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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锅,油花冒出泡泡。
前几日听爹爹说军旅行进中生火做饭很是不便,西南边疆不似中原地带,气候潮湿阴冷,食物又容易放坏,一直吃单调的干粮对兵士们的身体与作战能力皆有负面影响。
闻昭穗便想起了上辈子走进千家万户的食物——方便面。
谁能拒绝夜宵时刻一桶泡好的红烧牛肉面/老坛酸菜面/清汤大骨面呢?
行军过程中,若是只需烧热一锅水就能立刻吃到热腾腾的美味汤面,在古代是像变戏法一样玄妙神奇的事。而且方便面只需携带面饼与调料,轻便快捷,不易放坏,味道比干巴巴的粮草与干面饼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而闻昭穗就是要凭着对方便面原理的推测,在古代复刻出方便面。
液体调料配比混合过后用一整日烘干成干脆的块状,之后再研磨成粉。故而她等了一日半,待调料粉弄好了之后才开始做方便面的面饼。
这里没有专门的机器,她便没有把面饼做成弯曲的螺旋式,团成一小团煮过后正要放入热油里炸制。
“表妹——”从门框冒出两绺光溜溜的龙须刘海,方夔细长的眼向上挑,正朝她走近。
晦气。
厨房外,红意才把方公子领到这儿,还未走出几步,便听得里面一声惨叫。
她联想到了杀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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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穗穗教你做人
第104章 方便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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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堰回来时, 刚巧在府门口碰见了捂着手夸张哀嚎的方夔和一脸焦灼的殷惠春,正急急往外走。
殷惠春无比恨铁不成钢,又气又心疼。她刚在方沁如面前开了个关于闻昭穗日后选夫家的话头儿,方沁如正要被她套话出来, 那不成器的东西便失张失智跑进来, 直叫唤要出去找郎中。
“哎呦喂——”
殷惠春的思绪又被方夔的痛呼打断, 她回首想查看状况。第一眼没见人,心里狐疑方夔为何忽地不见了,随后一低头,好嘛,人可不就在地上歪坐着!
方夔光顾着低头看自己的手, 脚下步子慌乱又飞快, 一个不留神就撞上了朱门旁的门戟。冰冷的铁器在他前脑勺咣当作响, 方夔栽了个跟头, 眼冒金星。
“快起来!脸面都给你丢尽了。”殷惠春侧过身压低了声音, 只想赶紧带他离开。
“我不是不想起, 只是胫骨好似伤到了,一抽一抽地疼。”方夔五官挤成一团, 瞧着很是痛苦。
他一手捂着刚刚被撞的脑壳, 手背印着一片显眼的红肿, 上面冒出了好几个被烫出的水泡。另一只手覆着小腿胫骨, 觉着浑身都疼。可惜人就长了两只手,对于此时的方夔来说很不够用。故而他现在的模样狼狈滑稽,像是刚挨过一顿揍。
看门的小厮前来搀扶, 才触碰到方夔衣角便被他一巴掌推开, 没声好气道:“你没长眼睛?看不出本公子的腿伤了吗?笨手笨脚, 生怕我感觉不到疼是吧?”
纯粹是发泄烦躁, 小厮被他劈头盖脸一通说,立在旁边不知所措。方夔没什么本事,却有那大少爷脾气,作为长孙从小被捧着长大,别说伤了,连委屈都没怎么受过。今日却活像犯了几年积攒的水逆,从头到腿都伤一遍,他心里憋着恼火无处可发,感觉自己伤势严重得很。
他潇潇洒洒摇扇前来看表妹,本是才子探望病美人,之后再乘虚而入俘获芳心的佳话。可原本虚弱的、需要关怀的寂寥病美人怎么还能在油锅前虎虎生风?而自己这倜傥公子哥却惨遭油花飞溅,局势完全反了过来。种种突发情形和从前他诱骗觅求姑娘的套路与经过大相径庭。若非他及时用手遮挡面部,后果不堪设想。
岂有此理!
殷惠春知方夔一贯秉性,猜他可能是故作夸张却又忍不住担心他的伤,正打算伸手去拽一把。她儿子这样的好相貌,还有那双执笔为文作画的手,若是因今日这趟好心探望遭受无妄之灾,她殷惠春也绝不会让方沁如那母女俩好受!
尽管……她还没想好以什么方式让她们长个教训,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将夔儿送去医馆,万不可落下病根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外甥为何卧倒在我家大门?”一道中气十足之声砸过来,方夔猛地抬头,朝那处看去。
闻堰就在不远处目睹了全程,他不想与方家这二人打照面,还得费心说几句客套话,原本打算等着他们上马车离开再进府。谁知他们在自家门口磨磨唧唧,迟迟不走。闻堰懒得再等,直接翻身下马,将马鞭抛给随从,阔步走来。他问得简洁,仿佛对方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啊……外甥今日来拜见姑母、看望表妹,不甚被热油烫伤,正打算去医馆,谁知在姑父家门前没留心以至栽了跟头。姑父不必为我担忧,一点小伤罢了,我无碍的。只愧疚今日主动来探病表妹却因意外之事匆忙离开,实在失礼,日后必定再次登门致……”
电光火石间,方夔还谨记自己要给闻将军留个好印象,压下痛意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嘴上圆滑。
想必此时在闻将军眼里自己也是个不轻言伤痛的大丈夫吧!说到最后一句,他心下暗喜,下回再上门致歉,那就又有一个来闻府的借口了。自己受了伤还如此诚挚,闻将军怎会有推拒的道理?
闻堰嫌他啰嗦,直接上前单手将方夔架了起来,在自家门口歪歪扭扭像个豆芽菜成何体统?他自己不觉丢人,闻堰还不想让左右所住的贵胄看笑话呢!至于他口中的伤?闻堰久经沙场什么伤没见过,方夔三句话不离嘴的伤……他还真没放在眼里,只觉得他矫情多事。
堂堂正正的男儿,举止如此扭扭捏捏,瞧着让人不爽利。
于是方夔的长篇大论才开了个头,便被闻堰的动作打断。毫无防备中,突然被一股大力拽了起来,牵扯到抽筋的小腿,他不由痛呼:“嘶——”
“怎么?外甥的伤看着不太妙啊。”闻堰将他扔给小厮扶着,心里不耐烦,脸色也沉。
“并非是因为伤,我只是、只是许久未见姑父,遂觉惊喜而已。没错,姑父军务繁忙,这不,难得见您一面。”慌乱间方夔又一个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嘴里血腥味弥漫,斜上挑的眼角泪都出来了,他还犹自辩驳道。却因舌头刚被咬到,说话囫囵不清,仿佛刚喝过一大缸酒。
祸不单行,俗话诚不欺我!方夔觉得自己今日受的伤害太多了,出门前就应该看看黄历的。随即又埋怨起殷惠春,若不是母亲今日拉着他来闻家,他怎么会受这份罪?
殷惠春也看不下去了,赶忙示意小厮将方夔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