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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宫变的。

谢维安点点头:“将军英明,只要南人对本朝胜多败少,目前就始终能形成一种压制之势,越王他们的意见倾向,宗室和朝臣都不能不听,而现在正好,越王他们也愿意承认您。”

他娓娓道来,不疾不徐,章梵受其感染,烦躁暴戾倒是被拂去许多,长长吐出口气。

“那李闻鹊呢?他打仗的确是一把好手,我不愿杀他,但他若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一定不会承认我们,到时候只怕璋国就要四分五裂,或者被南朝侵吞了。这两个结局,我都不愿看见,谢相可有什么好主意?”

谢维安道:“前方战事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的,李闻鹊也不可能贸然扔下前线,无诏返京,只要将李闻鹊拖在前线,等到长安木已成舟,摄政名分定下来,单凭他李闻鹊一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再者,还有长公主在,听说长公主与李闻鹊私交不错,到时候将军可以请长公主出面劝说李闻鹊,待他解除兵权,自然是您说了算。”

章梵点点头:“那眼下对南朝和柔然人,又要怎么处置?依你看,他们提的条件,要如何答复?”

谢维安沉吟片刻:“目前看来,柔然人提的要求尚算合理,一直以来,他们就不要土地,只要金银财货,此番受了南朝蛊惑,前来侵扰边关,看似来势汹汹,实际上就敕弥那点人,边军只要耐心与之周旋,等天气一冷,他们迟早是受不了要离开的,只是现在钟离老将军突然身故,雁门有些乱罢了,但钟离麾下副将程敬也是沙场经验丰富之人,很快应该能稳定局面。我认为,可以先答应他们部分条件,给一半的金银,再酌情增减,拖延时间。”

他的话有条不紊,便是章梵如今心乱如麻,也不能不承认这谢维安的确是理政的一把好手。

章梵当日原还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在场所有人杀了灭口,结果一念之差,倒是为自己省了不少麻烦。

“那陈济那边呢?南朝人的胃口恐怕会很大。”

“是,”谢维安拱手,“越王明显不相信我能作主,此事最好还是将军亲自出面与之密谈,将军的名分正好也一起敲定下来,据我所知,越王在南朝不受宠,他也急于立功,以便回去能立足,所以只要让他承认将军摄政,再适当出让一些好处……当然,洛阳以东肯定是不能让的,这个条件太苛刻了,但既然南朝已经打下兖州,我认为,将军不妨考虑顺水推舟先把兖州以西几个郡县也都割给南边,待我们兵强马壮,以后还有机会再一雪前耻。”

章梵皱眉:“兖州本来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这种条件他们可能不会答应。”

谢维安迟疑:“那,不妨名分上再稍作让步,岁贡称臣,只怕是要委屈将军了。”

章梵听见这话,倒是微微一笑。

“一点也不委屈,这主意不错,反正我也不会称帝。”

这话倒是让谢维安吃惊,他还以为章梵摄政之后是迟早要称帝的。

章梵看见他表情,就道:“目前来说,我肯定是不会称帝的,称帝之后,不就明摆着告诉世人,我是篡位的么?与其如此,不如先扶一位合适的人登基,至于我,以后再说也不迟。”

谢维安一听,就知道他早就想好了的。

古往今来,能眼看着帝位近在咫尺却忍住不去沾染的,少之又少,章梵之所以能忍得住,完全是他还没从亲手杀死皇帝这件事里恢复过来,而谢维安和严观海的存在,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得位不正,更何况现在内忧外患,他满脑子官司,清楚知道自己如果当上皇帝,即刻就要面对更大的暴风雨。

“那将军,是想以齐王为帝吗?”谢维安忍不住轻声试探。

章梵似笑非笑:“齐王已经记事,我难道想让他过几年被人提醒旧事,然后重蹈陛下铲除赵群玉的覆辙吗?”

谢维安拱手道:“是我失言了。如今国家动荡,能者居上,事急从权便是,不过将军既然想要谦让,能否告知人选,也好让我在南朝和柔然人面前有个转圜余地?”

章梵玩味道:“你看杨妃的孩儿如何?”

先前皇帝后宫,除了齐王之母外,还有一位杨妃,出身高门,刚刚诞下麟儿,原本也是风光无限,与贵妃两花争放的局面,许多人还私下揣测皇帝迟迟不立太子,是否更为属意杨妃之子,谁料天有不测风云,杨妃与严贵妃还没开始宫斗,皇帝就惨遭横祸,这下也斗不成了,能先保住小命再说。

谢维安好像听不出章梵的试探之意,神情兀自不变。

“杨妃之子尚在襁褓,一切有赖将军主持局面,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以谢维安之能,其实也猜不大透章梵的打算。

你自己暂时不称帝,又不要齐王,不就只剩下杨妃之子了?

谢维安可不认为章梵会找城阳王,那是个成年男子,可比什么都不晓得的杨妃子难控制多了。

章梵见谢维安没猜出来,不禁有点得意。

“谢相忘了,这不是还有现成的一位,蒙受冤屈,被陛下贬谪到雁门去。”

“章年?!”

谢维安抬起头,表情难掩震惊。

章梵居然想抬举已经被贬为庶人的淮阳郡王章年?!

……

蓬莱殿,清晖阁。

这是往常天子宴客之所,逢年过节,众臣不在太极殿,就在清晖阁。

清晖阁里还有几间偏殿,陈济他们现在就被安置在其中相邻的两间,外面守卫森严,隔墙有耳,连说话都得将声音压了又压。

陈济怕被听见,索性用手指蘸水在桌上写写画画,以作沟通。

“我们没被看穿吧?我觉得我表现还不错,董恂那小子被唬得一愣一愣!”

要不是场合时机不对,陈济都想手舞足蹈表示得意之情了。

但公主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惊得差点跳起来。

“当时章梵也在场,只是没出来。”

“什——”陈济差点嚷起来,好悬及时控制住,“你确定?”

公主嗔他大惊小怪:“这是必然的,董恂没有分量,章梵不放心谢维安在,必要亲自监视。”

侯公度:“这么说,谢相的立场还是倾向我们的?”

公主:“我感觉是,他给我们透露了一个信息,现在宫里的确被章梵控制了,而且消息还没有外泄,但章梵也控制不了多久,总不能外面在打仗,皇帝还一直抱病,所以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放出消息。而且我方才用柔然语说话时,其实说了几句藏头诗,用来试探谢维安,他好像听懂了。”

“你说了什么?”

陈济有点茫然,他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只是随口胡说一通,结果公主说的话,竟然还是藏头诗?

公主道:“我让谢维安设法帮我们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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