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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得宛如坠入人间的樱花精灵。

看见她平安无事,禅院甚尔一把将人抱住,力道之大恨不能将其融入骨血。

惠崽和丑宝落在后面,在飘扬的樱海中,小跑着奔向她。

那一刻,被人紧紧拥着,望着那么小小的一团,禅院理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只记得当时书落下时,脑海里闪过的被禅院甚尔抱在怀里的惠号啕大哭的小脸。

她大概是真的无法放下惠了。

回去的路上,禅院理将手中盛开的樱花塞给惠崽,惠崽抱着樱花,禅院甚尔抱着惠崽,禅院理就走在两人身侧,地上丑宝艰难的移动着,画面说不出的和谐。

惠崽抱着樱花看向禅院理,“妈妈不见了?”

禅院理闷闷的应了一声,随后扬起一抹笑,“没有不见,只是去见了个很熟悉很熟悉的人。”

“什么人?”

“温柔到再也无法触碰到的人。”

惠崽顿了两秒,“想见。”

只要是妈妈喜欢的,他都想知道。

禅院理偏头去看窝在禅院甚尔怀里说不出有多乖巧的惠崽,只平静的开口,“有机会的。”

一定有机会见到的。

回家后,那束樱花被禅院理插在了花瓶里,虽然禅院甚尔不怎么喜欢,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神奇的是,盛开的樱花仿佛被按下了定格键,无论时间如何流逝,环境如何变化,始终都不见它出现一丝败落的情况。

日子悄无声息的过去,时间来到千橞依忌日那天,禅院理决定带着惠崽一起过去扫墓。

就像惠崽提到的,他想见[她],千橞依也早在对未来进行幻想的时候就提出了想要见惠崽的愿望。

惠崽被套上一套干净的黑色和服,整个人被收拾的干净板正,手里怀抱着禅院理交给他的向日葵站在墓地外,脸上带着些局促。

小家伙不安的仰头,“姨姨如果不喜欢怎么办?”

禅院理否定了惠崽的想法,“不会不喜欢的。”

或许她和禅院甚尔从没期待过惠的出现,但千橞依是的的确确期待过小家伙的,那样期待着,盼望着看到他活蹦乱跳的样子。

只可惜……

禅院甚尔兴致缺缺,带老婆孩子什么的来见那个让他不爽了快两年的死人,他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做到心中毫无波澜。

一家人进入墓地,远远的就能看到千橞依的坟墓前站着个人,是先一步来到这边的九十九由基。

九十九由基原本站在原地对着墓碑发呆,察觉到什么,她回头正巧看到一家三口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的一幕。

九十九由基默了两秒,像是没反应过来,又像是觉得不可思议,她挑眉望向禅院理,“来墓地怎么还拖家带口的?”

禅院理没吭声,九十九由基也没在意,毕竟她也算见识过禅院理性格的人,和禅院理较真,不是被气死,就是被打死。

九十九由基的目光落到惠崽身上,记忆里这孩子还是个被禅院理嫌弃不够漂亮的小猴子,现在看看,唇红齿白的,真的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

九十九由基看惠崽的时候,小家伙也在看她,他有些怕生,但想到妈妈说姨姨会喜欢他,他还是鼓起勇气糯叽叽地叫了声,“姨姨。”

九十九由基一顿,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你在叫我?”

惠崽点头,他抬手,将准备好的向日葵递过去,在金黄色舒展开的向日葵映衬下,小家伙那张脸真的十分可爱。

九十九由基伸手去接,心中感慨:虽然父母都不是什么靠谱的好人,但生出的孩子意外的乖巧可人呢。

手指接触到向日葵前的一瞬,禅院理将惠崽往后拽了拽,声音轻飘飘的,“搞错人了。”

九十九由基:“……”

“你这人真的是!”

看着露出无语表情的九十九由基,惠崽微怔,有些为难地看向递出去的向日葵,“姨姨。”

九十九由基摆手,“没事儿,姨姨不是在和你生气,花你收回去就好。”

惠崽将花收回到怀里,想了想,他还是对着九十九由基补充道,“下次给姨姨。”

九十九由基愣了下,什么嘛,这么乖的孩子,怎么会是禅院理那家伙生的,真叫人羡慕。

禅院理蹲下身,抬手轻触上冰冷墓碑上的照片,上面的少女笑容明媚,明明前不久才见过这张脸,如今再看,依旧有种怀念心痛的感觉。

她回头,对着惠崽招招手。

小家伙抱着花,小步靠近,一双蓝色的水眸里透着疑惑,“妈妈,姨姨呢?”

禅院理示意他看向墓碑,“就在这。”

惠崽还是不懂,禅院甚尔在旁边不咸不淡地补充,“死了。”

“什么是死了?”惠崽问。

对于死亡,九十九由基从来不觉得这是一个值得缄默的话题,见禅院理不吭声,她便开了口,“死了就是死了,意味着有那么一个人从你的世界消失,再也不会出现。”

话音落下,九十九由基去看惠崽,见他一副懵懵的样子:果然,还是太小了嘛,根本不可能听懂吧。

下一秒,却见那么小小一只,不安的伸出手拽住了禅院理的衣角,“妈妈也会死掉吗?”

第113章

第 113 章

惠崽的问题对禅院理明显超纲了,对她来讲,死亡甚至可以称之为某种解脱,但惠不是她,他对死亡的认知应该停留在某个正确的范围。

见禅院理不开口,眉头还皱到一起,惠崽没忍住吸了下鼻子,声音里染上哭腔,“会死掉的,对吗?”

惠崽哭着,本就稚气的五官看上去可怜兮兮的,禅院理睨了眼九十九由基,后者满脸无辜,“这不能怪我吧?”

禅院理轻叹一声,抬手替惠崽拭去眼角的泪,声音有些严肃,“这个问题后面再谈,我带你过来,可不是让你哭的。”

惠崽把眼泪往回憋,可想到有一天会找不到禅院理,他就觉得难受的厉害,根本收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禅院理沉默的注视着惠崽,小家伙肩膀一抽一抽的厉害,看着那耸动的小肩膀,她终于还是妥协,牵着惠崽的手,将向日葵放到千橞依墓前。

惠崽可能并不是[她]所期待的样子,但她现在应该说是对这孩子真的上了心。

因为惠崽哭得太厉害,禅院理也就没在墓地多待,对此,禅院甚尔本来还挺高兴,可后面看着到哪都要缠着禅院理的惠崽,他突然又不怎么爽了。

太黏糊了。

这小崽子仿佛又回到了刚出生,最贪恋母亲怀抱的时刻。

转过天来的早上,禅院甚尔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做饭,走到客厅,看到一脸严肃翻阅资料的禅院理不由得一怔。

她什么时候起这么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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