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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颤:“这许多日子来,朕每每想到你身上的伤,就亦觉得痛。”

空气又静默了片刻,齐楹莞尔:“睽违日久,拳念殷殊。你对朕说的话,朕全?记得,现下来向你赔不是。”

说罢,再未等?执柔开口,他?轻启薄唇,贴上了她?的脖颈。

鬓发葱茏,温软纤浓。

湿热的吻从鬓旁再到皓齿朱唇。

浅酒人前供,软玉灯边拥。

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执柔的浅呼声?渐渐破碎。

冬月的风拍着?窗棂门?扉,吱吱呀呀。

远处寒鸦飞过,哀鸣宛转。

齐楹一手挑开她?的衣带,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指不让她?躲。

从八仙塌闹到架子床上去,齐楹一手拆了床幔的金扣,两?人中间不见光亮,暗无天日。

执柔脑子里混沌着?,想起成婚前夜,宫里的姑姑们拿着?两?本画册来教她?如何服侍君上。

她?料想过那一天,心里也不觉得怕。

两?人不声?不响,齐楹已经挑开了她?的外衣。

浓黑一片的帐幔里,视线受阻,唯独齐楹那只手,点?燃燎原惊火。

执柔欲推不得,齐楹却笑:“你若不喜欢,朕便停了。”

已经闹了良久,执柔的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黑暗。

齐楹覆眼的丝带跌落在地上,他?额间汗湿了长发,眼眸如被水洗。

他?声?音柔柔,似梦似真。

依稀的一抹光下,照得执柔雪肤花貌。

她?咬着?下唇不说话,齐楹莞尔。

“朕只是很想你。”

他?的领口散了,人也带着?疏懒又消沉矜淡。

到底没?有将她?最后一件衣服全?解开,隔着?一件中衣,齐楹将她?抱在怀里。

两?人皆克制着?、呼吸着?。

汗湿重衣。

“还不是时候。”齐楹没?头没?尾地说了这句话,片刻又沉沉地笑,“哪怕只如此,即便是到了黄泉路奈何桥,朕也不后悔了。”

他?的人生漏尽更阑,暮色苍茫。

齐楹从没?想过要攀折下执柔这一朵花。

他?只想拿自己心口那一寸血来养她?,养她?神清骨秀,抽枝发芽。

让她?立于天地间,万世千秋。

第34章

二人就这样并肩在架子床上躺了良久, 齐楹抱着?执柔,轻声说?:“朕见?到齐桓了。”

“他问朕你过得好不好。他还叫朕对你好,不要?怪你。”他停了停, 又笑,“他待你也是有?感情的?。”

齐楹的?语气平静:“只是他没有朕有福气。”

在他怀里, 执柔的?声音闷闷地传来:“臣妾不想做‘退而求其次’。”

她在齐桓的?世界里,从?来不是第?一选择, 这世间有?太多比她重要?千百倍的?东西。她接纳却不意味着?,她不会觉得难过。

“他这一回见?朕, 是想?要?和朕共治江山。以白河为界。他初到益州, 根基不稳, 也不想?大动干戈。朕没有?允他,因为他叫朕把你还给他。”

齐楹不喜欢这个还字。

也不喜欢齐桓提起执柔时熟稔的?语气, 和下意识的?回护。

“但你若想?去见?他, 朕可以送你去益州。”他的?声音徐徐传来,而后又沉沉一笑, 将执柔的?手指贴在自己的?胸口, “只是这里, 会很痛。”

黄昏笼罩四野,幔帐内的?光线又暗了几分。

“陛下。”执柔靠在他的?怀抱中,丝丝缕缕的?降真香将她包裹其中。

窗畔悬着?竹帘子,被夜风吹得起起伏伏, 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惊鸟铃叮叮当当。

“臣妾不想?去益州。”她眼睛很明?亮,“臣妾许诺过,要?在未央宫陪着?陛下。”

齐楹的?指腹划过执柔的?眉眼, 唇角掠过一个极尽温柔的?弧度:“好。”

现实并?不像齐楹说?给执柔的?那般平淡美?好。

对于薛伯彦而言,这是一次失败的?和谈。

自大长公主和亲后, 北面的?压力已经?小了许多,虽不至于腹背受敌,但仍需要?派兵镇守。

薛伯彦心里是盼望着?齐楹与齐桓能暂时和解的?。

不管是益州还是长安,都需要?休息,谁也不能这样不疲不休地打下去。

只是薛伯彦没有?陪齐楹会面齐桓,所以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细节。

齐桓开始向殷川方向布兵,五千兵马的?先锋军,再然后还有?绵延数里的?中军。

黄沙连城,隐天蔽日?。

除了殷川,还有?丹阳。

不过十余日?的?功夫,两城告急。薛伯彦急得口舌生疮,一连几日?都睡不好觉。反倒是齐楹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他让季则昌将生铁卖去益州,又见?了几位退隐的?臣子请他们襄助齐桓,唯有?齐桓兵强马壮,才能与薛伯彦有?一较之力。

齐楹知道,南北两方此消彼长,照这个态势下去,齐桓早晚会占据上风。

这些事知情的?人只有?方懿和。

“太傅的?心里装着?的?都是大裕的?千秋万代。”齐楹和方懿和沿着?夹道缓缓向北,“只是方懿和,朕不想?瞒你。”

“朕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今日?清晨时,他才起身,便感觉一道温热从?鼻子里涌出来。

不想?声张,齐楹只叫了张通一个人去请徐平来。

徐平为他扎了几针才止血,齐楹笑着?问:“你和朕说?句实话,朕还能活多久?”

见?他不说?,齐楹也不生气:“朕幼时便有?人告诉朕,说?朕活不到冠龄。这几年的?时光,已经?算是朕偷来的?了,你直说?就是。”

“三个月。”徐平低声说?。

齐楹笑:“竟然还有?三个月,今天早上朕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陛下一直在服百沸散,这药很是霸道,虽能让陛下看起来康健与常人无异,却无异于是饮鸩止渴。”徐平咬牙说?,“其实,若不服用此药,陛下的?寿数本还能再多两年。”

“缠绵于病榻与死无异。”

他如是对徐平说?道。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夹道的?积雪才刚扫去,方懿和望着?齐楹的?背影,眼中全然是震惊。

“陛下……”

“方懿和,你以为朕不想?吗?”

宫阙上的?瓦当都是亮晶晶的?,檐下的?冰溜子结了老长,小黄门?们登着?梯子一根一根敲下来。

齐楹的?嗓音飘散在干冷的?空气里:“若朕身体康健,耳聪目明?,朕也想?当一个明?君。”

“朕不仅想?高坐庙堂,也想?戎马沙场、引弓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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