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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到舒桥耳朵里以后,她就一次都没去过了。

稍微回望, 舒桥的记忆里,有人在身边的年?关,竟是?屈指可数。

听?舒桥说这些的时候, 是?大年?初二, 商时舟来接她,手里还拎了串糖葫芦。

舒桥不怎么爱吃甜,商时舟却明显挺喜欢,甚至还专门咬了一口上面的糖衣。

他吃得太过坦然, 舒桥不由得睁大了眼, 商时舟摊手:“我姥姥那边儿的血统, 他们欧洲人的血管里都留着巧克力, 所以我天生就嗜甜。”

舒桥顿了顿:“只?是?听?说有男生会?觉得爱吃甜比较……不好意思?”

商时舟笑了起来, 明显也不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却毫不在意:“喜欢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舒桥还想说什么,商时舟已经俯下身来, 吻在她的唇上。

商场的廊柱光可鉴人,舒桥看到两人的身影在上面重叠。

“毕竟有些事情,是?没法遮掩的。”

*

那一年?的寒假并不长,要迎来最后冲刺的高三生在二月中旬陆续返校。

商时舟就真的在北江陪她到了二月。

也不是?没有接到过家里的电话。

川流不息的长路上,商时舟看也不看地?按下方向盘上的接听?,那端传来熟悉的暴怒声:“商时舟,你他妈给我回来!”

“不回。”他答得散漫。

“你再不回来,就别认这个?家!”

商时舟浑不在意地?挂断,舒桥悄悄移过视线,看到他满不在乎的外表之下,有某种类似于阴郁的神色一闪而过。

“是?我爸。”商时舟第一次主动?提及自己家里的事情:“他一直想让我继承家业,我不太想。”

舒桥不知是?什么家业,只?用尽量轻松的口吻:“多?少人渴望有家业继承呢,轮到你,你还不肯。”

商时舟也笑,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打?趣自己:“是?啊,我多?么不知好歹。”

车里陷入沉静。

片刻,商时舟突然开口:“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舒桥下意识将这个?“去”理解为“去继承”,她想了想,很认真地?说:“这个?世界上可能?有人出生就在罗马,却不以为然。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人生,但罗马人终究也有自己的职责。”

商时舟没有再接这个?话题,那天他的情绪并不太高,极罕见地?在舒桥面前点了烟。

他灰蓝色的眼在缭绕的烟雾之后更朦胧,他比平时更长久地?注视她,眼眸极深而温柔。

末了,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日,他便回了京市。

只?是?早上去,傍晚又返回。

那几日校内宿舍温度实在太低,晚自习后,舒桥终于还是?拐弯去刷开了商时舟购置的那套北江一中附近的房子?。

这是?她第一次来。

满屋却甚至没有灰尘,显然时时都有人来打?理,只?为她不一定会?来的那一刻。

穿过门廊,要步入客厅的时候,所有的灯却突然熄灭。

舒桥吓了一跳,有些惊惧地?后退,客厅却已经有微光燃起。

她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探头去看,却见到了坐在白色地?毯上的商时舟。

他穿着灰色的毛衫斜靠在沙发上,一条腿随意地?曲起,单手支在茶几上,眉宇间是?被烛火照亮的笑意。

“桥桥。”他看过来:“十八岁生日快乐。”

舒桥愣了很久,这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紫罗兰和玫瑰交错,铺满地?面,也留出了容她走过去的小径。

她走入他的目光里,垂眼看放在茶几上的蛋糕。

上面用奶油有些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桥字,下面的小字有些许晕开,明显极不熟练,但一笔一划,能?看出点儿银钩铁画但失败了的痕迹。

“第一次用奶油写字。”商时舟顺着她的视线,难得有点儿懊恼:“早知道这么难写,我就先去练练了。”

舒桥看了片刻,摸手机在商时舟反应过来之前留了张照片。

商时舟也不拦她,只?是?看着她的动?作,末了还说了句:“要我帮你拍吗?”

舒桥想了想自己的样子?。

刚放学,头发两天没洗,穿了三年?已经稍微有点儿小了的校服。

果?断摇了摇头。

但在插好蜡烛,她闭眼许愿的时候,商时舟还是?在她没有看到的角度,按下了快门。

黑暗中烛火微光摇曳,勾勒出少女精致的侧脸,她扎着高马尾,不着粉黛,素净而美好。

许愿的那一刻,舒桥想起来,自己曾经随口和商时舟说过,要不要一起过生日。

所以在吹灭蜡烛之前,她转头对商时舟嫣然一笑:“商时舟,生日快乐。”

然后转头吹灭。

房间重新陷入漆黑一片。

眼睛适应一切之前,唇上已经覆盖了一片温热。

商时舟的轮廓是?锋利的,唇是?软的。

他的怀抱冰冷却炙热。

舒桥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某种汹涌却陌生的情绪淹没了她,她像是?快要溺毙的落水之人,面前只?有商时舟这一根浮木。

月光倾泻,终于适应了黑暗的眼眸勾勒出商时舟的轮廓,他灰蓝的眼中全是?她的影子?,好像他心?中的全世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这个?吻与之前所有的吻都截然不同。

更汹涌,更直白。

像是?之前所有的克制都在这一刻被抹去,流露出了直白而不加掩饰的内里。

但吻依旧只?是?吻,他追逐她的舌头,从唇游移到颈部,又含住耳垂。

留下一片潮濡,再交叠一层。

舒桥的心?颤动?,整个?人都软得不像话,她坠在他的怀里,不敢动?,却又不得不动?。

他呢喃问她:“许了什么愿?”

“不是?说过了吗?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舒桥哑声。

“我不信。”商时舟笑了一声,吻她:“我偏要实现。”

他近乎笃定而虔诚地?说:“我要舒桥的所有愿望都美梦成真。”

时间被拉长,像是?一瞬,又像是?一夜。

记忆力最后的片段,是?商时舟撑在她上方,有些气喘,额头有汗,却到底松开了她。

她眼神里带着濡湿和茫然,商时舟抬手覆住她的眼睛:“不要用这样眼神看我。”

舒桥有些不解:“嗯?”

黑夜让她的声音轻得像是?呢喃的□□。

“有些事情要忍住是?很难的。”商时舟声音喑哑,手臂的肌肉明显是?紧绷的。

他似是?稍微俯低了点儿身子?,某些硬邦邦的东西?隔着布料触碰到她的大腿。

舒桥的眼睛被蒙住,感?官无限放大,原本?就红透的脸瞬间更红了。

这下她连声音都不敢出了。

“你再看我,就要忍不住了。”他的声音带了无奈却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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