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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梅花。
魔域严寒,花朵摘下后不易保存,它这会已经有点要枯萎的走向了。
徐时瓒眉头一蹙,好像忽然想到那盏无意落碎的河灯。
他屈起手指,将花瓣一片片拽下来。
花瓣很薄一片,透着轻微的红,上面的水珠已经在温暖的室内蒸发。
徐时瓒然后将它一片片塞进嘴里,咀嚼,最后吞咽下去。
他不确定花瓣上还会不会残留辛晚的一点气息,但这种亲密的感觉会让他很容易高兴起来,仿佛那些花瓣连同辛晚的气息,和自己交融在一起,难以分开。
*
徐时瓒这场病生了很久。
辛晚熬着药,看乖乖坐在自己隔壁玩她头发的徐时瓒,有些疑惑——明明先前自己捅他一剑的时候好的那么快。
感受到她的目光,徐时瓒以为把她的头发拽疼了,伸手过去给人揉脑袋。
“还烧?”辛晚跟着伸手摸了一把额头,泄气:“竟然还烧!”
徐时瓒眨几下眼,脑袋抵过去,和她额头相触。
隔着薄薄的肌肤,确实更轻易感受到徐时瓒身上的炙热。
辛晚眨几下眼,望着在自己眼前的脸,艰难地吞咽了几下口水。
徐时瓒本来长得就漂亮,这阵子生病发烧,他肌肤更苍白了几分,唇色也昳丽得透着一点病态的红。
辛晚稳住心神,努力不让自己被美□□惑,很不坚定地把人推开一点距离:“我看药呢。”
徐时瓒没有挫败,跟大型挂件似的挂在她身上,目光跟着转到药壶里:“我帮你看。”
辛晚被他逗乐,接着要说话,没想到被匆匆进来的六五打断。
他目光碰到屋内景象,僵硬地转过,咳了下,就要走人。
“怎么了。”辛晚喊住他。
六五躲开徐时瓒不善的目光,硬着头皮:“颉庞喊我过来熬药。”
“他病了?”辛晚这边也差不多好了,伸手把人挥过来,皱眉问情况:“他生病了?”
“不是。”六五绕开徐时瓒的隔壁,小心翼翼到了辛晚另一头,老老实实:“他说给我开的。”
“你有什么病?”徐时瓒上下扫了人一圈,轻嗤一声。
六五被他呛了一下一面觉得他言语幼稚过分,一面觉得好歹比之前不说话直接动手杀人强多了。
“我看看。”辛晚伸出两指给人把脉,顺便拽了下徐时瓒,瞪他一眼。
徐时瓒颤几下眼睫,垂下眼睑,把脑袋凑在辛晚肩上,手指却一下一下敲着桌子,看起来耐心告罄的模样。
六五好歹也他端茶送信了差不多一个月,自然知道他只是要不高兴的前兆了,摆摆手就要拒绝,被辛晚拦住:“小事。”
六五:……欲哭无泪。
辛晚好歹跟着白林学了点皮毛的看诊,风寒感冒的小病还是可以看出来的,至于内伤就更容易了,修仙之人,用灵力在体内疏通一道就知道有没有了。
可是很奇怪,六五看起来无病无灾,内伤更是半点没有。
她皱眉,又看看颉庞给的药材,都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疑窦更深。
徐时瓒伸手,将她的手扯回,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一副让人如沐春风的模样:“我看看。”
六五只觉寒风凛冽,正是加衣的时候。
徐时瓒的眉眼一点点压下去。
看得辛晚和六五紧张:“怎么了?”
徐时瓒将手收回,眉松开:“没事,兴许是补药。”
六五松一口气,辛晚却将信将疑:“真的?”
“真的。”徐时瓒替她将差点熬糊的药倒进碗里,弯起眼,将药碗碰到她面前,告诉她自己真的有在好好看药。
药已经熬好,辛晚赶紧让开位置给六五,跟着徐时瓒出门。
刚一出门辛晚就被寒风兜头盖了全身,紧接着就被徐时瓒开着披风把人裹进怀里,整个人又暖和起来。
“他魂魄不稳。”徐时瓒在辛晚身后,贴着人耳垂说话。
呼出的暖气于是扑在她的耳垂、下巴,耳垂上。
好了,这下彻底不冷了,还有点热。
辛晚缩脖子,声音懒洋洋的:“什么意思。”
徐时瓒声音跟着放软:“要么就是魂魄不属于这里,要么就是身体不是魂魄的。”
辛晚听得云里雾里:“那颉庞怎么知道?”
徐时瓒见她真的非常感兴趣,再怎么兴趣不高也要知道了:“我到时候问问他。”
辛晚高兴了。
*
这种事,不能只有徐时瓒一个人调查,辛晚自觉自己也要帮点忙,这断时间一空下来就去找六五套话。
六五本来就还是个小孩子,单纯好骗,一来二去也忘了辛晚之前挟持自己的事,高高兴兴地和人交朋友。
“这个山楂糕还挺好吃。”辛晚又捡了一块,六五嗜酸,这山楂糕难得和他口味,又见有人喜欢,得意:“当然,我骗小孩才得到的。”
辛晚面色一顿,将那块放回去。
六五撇嘴:“当然给钱了的。”
她这才笑眯眯地继续吃,顺便套话:“我看你和颉庞挺熟,你先前和他认识么……”
“不认识。”六五好骗,不一会就能把自己的老底交代清楚:“我吓小孩的时候被他抓了,然后才来魔殿干事的,他这个人……”
他话头忽然停住了。
辛晚深知,和人交换秘密自然也得交代些什么,立马符合:“是啊是啊,他这个人……”
眼见六五没有接下去的打算,反而有些心虚地望着后面。她起疑,跟着回头。
颉庞:……
他气急败坏:“说我什么呢?”
辛晚眼尖地看到徐时瓒跟着出现,开开心心地跑靠山跟前去了,摇头晃脑不回他话。
颉庞跟着瞪六五,“哼”了一声。
六五讨好地把山楂糕送到颉庞面前,他试了一块:“这山楂糕还挺好吃……”
“你怎么来了?”辛晚小声问隔壁的徐时瓒。
徐时瓒将压下的眉松开,弯了下眼:“睡醒看到你不在,出来找找。”
“哎呀,我刚刚来找六五聊下天。”
徐时瓒笑意一点点淡下去,辛晚一回头,他又扬起嘴角:“好。”
徐时瓒这场大病旷日持久,既袆也起疑,担心是自己医术不到家,更加坚定要将人治好,喝的,涂的,泡的都给安排上了。
往日徐时瓒午觉醒了是要去泡药浴的。
辛晚动动鼻子,他身上混着干净的雪味和一点鸢尾,立刻要求人:“没泡药浴?快去泡药浴。”
徐时瓒勾着她的手腕,想要人陪。
颉庞往日和六五很难一起出现,辛晚不想错过这个大好的问话的机会,给人顺毛:“自己去好么?”
徐时瓒的唇角一点点拉下来。
风雨欲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