊,正好有公安里工作的,我带你去见见。得赶紧,他们规矩多,这种地方不能久呆,这趟来也是有正事要办。”
照我对他的了解,这句应当还有后文。果不其然,起身后他又道:“以后工作久了,思路会多拐几个弯。”紧接着又补了句“不过你想的也没错。”
我又成蚊香眼了。
大官最后没见上,他把我介绍给了底下办事的两个队长,双方互递了名片。
我也是有名片的人了。
“要解决问题,还是直接联系他们干活的有效率。上面的人一句话传下来,能传出几百个意思。”场上有高官,但是程奔没做引见,大约是怕我介怀,回座路上他特意解释了句。
我说没事,官职高低不重要,我也不懂这个,能解决问题就行,我就想解决问题。
其实我心里也清楚,那些高官凭我的身份也巴结不上,够着了人家也不把我当根蒜。
喝过两巡酒,场上奏起了华尔兹,男嘉宾纷纷起身找女嘉宾请舞。
程奔暗中指了指右前方卡座里一个淡黄长裙蓬松卷发的女孩子。“阎总的千金,人有点害羞,不太会交际,你去带她跳跳。”
我爱莫能助地把头歪向他。“巧了,我也不会。”
“你不是歌唱得很好吗。”
“我又不当爱豆,要唱跳全能。”
“你那回在台上抱着小霍给你装的那个假人,不跳得挺好吗。”
“我真不会。”
他头也歪过来,和我脑袋凑脑袋差点碰上。“过度的谦虚是一种逃避。”
好吧,我确实会点,可是“我会的不是这个。”我小声嘀咕。
“哦?哪个?”他越发感兴趣起来。
“广场舞,扭秧歌,二人转里那个转手帕,还有不久前医院里刚学的复健操。”都是中华民族的艺术结晶。
他听了脸扭过来,对着我一顿盯,扑哧笑了出来。“你看,你还是很有天赋的。”他拍了下自己的腿,他和人拉扯、商劝的时候总会拍腿,这个动作没点年纪的人起不了他那种范儿,一股长者之风。“人家小姑娘肯定会啊,你跟着她跳跳,慢慢学嘛。”
“我怕摔着她。”
“不会的,你对女孩子都挺温柔的。”
说实话,我是诚心不愿冒冒失失请一个陌生女孩子跳舞,而程奔却铁了心赶鸭子上架,实在拗不过他,急中生智我打出了大招。“可我是gay!”
在我老土的认知中,男子请陌生女子跳舞,接下来就要谈恋爱了。所以他让我向女孩子献什么殷勤呢。
程奔听罢嘶了声。“我又没让你去勾引人家,你以为你这么有魅力吗,人家一见到你就迷倒了?”又嫌弃地皱了皱眉,激将道“你是怎么了今天?古古怪怪扭扭捏捏,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金穗啊。”
问题是这个吗。“我跟她又不认识,多唐突。”
“这里的人她都不认识,让她一个人晾在那才不好。”他也跟着起身。“我要去请杨总,你就跟着我们,留个眼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