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6


水进去救人。

他举起水桶就往身上淋,好在那水不是刚从井里提出来的,但也是从头凉到脚,肺都好像炸了一般。

宗景刚要跑进去,可夏泱泱却先从那屋子里出来了。

“宗景,你这是……”

她见到宗景先是笑了,但她马上就注意到宗景那湿漉漉的鬓发,那滴水的衣角。夏泱泱收敛了笑意,眉头颦起来,眼眶子里瞬间就装满了泪水:“你这是……以为起火了,要进去救我吗?”

宗景点了头。他从头到脚都是湿的,衣袍湿答答的贴在身上。其实那日瀑布中得见,实在令人回味无穷。

这会儿身上刮着布料子,跟那日相比,另有风味。身子窄的凹的地方,那衣衫的布料反而是浮起的,可身子突的,隆的地方,那布料到贴合得紧紧的。这跟那日以瀑布水流包裹冲刷,大有不同,是在这布匹质料和水流的差异。

若身子上只披霞光雾气,大略又是大不相同。

夏泱泱嘴唇微微颤动,大颗的泪珠儿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我怎么值得小师父你这般对待。我不过是贱命一条。”

宗景摇着头,身上却打起冷战来。

天气热,他身上冷。刚才心急,跑得浑身都是汗;马上又用冷水激了,身上的毛孔像是炸开了一般。

“不是贱命。” 宗景牙关打颤,声音却更是晦涩难听,他使劲儿把着四个字说出来,就再也没力气说什么了。

夏泱泱冷不丁抽泣了一下,眸光流转,里边盛满了感激。她挤了个笑,上去就去剥宗景僧袍。

“快把外边的脱了,你若是病起来,我就真不活啦。”

其实宗景好像也顾不得扭捏,刚从激勇全凭一口气提着,现在身上难受得几乎站不住,乖乖地任夏泱泱摆布。

她收了宗景身上的僧袍,放在一旁,又用手抚过宗景的肩头,然后拇指和中指搓了搓:“这却也湿了……”

她奔回屋里,包了她自己那床薄被出来,不顾宗景别扭,把他裹在了里头。那被子里头一股桂花香,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儿,有点儿凉丝丝的。

宗景稍稍缓了过来,夏泱泱拉了拉那被子,把宗景裹得更严实些:“本该给你煮些热水,可是……”

她看了看那屋子:“我婆婆已经走了。宗明不知为何,要来给我做饭吃。他说我身子不好,刚生了病……是你告诉他的?”

夏泱泱笑吟吟看着宗景,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刚生了火,就嫌我这里菜少,说去割些野蒜。可是他添的柴都是湿的……” 夏泱泱叹了口气,又轻轻咳了下,“这人从来都不会做饭的。”

宗景看见她鼻子尖儿上一抹灰,心里有些别扭,他有些说不上来的怪癖,见不得东西不齐整。就像夏泱泱这脸蛋儿,沾了一抹灰,他就忍不住想去给她擦了去。

“脏……” 宗景说。

“脏?” 夏泱泱睁大了眼睛,小嘴微微张着。

宗景点头。

夏泱泱佯作不知宗景说的是她鼻子上的一抹灰,低下头来,看着裙子懊恼起来:“呀,这裙子怎么染了草汁?”

“这可得马上洗,不然颜色就洗不掉了。” 夏泱泱抬起头,对宗景嫣然一笑,“我现在去那边儿洗这裙子。”

井边儿有桶,里边儿水是满的。夏泱泱走到桶边儿,拉着裙子就开始洗。本来染了颜色的地方不大,可是用手一洗,就湿了裙子上一大片。

水从裙子上滴下来,夏泱泱的裤子,罗袜,和鞋子都有些湿了。

她索性把鞋子都除去,衬裤也直接卷到小腿上。然后拎着裙裾,提着鞋子坐到宗景身边儿,然后又把那半干的裙子放下。

这口井就那么大,面对着屋子门口的地方就更不多。夏泱泱跟宗景并排在井沿儿上坐着,两只脚在井边儿上晃来晃去。

她瞧见宗景脖根儿红了,还故意伸手拉了拉宗景,好叫他看着自己的脸:“你别嫌我不守规矩。”

夏泱泱把鞋子放到井边儿:“我虽然是个村姑,可也不是什么粗野的人。但宗景,我知道你不会偷看。”

她把手放到下巴上:“我还知道,你就算看了,也跟没看一个样。”

宗景本来还在看那屋里冒出来的烟,可是夏泱泱这么一说,鬼使神差地,瞥见她那双鞋子。说起来也算不得什么鞋子,用草叶儿搓成绳子,再编成的,旁的地方都编得细细密密,可偏生右脚那只鞋上斜出一根草绳儿来。

宗景抿起嘴来,呼吸也变得厚重了些——他想把那跑出来的草梗儿给编回去。

这草梗儿杵在鞋里,虽然就那么一小根儿,可是却会折磨着脚上的皮肉,莫说皮肉,还会磨蹭着罗袜。

夏泱泱鞋子上那根草该是小脚趾旁,宗景忍不住瞥了一眼夏泱泱的小脚趾,发现她脚上却没有穿罗袜。那只脚趾生得小巧可爱,上边被泼了水,染了凤仙花汁的指甲晶莹剔透,像是一片玉石。它却好像知道自己被窥了,细微地动了一小下儿。

夏泱泱手指勾着发丝,放到嘴边羞涩地轻咬:“你上次忘了把佛经带走,我就翻着看了看。我其实也想知道,为什么宗明他一心修佛,都不要我……你别笑话我。”

院子里的烟气散开,小屋的灶台渐渐显出行迹来。

“啊。” 夏泱泱从井台上跳下去,“我去看看灶。宗明回来前,我得把这火生好了,免得他怪自己。”

她往屋里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宗景,多谢你没把上次的事儿说出去。”

作者有话说:

嘿嘿,我推一下自己的预收,么么么么

1.《暴君骨灰有点甜》双c,1v1

外室阿筝从京城的泔水沟里爬出来的时候,先看见的是程瑾修袍子下的一双长腿。

他蟒袍玉带,头戴金冠,本该在封后大典上。

程瑾修单手卡着阿筝柔软的细腰,污水流进他的袖子里,竟然也不嫌臭:“你敢跑,我就让你死。”

阿筝看着程瑾修被她咬得发紫发肿的唇,忍着泪花,咬破了藏在舌下的毒囊:“我死了以后,把我骨灰扬在城外,好不好?”

暴君程瑾修当太子时养的外室死了。

那外室娇媚柔顺,逆来顺受。

她活着时,程瑾修毫不怜惜,夜夜不休,恨不得噬其骨啖其肉。

她死后,程瑾修却一夜白发,将往日欺她辱她之人,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其后,他率军攻打漠北,最终力竭而亡。

漠北草原上的首领元筝得了个绝色美男,一头白发尤为动人,飘逸好似谪仙。

这美男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却偏执乖戾,只认元筝是他的救命恩人,对她百依百顺,形影不离。

元筝:“我要天上的月亮。”

这美男便捧了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