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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旁边还放了几张卫生纸,像是餐厅做派。

“谢谢妈。”贺星苒甜甜笑道。

钱卫平慈爱一笑:“你们早点睡,别太累。”

贺星苒点头。

她一直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喝了两口牛奶,拿起纸巾擦嘴,看到两张纸巾下面,放着一个四方的盒子。

贺星苒有些懵,拿起来看了看,瞬间脸红。

刚巧靳屿从浴室出来,没穿上衣,腰间松松垮垮地围着浴巾。

“看什么呢?”靳屿目光狐疑地上下打量她。

贺星苒慌不择路,一把将东西抛开,自己往床上走。

靳屿手疾眼快接住,本来玩味的目光瞬间幽深。

喉结上下蠕动,昏暗的光线下,静室里的两人有些暧昧,靳屿眉头跳了跳,走到床沿边,居高临下道:“什么意思?”

“……”

“想要使用一下?”

“……”

贺星苒一时间头皮发麻,抱紧被子,连忙解释:“这是妈送来的。”

靳屿“哦”了一声:“看来她不想抱孙子。”

贺星苒:“……”

靳屿观察她的表情,好整以暇地来回翻看四四方方的盒子,问她:“你看尺寸了么?别不合适。”

贺星苒:“………………”

第21章

这句状似不经意的“不合适”, 不由牵扯出一段细小的回忆。

还在读大学那会儿,学校会开展性知识科普讲座,结束之后会给所有参加讲座的同学发放避孕套。

贺星苒拿了一盒,因为着急上课, 顺手就放进书包里。

周末两人出去住, 靳屿对那件事有着天然的兴趣和热忱, 一盒三枚装的用完了还有要继续的意思。

贺星苒指了指自己背着的书包让他去翻。

学校发的计生用品没牌子,并且尺寸并不是按照每个人定制的。

他背对着她准备, 只有一个背影。

等待的那段时间很短,但却被欲望延伸得很长,贺星苒并着双腿,很难捱地在床上翻了两个身。

酒店的窗帘被靳屿严丝合缝地拉上, 头顶的一圈灯带将房间氛围装饰得昏暗暧昧,丝丝的塑料包装被拆开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里无限放大。

贺星苒听到他撕开铝膜,下一刻,靳屿吃痛地“啧”了一声。

“怎么了?”贺星苒哑着嗓子问。

靳屿没回答她,有汗水从他发尖滑落。

就在贺星苒以为自己马上就如搁浅的鱼被晒干时,靳屿猛然扑了上来, 在她颈间咬了一口。

贺星苒不设防备,惊呼了一声。

“宝宝,你故意的吧?”靳屿伏在她的颈窝里,又气又笑似的说,“太小了,戴不上。”

贺星苒:“……”

后来她才被科普, “拦精灵”也是分尺寸的, 开口直径分别是31mm、33mm和35mm。

按照国人平均值,学校分发的是中等型号, 而靳屿需要大号。

那件事之后,宿舍里几个女生会分享自己的私密生活,会问到靳屿,贺星苒死活也不肯开口多说一个字。

于是大家就更为好奇了。

……

两人当初有多甜蜜,此时提起,就有多尴尬多暧昧。

靳屿向前走了几步,立在床边,居高临下看她。

俯视的角度,他的脸仍旧棱角分明,地吸引力也没给他添上一丁点儿赘肉。

漆黑的瞳仁,蛊惑人心的桃花眼,褪去了青春时期的稚嫩,更为硬朗俊秀。

时过境迁,照旧跟男妖精似的蛊惑人心。

贺星苒盯着这张帅脸愣了几秒钟,脑子一时间有些卡壳,想说些俏皮话缓解气氛。

“现在也许就合适了呢。”

“……”

话音落下,贺星苒恨不得原地给自己一拳。

这不就是在说,他变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世界安静下来,贺星苒逆着光线悄悄抬眼,只看到靳屿额角青筋直跳。

该不会戳中他的软肋了吧?

贺星苒转着眼珠,从上到下给靳屿打量个遍,干净的肌肤,起伏的肌肉纹理,看样子长期保持运动和塑形。

这样的男人,性能力江河日下,是一种损失。

她不禁有些扼腕,再出声语气跟着温柔了下来:“其实你也别担心,小一点也很棒的。”

“……”

靳屿脸更黑。

贺星苒想,他可真难伺候。

但试想从一夜七次的钻石变成十分钟一次的平凡男人,心里落差确实很难令人接受。

贺星苒默了默,最后安慰一句:“真的不用担心,少食多餐也很棒了。”

话音落下,靳屿眉尾轻轻一扬:“挑衅我?”

贺星苒:“……”

“想要就直说,”靳屿暧昧地拍了拍她的脸蛋,凑近了些,在她耳边轻声道,“反正我也不会给的。”

“……”

谁想要了?!

下一秒,拦精灵被扔进垃圾桶,靳屿扯过搭在一旁椅子上的居家服套上。

又睨了贺星苒一眼,提防似的说:“本来睡觉我是不穿上衣的,但跟你共处一室——”

“……”

战略性停顿,“男孩子一个人在外,还是要保护好自己吧。”

贺星苒:“……”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谁先把话题往这个方向引的!

引了之后又不负责,还甩锅到她头上。

这里吃瘪,恐怕也很难找补回来,贺星苒不敢去看靳屿的表情,往旁边挪了挪,给靳屿腾出足够的位置。

再然后,甩锅:“都是咱妈太操心了。”

靳屿没继续打趣她顺势躺下,按掉夜灯。

“现在轮到我担心了,”靳屿把多余的枕头往两人中间一撂,划出楚河汉界,道,“你先睡吧。”

“……”

还真开始防备她了,贺星苒也来了脾气,冷哼一声,抱着被子往旁边躲了躲:“那你也记得别过界。”

“睡了,晚安。”

身旁是靳屿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外头樟树上有蝉鸣叫,声音呕哑嘲哳。

床并不那么舒服,贺星苒有些认床,又因为跟靳屿较劲儿,逐渐思绪涣散,不知不自觉,倦意还真上来了。

靳屿似乎并不困,身旁女人的呼吸声很浅,她很瘦,躺在床上乖乖的,几乎要缩成小小一团。

如果不是她浓密乌黑的头发越过枕头,丝丝搔着他的肌肤,靳屿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也正因为丝丝缕缕的头发,靳屿保持着这个姿势看手机。

最后确认一遍飞行排期,回应了机组群里的消息,同事们调侃他什么时候请大家伙吃喜糖,他一一回复。

放下手机之前,微信又跳出来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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