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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道:“义父,那奸细我会妥善处理掉,府上的兵防也会重?新调配,绝不会让任何人再把?手?伸到我们家里摆布。”

“嗯,这事,你?也不要?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刚才我已经看过了,这个姓周的,他五年前就在我身边,当时?还是阿峥亲自查过的人,干干净净的。安分留了这么多年,这一次被人当做铺路石,这才暴露出来。”

宴云笺道:“府上的人,我都会再亲自摸一边身份。”

姜重?山点头:“让老元帮你?,别一个人辛苦。”

宴云笺微微笑?了一下,很快,他笑?意微收:“义父,您看背后之人今日这番举止,目的为?何?”

姜重?山沉吟:“说实话,此人这番举止实在怪异。若仅仅是为?了梓津的事,他的做法,似乎只是为?了向我们示威。对他而言,并没有实际上的好处。我暂时?还未理清。”

宴云笺微微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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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重?山看出他欲言又止,笑?了笑?:“你?最是聪慧无?双,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吧。”

宴云笺没立刻开口,看向窗外半晌,那一片阴云遮月,他暗金眼眸深不见?底静深。

“义父,此人布局巧妙,识人心,懂分寸,又会拿捏。我们这一次与他过招,怕是要?输。”

第69章 鹤归华表(八)

看起来, 对方似乎什么也没做。兜了一大圈子,既没伤人也未作恶,还主动暴露了一个深埋在?他?们?府中的棋子。

但实际上, 此番举止的意味深长,若不是立场不同,几乎叫人拍案叫绝。

宴云笺低声道:“您教过我的, 敌暗我明之?时,便更加不可轻敌。这一局,对方看似吃亏, 但他?总不会将所有底牌一次用完。孩儿看来,府中内鬼也好,这封信也罢, 都是对他?而言无关痛痒的诱敌之?饵, 到?了该舍弃之?时,并不会有一丝犹豫。”

“这只是个开?端, 他?们?后面一定还会有动作。但仅仅一次试探,已如?此手笔, 他?们?真正的目的,实在?深不可测。”

听到?这里,姜重山逐渐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要我们?防范。”

“是,此事一出,我们?必定起了提防之?心, 这就是他?的目的。”

宴云笺眼?眸微垂, 烛光光影打在?他?侧脸上, 映照他?眉宇间的两难之?色:“等到?开?春, 战事重起,燕夏宣城王亲临, 战况只会更加激烈。我们?举家奔赴战场,届时又要留阿眠一个人在?潞州——但今时不同往日,他?赌我们?不敢冒险。”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我们?也确实不敢冒险。”

他?们?家里,就这么一个温婉可爱,熨帖他?们?心脏,珍珠一样的姑娘,承受不起失去的惨痛。

宴云笺道:“义父,从这一点出发,对方大抵是想分裂我们?的力量。但就算我们?洞悉了对方的目的,也没有办法置之?不理,确实要做出一些不同以往的部署。”

如?果实在?不放心阿眠一个人在?潞州,那么他?们?只能将她?带去战场。可战场上风险更大,不确定性更强,一个看护不好,可能就是终身之?憾。另一方面,战况瞬息万变,他?们?也不能分心。

相比之?下,还是将她?留在?潞州稳妥。

姜重山想到?了这一层:“我们?不可能将阿眠带走,若要留守潞州……你元叔老了,恐怕不是对手,咱们?家里必要留一人坐镇府中,方算安全。”

“是。”

“那宣城王杨潇烨,是比樊鹰更难缠的角色,无论是阿眠他?娘还是你与阿峥,若不在?我身边,等于?断我一臂。”

世人皆知姜氏夫妇双将,配合默契无往不利,他?麾下二子年轻精锐,任谁都能独当一面。

但燕夏进?犯也并非以卵击石,还是有相当实力。况且对方已派出最后王牌,求的是不成功便成仁。

这时候砍去一将,削弱战力,会打的非常吃力。

姜重山目光渐渐变得锐利:“若这一遭是杨潇烨的手笔,那他?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

掳走了阿眠,却并不要她?性命,因为他?很清楚这只会引起他?们?杀红了眼?的反扑。所以他?选择让他?们?恐慌,从而瓦解他?的力量。

宴云笺却有不同看法:“义父,若杨潇烨的手能伸到?这么长,且还保有后招,完全可以不必如?此保守。他?已经把阿眠带走了,就算知晓您不受威胁,没费口舌谈条件,也要扣在?自己手里,以观后效,绝不会就这么把她?放回家。”

“你觉得……不是燕夏的人?”

姜重山心中暗疑,这个时候,不是燕夏,还能是谁?

“我想,”宴云笺默了默,“大抵是梁朝的人。”

姜重山眉头?深深皱起来:“公孙忠肃?”

宴云笺怔了一下:“是范先?生与您讲的?”

“讲了一些他?与大昭灭国之?间的纠葛,提的不多。他?和你想法一样,不愿让我知道的太细,点到?即止,加以提防便可,以免深陷泥沼,拔不出脚来。”

宴云笺静静听着,片刻后才说道:“应该不是他?。他?现在?还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但你扣下了甄如?是,或许在?他?眼?中你已露了锋芒。”

宴云笺静了静,抬眸看着姜重山沉毅的双眼?:“义父,我在?宫中为奴多年,对文武百官有相当了解。以公孙忠肃的心性与手段,他?既已经掳走阿眠,就绝不会让她?活着。”

伴随最后一句话音落地,桌上烛光被?风吹的摇曳几下,光影晃动。

姜重山心下一阵发寒。

论起这些,他?兵戎十年,远在?北疆,绝对没有宴云笺了解的更透彻。方才他?那句话几乎等同于?直接告诉他?,他?走的这条路,日后将会碰到?一个怎样难缠的对手。

姜重山揉了揉眉心,有些不愿触及这事:“既然你笃定不是他?,那此人隐藏实在?太深,并非坐在?这里言谈便能得出结论,还是需仔细查探。眼?下,先?想想该如?何安排吧。”

宴云笺说:“义父,让我留在?府中看护阿眠吧。”

姜重山一面虚虚指他?:“说说为什么?”一面端起茶盏,慢慢呷了一口。

“您征战多年,身侧一直是姜夫人与大哥作伴,此间默契,自不必提。我参与战事不过两年,经验尚浅,留下看顾是应当的。若您与姜夫人信得过,放心将阿眠交与我照顾,我必定以性命护她?周全,不让她?有丝毫闪失。”

姜重山望着他?:“可我心里,更属意阿峥留下。”

“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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