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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多:“……”
“哦,哦……”
贺星苒更害怕了,连忙扶住前排靠背。
钱多多手刹一放,挂挡,车子立马窜出去。
一段惊心动魄的马路之旅,还好是工作日,路上没有多少人。
抵达工作室,已经有工作人员在等待,分别邀请靳屿和贺星苒去试衣服。
只有钱多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喝茶水不亦乐乎。
西装试穿比较快,靳屿换好衣服出来,钱多多震惊了一下,夸张道:“哥哥,你好帅。”
这件西装是燕尾服的设计,相当绅士且正式,恰好,靳屿身高腿长,身材比例非常优秀,穿上身矜贵优雅吗,想当好看。
靳屿知道自己好看,同时也不觉得自己的好看有什么。
对着镜子随便照了两下,按照工作人员的要求,做几个抬肘弯腰的动作,看适合不合适。
钱多多给他一杯水。
这里还在跟工作人员交流,那头的换衣间门被推开。
贺星苒垂头提着裙摆,工作人缓缓跟在身后,她走出来,先是看了靳屿一眼,然后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
钱多多在后面都要流口水了,有些激动地喊靳屿:“哥,哥、哥。”
“怎么了?”靳屿皱着眉头看她。
钱多多指了指贺星苒:“你看嫂子。”
靳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先是淡淡抬眉。
下一刻,似乎沉浸在天大的震惊里,贺星苒嘘嘘侧身,唤他:“阿屿?”
靳屿大梦初醒似的,手一抖,热茶洒在价值六位数的西装外套上。
工作人员和钱多多的惊呼声一起响起:“我的妈呀——”
欲哭无泪,这外套可是高级定制!
靳屿终于回神,淡淡嘱咐道:“重新做一件。”
然后目光光明正大地落在贺星苒身上,后者则抿嘴憋笑。
她有着相当美好的面孔,素颜的一张脸,黑发被随意挽在脑后,露出一张分外干净的脸。
繁复而隆重的婚纱套在身上,并不显得头重脚轻,她的颜值很轻易地将这件婚纱撑起来。
贺星苒歪了歪头,问她:“好看吗?”
靳屿喉结稍稍蠕动:“好看。”
“有多好看。”贺星苒又问。
靳屿说:“和我第一次见你时一样好看。”
贺星苒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当时她中暑晕倒,脸上不是红就是白,怎么可能好看?
工作人员让两人站在一起看看婚纱礼服的效果,钱多多夸张地尖叫:“哥哥嫂子,你们真的好般配!”
“我这辈子也没见见过比你们还般配的人了。”
靳屿勾了勾嘴角,不动神色问她:“说吧,要多少零花钱?”
钱多多立马伸出五个手指头。
靳屿大方转账过去。
-
回程的路上,在钱多多的车技摧残里,靳屿短暂出神,看着手机屏幕。
“怎么了?”贺星苒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询问道,“怎么了?”
靳屿抿了抿唇,将手机举给她看:“你爸喊我们过去。”
这下轮到贺星苒表情严肃。
靳屿沉吟片刻:“我拒绝吧。”
“别,”贺星苒道,“还是去一趟,早点解决早开心,先回公司一趟。”
充当司机的钱多多:“?”
从这里开车到贺星苒公司,再从公司开到贺泽刚家里,确实为难新手。
靳屿让钱多多在路边停车,有给她转了点儿五位数起步的零花钱,让她自己打车回家。然后开车载贺星苒回公司,又到贺泽刚家。
贺家玉盘珍馐已经备齐,只等两人到场。
见两人进门,还从酒柜里拿出一瓶茅台,给两人满上:“来来来,赶紧坐,就等你们呢。
热情到有些过分。
云汇木业的生意实在不好过,前面贺泽刚还信算命先生的话投资房地产,结果现在房地产三条红线政策一出,开始暴雷。
他的合作伙伴已经捐款跑路,现在贺泽刚不仅血本无归,并且资金链马上要断了,云汇木业岌岌可危。
两人一起坐落,谁也没有接贺泽刚的话。
“苒苒最近都没回家,”贺泽刚满脸热情,给贺星苒夹了一只龙虾,“最近在婆家怎么样?”
贺阳辰皱眉:“爸,我姐……”
他立马转过头呵斥贺阳辰:“你闭嘴!”
很拙劣地装扮出好爸爸的角色,靳屿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把贺星苒碗里的龙虾夹了过来,对着贺泽刚的眼睛说:“爸爸,苒苒海鲜过敏,吃不了龙虾。”
贺泽刚:“……”
瞬间,他脸上的表情比调色盘还要精彩。
江澜不喜欢这位继女,但现在一家子的兴衰都系于她的一念之间了,她尴尬地赔笑:“呵呵,你爸爸最近为公司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记性差。”
贺星苒跟听不懂似的:“那就给爸爸买点营养品补补脑。”
大家:“……”
知道姑姑去世的事情彻底伤了父女情分,贺泽刚尴尬地笑了两声,又问靳屿:“阿屿最近工作顺利吗?”
“……”
不喜欢听他在这儿说场面话,贺星苒“哒”地放下筷子:“您有什么就直说,我和阿屿还有事情要忙。”
主动推进度,贺星苒说完话,贺泽刚挠挠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贺星苒立马撂下筷子起身,“哎——”贺泽刚连忙拦住她,“苒苒别脾气这么大。”
靳屿感觉贺星苒不是想走的意思,敲了敲桌子,哑声道:“您跟我说。”
贺泽刚立马换上笑脸:“我们公司最近资金有点周转不开,女婿你看……你……”
靳屿看贺星苒在翻包,没有立刻反驳,便继续问道:“要多少?”
贺泽刚说:“一千万左右。”
“一千万?”贺星苒点了点头,把从包包里拿出的文件递给他。
贺泽刚皱眉:“这是什么?”
“云汇服装的年利润盘点,”贺星苒没有重新坐下,平静地说,“公司是您控股,但全部章程和运作都是我来负责,去年的净利润已经有一个亿。”
贺泽刚隐隐感觉不对,没翻开文件,抬头看她。
贺星苒又把另外一份文件给他,是她的辞职信。
“这些年,我没少给您赚钱,用云汇服装的钱去堵其他分公司的窟窿,足够了。”贺星苒看着贺泽刚这张错愕的脸,感到一阵解脱。
“你是要自立门户?”半晌,贺泽刚问道。
“不是,”贺星苒话音落下,贺泽刚还来不及笑,就又听她补充,“当你女儿这些年,该给您做的我也都做了,您之前无论怎么培养我,这四年云汇服装的收益也足够还您。”
靳屿诧异地抬了抬眉。
她眼里有种坚韧很释然的东西,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