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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舒心地想要睡上一觉。

我小眯了一觉,这一觉很短,但却稳妥宽适,无忧无虑,田间几声狗吠也成了催眠的助乐。这实在是不科学,在断了后路,前路飘摇下,竟然能睡成这个样子。我想这要归功于麦香,这种植物的香气一直以来在我精神中发挥着引领启示的作用,因为吃饱饭就能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

只要睡上一觉,有了精神,什么都会迎刃而解的。

李元也困倦着,但他并不和我一般渴睡。我醒来时,他仍以老姿势躺着,手拨弄着我的手指。

“发生什么了?”他眯着眼斜向我。

我把霍双的事告诉了他。

他哧地笑了,分析道:“像程奔的作风,又有点不像,也说不上哪里不对。”

我管他什么作风,他掺合了,而且无疑扮演了主要角色。

“程奔这人一道来就是这副死样,我早就跟我姐说,他这人属行李箱的,真能装,这回把脸皮都装破了。”李元吃吃地还在那笑着回味。“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把霍双救回来。”我斩钉截铁。

他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吗,穗穗,我看不得你和程奔太好,又不想看你们不好。”

我有些会意,但不能都理解。“怎么说呢这话?”

他不像在医院里单独见面那次那样对心思羞于启齿,他很坦然。“不想看你们太好是我嫉妒嘛,不想看到你们不好是因为……”他斟酌了一下“我跟你不好,最坏的结局也就是分开,你跟他不好,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你觉得他会报复我?”我拔出一根麦秆叼在嘴边。

他换了胳膊枕头,脸转向我。“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就在想……不过现在说出来,已经是马后炮了。”

“你说嘛。”

他学我也叼了根麦秆,还呷在嘴里嚼。“我和你爸的过节,你一早就知道了,可就是瞒着我,不和我当面对峙。自然,那会你妈还在,你考虑的东西多。我是真没想到霍——”他还不大习惯叫起这个名字“霍双的事你会这么处理。我想,要是换换就好了。”

他的意思是,我可以跟他李元直来直去,对程奔最好采取虚与委蛇的手段。可我见过霍双了,他被害成那样,我怎么可能云淡风轻地跟程奔继续过日子,我没那个城府,我装不了。

好吧,我是鲁莽了,程奔死要面子的人,肯定放不过我。好在霍双现在是张霁鸿的人,我一人发疯一人背,影响不到他。

“做都做了。”木已成舟,别提了。说点高兴的事。“我跟你也是很快在一起了吧?”

“三个月,睡了三晚。”他确信得好像就是两天前发生的事。

“这么快?”感情上我是热情似火,看对眼了就想在一起,可李元这不着调欠削的个性,还有他青春永驻和李沫不相上下的心理年龄,我是怎么跟他睡上觉的?

莫非缘妙不可言?

莫非他是个天才?

“你妈动手术,缺钱,所以你缺我。”

口气听去不像假的。

我什么时候有傍大款的意识了?“真的假的?”

“你当然不会直白地告诉我,但我心里都清楚,那时你对我谈不上多喜欢。我之所以能大起胆子那么‘草率’地向你告白,让你住到我们的家里去,因为我真心爱你,即便知道很难有好的收场,我也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我想马上立刻和你成为正式的关系;还因为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我赌你会做打算。”

“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们都在一起了,还分你的家我的家,你的妈我的妈吗。”他试探着来抓我的手,我略松了松,没有反感。他放下心来,将手指插进我的指缝中,五指交叉地握起来。

“这样不好。”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动作的意义。“这样算什么呢?”

话是这么说,我没动。我今天不知是怎么了,特别像那种欲拒还迎的死绿茶。哎,我变了!金穗,绿茶,名字都能对上,太损了太讽刺了。

“还差这一点吗?”他反问。

“不行,这不对。”我还是抽出了手。我看了看我的那只手,手背上微红的印子,是李元留下的形状。我脑海中浮现出可怕的一幕,我和李沫在那间房里鱼水缠绵。我痛苦起来。

啊!啊!我有病吧!我脑子里的血栓都打成中国结了吧!老天,求求你,下雷劈死我吧。

天还挺晴朗的。

我想起李沫,李元就说起了李沫:“那跟李沫怎么就行了?”

“哎呀能别提了吗?!”我心虚地气急败坏起来,是程奔,是仇恨把我变成那样的!我有什么坏心眼!我就糊涂了这么一次!下次不会了!“再说我走了。”

走到个远远的地方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长成一棵羞愧的笋。

“一定是他欺负你,你放心,等我回去教训他。”他不知想到哪里去了,态度一转,求生欲强烈地改口。“你受苦了!”

啊这,发生什么了,这就是我私人作风有问题啊?

“不提他了!”他手一摆,为了尽快抛开话题,语速变得飞快。“刚说到哪了?我很庆幸你能来这个家。你来之前,我和李沫的组合根本就不像个家庭,你来了之后,那里才像个家。”

他说得情真意切,听得我怪肉麻的。“你们一个个都都甜言蜜语的,也听不出是真是假。”我嘀咕。

他起身翻到我身上,大拇指掐着小指,孩子气地问:“你有没有,哪怕一点点想起我们从前?”

睡了这么一会,我倒是有一点点想喝一点点奶茶。

我也把大拇指掐住小指,逗他:“有,有那么一点点。”

“真的吗?”他兴奋地蠕动不已,笑得傻里傻气。“快说快说。”

我故作深沉地思考了一阵,眼珠子在眼眶里滚来滚去。“没有,没想起来。”

“好啊。”他腾地跪起身,又扑下来,拼命挠我痒痒,还来抓我的耳朵,揉搓耳尖。

我的耳朵较一般人更贴后脑,尖而提,听我姥姥说,耳朵形状长成这样的人性格又犟又急,我妈的耳朵也长这样。

麦香浓郁,空气里飞满了金黄的蝶,热蓬蓬地扑在脸上,四面八方躲不开的吻。

那层麦子最后吃不了了。

我们亵渎了粮食。缠绕翻腾的身体舂碎了它们的壳。

“别管它对不对,纯粹地舒服一次吧,就这一次。”他进入时咬着我的耳朵细语。

可我今天已经舒服过一次了!我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春还没开,人先来劲了。我尚存抵御的念头,身下的麦甸却被细细水流浇灌出温润欲滴的声音,将那点念头一星星浇灭了。

我欲哭无泪,梅开二度舒服了第二次。

天热,也没人看见,我们出农庄时,两人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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