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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上天眷顾他一次。
在皇寺脚下,也希望佛祖庇佑。
山谷间扑棱棱飞起几只鸽子,章启心有所感,沿着鸽子的飞起的方向,一路分开灌木杂草跟上去。
巨石之后藏着一条窄缝,他寻过去,瞧见了半截划破的衣衫,那颜色令他心头一紧。
章启立即推开石块,钻了进去。
石洞里格外幽暗,能听见水滴的声音,溪水在其中缓缓淌过。
他点开火折子。洞中传来一声闷哼,章启循声而去。
乍然见到火光术尘眯了一下眼睛。
他受了伤,一条腿以不自然的姿势折着,上半身靠着石块边缘,眯起眼睛终于看清了章启。
章启看到了术尘旁边的人。
虞秋烟躺在地上,额头上有血污,她闭着眼睛,手臂上的衣衫被划烂了,一条手臂露在外面,外侧布满细小的划痕……
“属下有负王爷所托,害王妃受了伤……”术尘喘着气,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了,看到章启将虞秋烟轻轻抱起来,他松了一口气,从石块上彻底滑了下去,“王爷一定要查盈香。”
第90章 结局篇2
◎往事◎
京中这几日小雨连绵, 廊下留下几串水珠。
牢狱角落的人形容极为狼狈,发髻散乱地遮住面容,受过刑的手指没有气力地垂着。
见到戚鼎去而复返忽然抬起眼, 露出几分亮光。
戚鼎看着她,丝毫没有动容, 冷声道:“赏云说, 宋成毓辜负你家小姐时, 你十分生气,绝不可能会为了那自寻死路的宋成毓做出此事。所以你那时是为何生气?当真只是替你家小姐感到生气么?”
见到她惶恐的面容,戚鼎轻嗤了一声,转身离去。
“不是的, 不是的,我只是想吓吓她的, 我不是想害她。求王爷饶命啊。”屋内的人仿佛疯了一般那脑袋磕着门栏,“我照顾了王妃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求王妃饶命。”
几位短打甲胄的侍卫走过,为首的一人嗤道:“她说什么?求王爷饶命?”
“看来是王爷成了亲对人和善了, 竟叫这些人忘了他以前的模样。”
另一人接过话道:“就连戚先生那样善良淡泊的人都留了话不必手软,这再祥和的人都有脾气,何况是王爷,更别说王妃如今还未清醒。”
这话一出, 几人纷纷叹了口气。
戚九匆匆跑进戚鼎的院中:“已经两日了,王妃不醒,王爷便一直这样守着,这可怎么好。”
自从王爷寻到了王妃, 王妃便一直昏迷着, 太医院的人来了又走, 药方也开了,可还是没什么作用,那些院判也束手无策,只会跪下磕头劝王爷不要心急。
可这怎么能不急。戚九在一旁都心急得不得了,更何况是王爷。
“哥哥,连你也没有法子吗?只会叫人等着。”戚九眼巴巴看着戚鼎。
“王妃发了高热,意识不清倒是常见,只是她怀着身子,用药有些顾忌,这两日用了些温和之药,如今才退了热,已经是好征兆了。”
“可王妃怀着孩子,再这样下去,只怕伤身……到时候就算醒了,身子虚弱,生产时也十分困难,对孩子也……”戚九越想越焦心,她知道现在已经是好征兆了,可每个人还是提着一颗心,她摇头,“也不知王妃到底何时能自己醒来。”
每拖一日,众人都要提心吊胆一日。
戚鼎起了身,叹了口气,道:“我先去看看术尘。”
这几日,赏云和盈香都被王爷关了起来,虞秋烟从被寻回来后就昏迷不醒。就连术尘都卧病在床,他折了腿,虽无甚大碍,但伤筋动骨总是难养。
戚九这几日只觉得天翻地覆,府内都格外压抑,就连院角的花被雨水一打都凋零了满地的碎瓣。
术尘喝完药,靠在床边,看着戚鼎过来当即便问:“王妃……”
才开了头,见戚鼎摇头术尘便失望地低下头,“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催她回府只怕不会如此。我对不住王爷,是我没用。”
戚鼎摇了头:“术尘,你已经尽力护着她了,只是谁也没想到她身边的丫鬟早生了异心,你一路带着她躲进山洞已实属不易。”
当日,术尘护着虞秋烟从马车上跳下去,关键时刻根本顾不得男女忌讳,术尘用自己的身体尽力护着虞秋烟少受伤害,两人滚下山崖后,没多久便见到盈香等人带着仆从在山崖边呼喊,术尘情况堪忧,虞秋烟又伤了头,他难分敌友,只好一路带着人往山林茂密的谷底躲去。
最后,他留心在谷底放了几只鸽子这才引来章启。
戚鼎见术尘一副失落的模样,叹了口气,只吩咐他好好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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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昨日盈香已经全招供了,她是为……宋成毓抱不平,又恰在山寺中寻着机会才对王妃下手。”
盈香在府中犯过错,受过宋成毓的恩,对宋成毓十分感激,只是她为人谨慎从不表露。
在宋成毓辜负虞秋烟时,她也义愤填膺,可在听到宋成毓去世后,盈香又觉得虞秋烟心狠。
“她一直替王妃打理着衣柜首饰,对王爷先前私下送予王妃的披风早就生了疑心,后来随王妃到王府,也曾私下对比询问,王妃身边的人还当她是细心,没想到竟魔怔至此。”
戚鼎将侍从审出的东西递了上去,叹了口气。
有时候,鬼迷心窍也不过一瞬间。
床边的人只看了一眼卷宗便不愿意再看,又扭过头去,盯着床上的人。
床榻上的人额上还裹着一圈白色的棉布,脸色苍白。
“还有一事,虞大人辞官去远洲听闻王妃怀孕,本欲半路返回,被林老先生拦住了,老先生说多年未进京,要亲自上京看望王妃。如今已经快到京城了……”戚鼎斟酌道。
虞衡在太子成婚后便启程离京了,如今已经到了远洲。
而虞秋烟的外祖林老先生一则是虞衡去了后他乐得清闲,二则是念着虞秋烟,也不知怎的想着进京探探,有了想法月前便动了身,动身后就连信件都没传,只在快进京时方才传了话来。
这些消息戚鼎也是近日才收到。
“你安排罢。”章启显然不愿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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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屋外的丫鬟端着汤药进进出出。屋内四处都燃着烛火,格外灼眼。
章启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动容和悲伤。
床侧的人静静地坐在床缘边,一动也不动地看着锦帐内的女子。
那女子同虞秋烟十分相似,只是她更要瘦一些,脸上有一大片瘢痕。
床沿的男人伸手将帕子贴上她的额,又拿起汤药一点点地灌入她口中。
床上的人忽然咳嗽了一下,喝过的汤药尽数吐了出来,直到最后实在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