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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了?”

洪杉道:“我摸着殿下额头滚烫,不晓得是?因为昨晚受了风寒,还是?伤口?溃脓所致,这不是?打算出去寻个郎中过来……”

褚瑶蓦地才想起来,惠仁公主说过,安康郡主用簪子?刺伤了裴湛,且伤得不轻。

昨晚她只顾着回避他了,又?见他行动自如,才把受伤一事给忘了。

“今天是?元日,怕是?医馆的郎中不坐馆,你多叫上一个人,一个去医馆,一个去宫里,请柳太医过来……”

“褚娘子?说的是?!”他这便叫上另一侍卫,踏着厚厚的积雪,往山庄外面走去。

褚瑶入了卧房,瞧见裴湛闭眸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不晓得是?睡着的,还是?昏过去了。

照顾他的侍卫在他额头上置了一块浸了凉水的毛巾,希望能驱散一点热度。

褚瑶看着裴湛身子?一直在微微发抖,于是?上前?摸了摸他的手,又?去探了探他脖子?上的温度,果然?手是?凉的,脖子?却是?很?烫。

于是?抬手先将那凉毛巾撤了:“殿下这会儿身上的温度还在往上烧,所以?畏冷,等手脚都烧热了才用温热的毛巾敷才好……”

而后起身去找药箱。

先前?她的脖子?上被陆夫人用簪子?划破,裴湛自宫中给她调配的伤药还剩下一些。她找出之后,便叫阿圆去检查他手臂上的伤势。

她畏血,不敢看,便一边教阿圆如何换药,一边问她,他伤得如何?

阿圆依着她的吩咐,拆开了包扎伤口?的棉布,同她说伤口?不算大,只有两个血窟窿,但是?从红肿流脓的程度来看,那伤口?应该很?深,不晓得有没有伤着骨头……

果真是?簪子?戳出来的模样。

她让阿圆用干净的棉布把伤口?周围的脓血擦干净,阿圆胆子?小,哆哆嗦嗦地擦了好一会儿:“娘子?,殿下会不会疼啊?”

“他都晕过去了,应该不会疼吧?”等阿圆将脓血擦拭干净,褚瑶又?教她用木片轻轻覆上一层伤药,最后自药箱取出新的棉布包扎好便是?了。

做完这些,阿圆出了一头的汗,同她说,这么两处伤口?看着小小的,怎么能流那么多的脓血,吓死人啦。

褚瑶安抚了她一会儿,回眸去看床上的人,却不晓得他何时醒来,正半张着双眸看着他。

“殿下,你醒了,”不晓得是?不是?换药的时候将他弄疼了,“方?才让阿圆帮你换了药,想来安康郡主那晚受惊不小,下手忒重了些……”

“这不是?她伤的,”他嗓子?喑哑,淡淡道,“是?孤自己刺的……”

第69章 喂药

“你自己刺的?”褚瑶吃惊之余, 不免疑惑,“殿下为何要伤害自己?”

裴湛见她终于肯听自己解释,也不枉他昨晚在她房间门口沐雪站了大半夜。

“惠仁是如何与你说的?”

“惠仁公主说, 你喝醉了酒, 进了安康郡主的房间,她为自保才刺伤了你……”

裴湛冷笑道:“这只不过是父皇和?母后为了保护安康郡主的声誉, 颠倒黑白罢了。”

“孤并非是喝醉了酒,是有人?在孤的安神香里?掺了曼陀罗花粉与生犀, 两者皆可令人?产生幻觉,她入了孤的房间, 孤将她认成了你……”

“所以你和?她……”

“并没有发生任何事!”他知道她想问什么, “孤虽生了幻觉, 可也知道你一直不愿意进宫, 又怎会突然?出?现在宫里??便?夺了她一支簪子刺伤自己,借着疼痛清醒过来……”

“是这样啊……”听完他的解释, 她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激动, 神情?一如昨晚那般恬静淡然?,“殿下觉得?,这件事情?是安康郡主做的吗?”

“她没那么大的本事买通母后宫里?的人?……”

“那便?是皇后娘娘安排的?”

裴湛没有言语, 算是默认了。

褚瑶又道:“而陛下或许也知道其中内情?, 但还是给你和?安康郡主赐婚了……”

她不疾不徐地分析着, 脸上平静得?近乎淡漠,“所以这件事情?究竟孰是孰非, 并没有那么重要, 他们原本想要的便?是这个结果。这样局面, 殿下要如何破解呢?”

她如此淡漠的反应,竟让他心里?有些发慌。

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 夜夜相拥而眠,他以为她心里?总归是有他的。可是为什么在得?知他与别的女人?“有染”时,她能?做到如此心平气和?,甚至昨晚还对他避之不及……

“孤昨晚同你说过,这件事情?孤会解决,”身体因为高?热而涌上一波接一波的寒意,全身的骨节酸痛,叫他说话都没了力气,“你相信孤吗?”

他不来山庄的这几日?,褚瑶除却?上课的时间,几乎一直在思索这件事,她仔细问过惠仁公主,将这件事掰碎了嚼烂了,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地分析这件事情?,大抵是她不够聪明?,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方法来解决此事。

眼下他却?问她相不相信他能?解决此事,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许诺,更像是一句哄人?的戏言。

所以她摇摇头?,实诚说道:“我不相信,除非殿下告诉我,打算如何解决?”

裴湛沉眸不语:有些事情?他本不想让她知道,尤其是别人?极力掩藏的,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褚瑶看他许久不曾说话,那双幽深的眸子垂着,不晓得?在想什么,便?觉得?他果真是哄自己的,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解决的法子,只不过是想拖着她罢了。

“殿下先歇着,我出?去看看洪大哥他们回来了没有?”她当然?晓得?,这个点儿他们不可能?回来,就算去外面的医馆请郎中,来回也要半个多时辰,更何况今日?大雪封路,行路可谓艰难。

正欲起身,裴湛却?忽然?挪动着那只受伤的手臂,握住了她的手。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你低下身来,孤与你说……”

嗯?

难不成他真的有解决的法子?

她俯下身去,侧耳贴近他的嘴边。

而裴湛只是与她小?声说了一句话,连守在房中的侍卫都没有听见。

褚瑶听罢,霎时僵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说的是:安康郡主……根本不是靖南王的孙女。

在这句话之后,他便?不再说话了,许是身体实在难受,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洪大哥还是没有回来,褚瑶只好先让阿圆去煮些姜汤过来,让裴湛喝了发发汗。

若是能?发汗退热,便?说明?这病是昨晚受风寒所致,问题应该不大。

若是发汗之后还不能?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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