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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院子里乘凉,雪说着从村里听来的稀奇古怪的怪谈,手舞足蹈地样子逗得大家合不拢嘴。

惠心里装着事情,听了一会儿便起身准备去周围走走,真依想要一起,悄无声息地被真希攥住手腕。

花在家里给惠拿了盏小灯,拎着灯走在路上,略显黑暗的环境下,藏匿在草丛的小虫们正叫着。

声音混到一起,有些杂,有些乱,却叫人心安。

远远的照过来两道光,惠抬头,是星空下朝着他奔驰而来的猫咪巴士。

猫咪巴士在身边停下,车身幻化出一道门,三只龙猫依次下车。

多多洛站在惠跟前,它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像是在辨认惠的模样,八九岁的孩子,几乎一年一个样子。

“大龙猫。”惠喊它。

多多洛眼睛一亮,一个熊抱让惠埋进自己毛茸茸的肚皮上,发出开心的“吼吼”声。

最小的叽叽喳跳到惠的头顶,“叽叽喳!”

好久不见!

惠承受着生命不可承受的重量,艰难地从多多洛怀里钻出来,他抿唇笑了下,低头时,突然注意到崩崩巴正盯着他手里的灯发呆。

惠将灯递给崩崩巴,“给你。”

崩崩巴头顶的耳朵立起来抖了抖,“崩崩巴!”

见状,叽叽喳在惠头顶踩了两下,一副很不满的样子,惠无奈,“只有一盏。”

寒暄过后,惠看向猫咪巴士,他开口,“带我去找找妈妈,好嘛?”

可以带人去到这个世界任何一个地方的猫咪巴士。

横跨过森林、湖泊、山峰,猫咪巴士带着惠在一处庭院中停下,惠下车,站在夜色里望向这处不知道来过多少次的地方。

他知道这里,这里是禅院家。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猫咪巴士都会带他过来这边。

惠静静的站着,多多洛在他身边,无聊的眯起眼睛,昏昏欲睡。

不知过去多久,惠重新回到猫咪巴士上,“我们回去吧。”

猫咪巴士消失不见,缘侧拐角的阴影里出现了一道手里拎着酒壶的身影,禅院直毘人灌了口酒走出来。

这孩子又过来了。

禅院直毘人走到先前惠站着的位置,双眸沉沉的望向正前方一处位置。

那是禅院家圈禁咒灵的地方,阴暗,压抑,充满暴戾与无尽的疯狂。

禅院直毘人抬手往嘴里灌了口酒,走进关押咒灵的地方,进去的一瞬,立刻有咒灵朝着他扑过来。

寒光闪过,咒灵的头颅应声而落,禅院直毘人提着刀在这片区域巡视,并没发现任何异常,再灌一口酒,他转身,摇着头离开。

“搞不懂啊。”

……

冰冷潮湿的空气里混合着血的味道,窸窸窣窣的声响里仿佛是什么东西在进食啃噬。

禅院理掀了掀沉重的眼皮,阴暗的环境里,依稀能看清地面反光的血,下层的血已经干了,上层的血却新鲜炙热,如冬红梅般醒目,偏生又无比刺眼。

还没死吗?

她记得[天逆鉾]几乎将她的头捅了个对穿,那种生命快速从身体流逝的感觉,不可能活的。

禅院理动了动手,身体痛到麻木。

因为这一下,她猛地咳出两大口血,看得出,她现在即使没死,离死也差不了多远了。

思忖着,黑暗中突然有什么接连亮起,像是察觉到猎物凶猛无比的野兽,正用亮且嗜血的眸子盯着她。

眼皮很重,脑袋很沉,禅院理很想睡,面对暗处这些伺机而动的家伙她实在生不出理睬的心情。

黑暗中,触手闪过,耳边清净的同时,她闭上了眼。

很奇怪。

禅院理后面断断续续地清醒过几次,发现她好像变小了,而且像是有什么吊着她的命,卡在死亡的最后一步,反复被痛苦折磨,却又无法做到真正死去。

就当她快要习惯这种意识昏沉,将死不死的局面时,尖锐嘶吼再次唤醒了她。

过于昏暗的环境里,她看到一群怪物争抢着攻击什么,她太疲惫了,痛感刺激身体,视野在模糊与清晰中反复。

她想干脆睡吧,可又觉得很在意,觉得她一定要看清那边的情况。

或许是听到了内心的想法,有什么像是人的东西冲出怪物的包围圈,朝着她奔跑过来。

离得近了,她看清了那张脸。

是惠的脸。

那孩子狼狈的奔向她,身后是嘶吼的咒灵,它们高高扬起利爪刺向他,眼底叫嚣着疯狂。

它们,怎么敢!

禅院甚尔感受到一股寒意,他艰难的往前一扑,身后嘶吼着的咒灵瞬间被什么更恐怖的存在吞噬。

他趴在地上,抬头往前看,在那里一个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的女孩正用一种怒到极致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方向。

她头发凌乱,手指紧扣地面,身后有触手叫嚣,如同地狱爬出的厉鬼,可怖异常。

禅院甚尔望向她身后的触手,脑子不大清醒的想着,那真的会是出现在人身上的东西吗?

而且……

禅院甚尔回头,身后追杀他的咒灵已然消散,侥幸逃脱的已经退到黑暗,再不敢靠近半步。

禅院甚尔起身,一步步靠近那女孩,离得近了,她仿佛死了般一动不动。

“喂!”

他喊了声,没有回应。

禅院甚尔蹙眉,大着胆子上前检查才发现她像是脱力昏死了过去。

视线扫过地上大片的血迹,他扯了下嘴角,都这样了,竟然还活着,真不可思议。

禅院甚尔本来想丢下她不管,但又对她的身份感到好奇,禅院家那群垃圾,竟然舍得把实力这么强的家伙丢进咒灵群吗?

还是说,她是被丢到这调教的叛逆子弟。

禅院甚尔知道的,这片关押了众多咒灵的地方,是禅院家用来训练子嗣和处理犯人的地方,有些不听话的家伙也会被丢进来调教。

他觉得她就是这种情况。

禅院理再次醒过来已经是很久之后,久到禅院甚尔觉得肚子饿,正摸出一块蛋糕准备吃。

“咩咕咪”

禅院理艰难的喊着背对她的那道背影。

听到声音的禅院甚尔回头,“你醒了?”

面前小孩生冷的语气让禅院理一愣,她眯着眼打量面前人的脸,的确和惠很像,眼瞳却是黑色的,头发也比惠乖顺不少。

嘴角……还没有疤。

难怪她会认错,乍一看,真的很像呢。

但他为什么看上去年纪这么小呢?

如果是做梦的话,为什么见到的不是惠?

“禅院甚尔,你怎么在这?”禅院理疲惫的闭上眼。

禅院甚尔对于她认识自己这件事儿并不意外,毕竟禅院家没有咒力的垃圾,有谁不知道呢。

“被群恶心的家伙推下来的。”他这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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