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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轻微酸胀了下,说不上来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徐时瓒静静感受了下,确认辛晚温热的体温确确实实存在在自己怀里,才卸了劲似的,脑袋缩进她的肩侧,声音闷闷:“你都知道了么?”

“虽然这样显得我偷看你秘密一样。”辛晚想了想,还是觉得老实交代比较好:“但是是的,我知道了一半,但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

“没有不想。”徐时瓒凑上去,碍于生病,只是亲亲她的耳垂。

辛晚觉得还不如亲嘴呢。

耳朵那块肌肤很薄,被他衔在唇间,连带着底下的血管似乎能清晰可见地感受他唇齿的触觉,血烫得人头脑发懵,红了一片。

辛晚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徐时瓒想,但是她好像没有讨厌自己。

你是在同情我么?他又想,是因为我足够可怜,因此从指缝里掉了一点点的同情和怜惜。

徐时瓒前段日子贪得无厌,企图得到辛晚的一颗真心,然而现在却只奢望她能多看一眼自己就足够了。

于是他手臂收紧,和她交换了一个很紧的拥抱,又垂眸。徐时瓒想,同情也好,只要能有片刻欢愉,多看我一眼,那你还是同情我吧。

辛晚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抬眸,正好看到雪花落在他纤长的眼睫上,被他的体温融化,变成一滴垂在睫毛尖端的水珠。

徐时瓒感受到她的注视,轻轻地眨了下眼,那滴冰凉的水珠砸下来,正正好落在辛晚下眼睑上,然后顺着她的脸颊向下滑,拖出一道隐隐的水痕。

像是一滴泪。

好像真的特别特别心疼自己。

这个认知让徐时瓒轻而易举的高兴起来。也让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动作轻缓而珍重地帮辛晚拭去脸上那道水痕。

刚刚握了那么久,掌心总算回了点温,可比起脸上的热意还是远远不够。

辛晚被冷得颤了下,本能地把脸往他手上靠了靠。

徐时瓒只是望着她,神色不辨,没有进一步动作。

那还是我来吧。

辛晚想。

踮了脚尖,动作坚定又轻地贴上他的唇。

第72章 亲昵

唇齿相触的时候, 徐时瓒还小心地避开辛晚的齿缝,防止过了病气给她。

辛晚和人贴着唇齿,又黏黏糊糊地贴了一会才松开。

她罩了下对方有些发凉的掌心, 眼睛发亮,漂亮得好像星星:“进去吧, 外面好冷。”

徐时瓒乖顺地点头, 跟在她后面进去, 几乎是一碰上温暖的空气就忍不住攥紧她的手指,最后一根根从指根顺过每根手指。

辛晚任他玩自己的一只手, 另一只巴掌挪过去在盆栽里插上梅花。

也不指望能种活, 辛晚于是挑挑拣拣, 找了最漂亮的一朵取下来, 伸手递过去给徐时瓒:“送你,和你换秘密。”

徐时瓒掌心小心翼翼捧着那朵花,垂下头看了好一会才抬起。

故事其实不怎么复杂,徐时瓒也情感缺失, 复述的时候仿佛就只是一个第三方,随口一提,带着几近冷漠的客观。

徐时瓒惊才艳艳,可能一大半是遗传父亲的。

他父亲出身名门, 同样是叫人惊叹不已的天之骄子, 他幼时失怙失恃, 一家没于妖魔之手,同样被宗门养在身边。青年不知世间险恶,第一次下山为了救人差点被妖魔围堵,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成功将人救出。

被救的不知道是哪家大小姐, 芳心暗许,软磨硬泡,青年不抵叫人面红耳赤的情话,两情相悦自然水到渠成。

最后得知少女实则是魔族下一届魔王,是从地狱里里的修罗,手里的人命比他救的人还多。

尽管如此,他还是一无所顾地愿意陪着她,心甘情愿地期待她弃暗投明之日,甚至不惜为此叛离宗门。

可惜真心错付。

从来就没有什么恰好的囹圄险境,设计徐父是她故意的,死缠烂打是无心玩笑的,就连徐家一大口子人的死,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左右算来,原来只有两人之间的血海深仇是真的。

天之骄子成了被人玩弄的掌中物,徐父不甘,决心逃离她。

魔族折磨人的手段多了去了。

一开始的徐母用的还是软招,徐时瓒也是她的招数之一。

可惜徐父铁了心的要走,徐时瓒对他而言,只是一个证明他大错特错,愚不可及的产物。他无数次在夜里握起剑刃,想着将他一剑了断,仿佛这样就能将他不愿面对的往事一同除得干干净净。

最后又无数次放下。

徐母软招无用,彻底将徐时瓒做了弃子。徐父一心离开,她不得已开始用极端。

诸如打断人的腿脚,又譬如设计重重障碍,到最后,她将徐父所有亲朋好友都都杀了,自此世上再没人知道他徐从简,他的世界只剩下自己了。

徐时瓒幼时就见过两个人僵持的无数次场面,每一次都会伴随着一地的鲜血。因为不受喜欢的重视,徐时瓒小时候格外瘦弱,比同龄人要低差不多一个头,所以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钻进衣柜里。

魔域里妖魔鬼怪不少,在暴雨天格外猖獗,半夜时分他总是会被吓到,最后囫囵地躲进母亲的衣柜里。

伴随着窗外的电闪雷鸣,偶有闪电带来瞬间的光明,从柜子狭小的缝隙里。

母亲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徐时瓒不懂,明明差点把父亲杀了的是她,手上鲜血淋漓的也是她,为什么她这么难过。

好在他不需要懂,因为十二岁之后,父母亲纠缠了半辈子的闹剧最终结束在他面前。

两个都在一场大雪里静悄悄死了。

*

徐时瓒兴致不高地讲完,打了个哈欠,辛晚心口酸酸胀胀的,好像打翻了一瓶的陈醋,酸味顺着心脏活络起来。

她手脚并用地隔着被子抱住他。

“没关系,都过去了,睡觉吧。”辛晚说着,脑袋隔着被子蹭蹭人,安抚性地开口。

徐时瓒不觉得有什么难过的,正如母亲将他视为一枚棋子,父亲将他视为人生污点,他不觉得自己需要对他们有什么同情或者悲伤的情绪。

咎由自取。

他想,但是面上还是乖顺垂了眼睫,孰能生巧,他已经可以很轻易地装出一副可怜模样了。

“好。”

果然辛晚更心疼了,粘上去亲亲人的下巴,一路亲到眼睛。

徐时瓒隔着被子小心翼翼把人抱住,辛晚瘫在床上就容易睡着,不一会就困得小鸡啄米,头一点一点就睡过去了。

她睡着的时候一双亮晶晶的眼被遮住,比起平日一副恬静的模样,就算不靠那双眼睛也一样生机勃勃。

徐时瓒静静看了很久,把她按进怀里,蹭了下,手心还放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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