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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沉墨中跃动的光点牵引出来,放在窗边,静候它指出荀洛魂魄碎片的方向。
反正皇宫的结界等明日?祁飞白入朝觐见后才能炸,不急,去?瞧瞧魂魄碎片丢在了哪也?好……不对,云云……云云全名叫什么来着,好像没和?她说。
易渡桥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神色忽地一凛,那?细碎的光点铺鹊桥似的伸出了老远,一路指向了国师府。
怎么会是那??
易渡桥鬼使神差地摸上了沉墨印:谈妙,谈妙。
齐瑜可能在理账,颇不耐烦地嗯了声:怎么了?
相处日?久,她对易渡桥越来越没有上司与属下?的态度了。
听了这?话易渡桥不恼,毕竟是她有求于人:没什么,你知不知道云云叫什么?
齐瑜震惊于她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语气谴责:她空有名字没个姓氏,就随了刘阿婆,叫凭云。
易渡桥笑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倒是不错。
齐瑜陪了她一句:是不错,要回?来看?看?吗?
易渡桥答应下?来:也?行。
刹那?间,她与齐瑜的神识互换。不出所料,她又是在账房里,一眼就看?到了椅子上专注和?下?凡星沟通的刘凭云。
刘凭云好像长高了些,头发?被绑成了两撮小辫子,竖在头上晃来晃去?,煞是可爱。
“练的如何了?”
易渡桥放下?账本,“我瞧瞧。”
刘凭云猝然抬起头,惊喜道:“师父!”
没想到能被认出来,易渡桥纳罕道:“你如何得知的?”
刘凭云:“齐管事从来都不会问我练的如何。”
易渡桥本想记齐瑜一笔,又觉得心虚——毕竟是她霸王硬上弓,非得让她替自己带徒弟的,遂作罢。
她掩饰性地咳了声,颇为慈爱地招呼道:“过来。”
刘凭云的手没褪去?软肉,易渡桥注入灵力后大致探查了番她的经脉,没去?看?灵骨如何。
“尚可。”
她简短地评价道,“入道后寿数千载,若是太过顾念前尘往事,修炼时恐怕难以静心。”
刘凭云低头:“云云知道了。”
看?起来不是很?想不顾念。
易渡桥捏捏她的小手:“不是让你忘了,是暂且放下?。等你成了一方大能,想捡多?少捡多?少。”
她随手捞了根兔毫过来,那?笔被灵力引着在纸上飞快默了几行字,“静心诀,自己读去?。”
刘凭云似乎想说些什么,声音极小,:“别……”
时间不多?,易渡桥摸上了沉墨印,浑然没听见刘凭云的声音:“师父走了。”
在齐瑜神识回?归的空隙,刘凭云终于嘟嘟囔囔出了完整的一句话。
“……别人拜师都有戒训,我也?想要。”
一件事解决了,易渡桥不知小姑娘的心思,继续向齐瑜问另一件:我记得国师好像还挺招陛下?喜欢的,他叫什么来着?
齐瑜头也?没抬:易行舟。
沉墨印猝然断了声息。
国师叫什么?
易行舟?
易渡桥有点维持不住表情,笑容缓缓崩裂了一条痕迹,她把沉墨印揣回?了芥子里,心下?颇为不吉利地怀疑:易行舟不是死了吗?
在她的认知里,易行舟应该走她父亲的老路,走条文人的路,平安顺遂地活过百年就算圆满了。
和?吴伯敬刚回?永安那?会她有心问过,吴伯敬只告诉她易家如今已经空了,易渡桥还以为易行舟生了什么灾病,六十来岁就去?了。
看?样子他不仅活得很?好,简直是活得太好了。
都说国师面如冠玉,他要不是成了修士,就是拿丹药钓着了。易渡桥下?意识忽略掉了最后一种可能性,民间有一种邪术,名叫移花接木,可以把其他凡人或修士的寿元移接到自己的身上。
虽然她和?易行舟见的不多?,这?些年过去?大抵也?谈不上什么姐弟情谊,但那?毕竟是她的弟弟……是弟弟又能如何?
她死的时候易行舟连字都没取,那?还没纸重?的姐弟情能抵什么事?
易渡桥迅速地把最坏的猜想搂了回?来,冷静无比地分析:琢玉剑里有青霜残片,方絮必定在永安城里。但岑小眉把剑留给了她,是因为单纯不想让方絮找到,还是想借机告诉她什么事?
方絮已经被问天?阁下?了诛杀令,普天?之下?哪有问天?阁的手伸不到的地方,唯有掌控着苍生道的皇宫,与深受皇帝信任的国师府,方絮极有可能藏身在那?。而荀洛的魂魄碎片又在国师府,其中究竟有什么关?联不得而知。
如果?方絮和?易行舟有合作,那?么收容她的理由便十足充分了。
易渡桥丝毫没犹豫地把易行舟暂且划入了方絮一派,她无比清楚自己是断月山庄的庄主,还是天?下?鬼修仰仗的鬼尊。此时若是因为小情就对易行舟放下?警惕,那?么若是判断失误,结下?来的苦果?定然落不到她的头上。
只有万万蝼蚁会尝及苦果?。
如果?她当真如此耽于私情,与草菅人命的问天?阁又有什么分别?
“走吧。”
那?截灵线在荀洛的手腕上妥帖地待着,易渡桥并未将琢玉剑拿出来,随手一勾,让他跟在她的后边。
易渡桥并未把荀洛收成万重?山,那?截灵线更像是个牵引的媒介,省得这?小孩走丢了。
荀洛乖乖地跟在她身后,只见杨柳枝在触及易渡桥的鞋底时霎时胀大,把他往枝头上一卷,几息之间就到了国师府。
此时的国师府里不太寻常,隔着好远,易渡桥的神识便探到了府中骤起的灯光。
几百盏仙人灯共同亮起,将国师府映得有如白昼,易渡桥被晃得眯了眯眼,和?荀洛落在房檐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所幸荀洛就算是爱哭了点却也?机灵,见状当即自觉捂了嘴,听话得十分让人心顺。
易渡桥摸了摸脚下?的瓦片,上边依稀有灵力残痕。
有人来过。
残痕上附着的灵力明显快低了她一个小境界,灵线沿着灵力残存的痕迹追了上去?,荀洛被她在脑门上一拍,被迫化?成了黑雾钻进了袖口里,易渡桥这?才觉得方便许多?,收敛气息跟过去?。
她像一阵抓不住的雾气,轻而易举地“刮”过了家丁的身旁,顺便把他们嘴里嚷嚷的话音尽收耳中。
“有人敢擅闯地宫,疯了吧。”
“他那?是不知道府里阵法的厉害,啧啧,等国师大人出手,他肯定得埋死在里边。”
“我就没见过有人能活着出来的,上次南蛮那?边来了个贼,还说是什么来着?”
“是化?神。”
“对对,化?神,不还是被大人一招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