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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比方才平和了几分,笑意也柔和下来:“你先回府,好不好?回到府上,陈先生会给你解释。”

“你呢?”她看向祁渊。

因坐在马车上,她是有些居高临下的,可这张脸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很艳美。只是祁渊似乎不觉得,目光毅然道:“眼下,我要去一趟皇宫。如果大哥恶人先告状,今日你我就白折腾了。”

李知意的嘴唇轻轻翕动,想问什么,却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半晌才黯黯道:“那你快走吧。”

“你好好歇着。”祁渊不疑有他,柔声回道。

好好歇着吗?李知意苦笑,她觉得自己做不到。因为从坐上马车的那一刻起,难忍的腹痛就忽然袭来了。

目送着祁渊的背影,她白皙的肌肤上已然凝起晶莹的汗珠。

第10章

不等进入梧桐院,小竹已经迫不及待地迎上来。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接到的却是面色苍白,连鼻翼亦渗出汗珠的李知意。少女虚弱地几乎站不起来,双手捂住小腹,牙关紧锁。

“皇子妃这是怎么了?”小竹跺着脚,一边冲身后跟着的小丫鬟大呼小叫,一边心疼地将人接回屋里。

小丫鬟捡了要紧的说了,小竹听得满眼火气,又命丫鬟赶紧去请太医来。可不等丫鬟跑出去,那陈先生已然堵在门前,摆手道:“去准备热水来,不必出府请太医,去了也请不到。今日是仲景诞辰,太医们都去拜祭了。”

“上次就不准请太医,这次又不准请太医。你们皇子府娶了我们姑娘,是为了让姑娘受委屈的吗?若真是如此,那我明日就去皇宫门口叫撞天屈,让陛下送我们姑娘回丞相府去。”小竹眼泪汪汪冲陈宾喊着,一手紧紧握着李知意的手。

陈宾苦笑了一下,自然不好跟一个丫鬟争辩,只能远远在这玉兰帘帐后头,冲着李知意缓声道:“皇子妃,您再坚持片刻,只是疼痛而已。我以性命起誓,那药丸绝不会有损您的身子。”

小小的身子在榻上蜷成一团,几缕碎发贴在白皙的肌肤上,细眉似墨笔勾勒,眼眸如星般闪烁晶莹。她一边轻轻捏了小竹的手示意她别吵,一边小口吐着气,半晌才说出话来。“陈先生,我要听完整的解释。”

陈宾从前也不甚在意一个小小女子,但此刻却惊觉她亦是有脾气的,不由得从心生了几分敬重,慢慢道:“正如大皇子和三皇子送了美人给咱们五皇子,五皇子亦早已在各皇子府暗中布置下人手。因此,这一回早在大皇子生事前,我们就知道此计,并拿到了几颗那使人腹痛的药丸。我暗中去找医士看过,那药丸着实无毒,只是会让人腹痛罢了。”

“可我方才并不痛,回府才开始……”她声音断续道。

“是。”陈宾擦擦额头的汗珠,继续道:“今日晨起,我吩咐厨房在您的早膳里加了些麻醉草。此草能够麻醉胃肠,使人感觉不出疼痛。只是效用时间很短,不过两个时辰。因此,因此您当时未觉疼痛,现在才开始痛。不过想来,那药丸的药效也要过了,您再坚持一会也就好了。”

“看来先生是早知此事了。”小竹拿湿过的锦帕轻轻替李知意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扭过头来却是恶狠狠的目光道:“既然我们早有人手在大皇子府,为何不偷偷换了那药丸,非要我们皇子妃遭这样的罪呢?”

接连被一个小丫鬟指责,陈宾略略有些不耐。可榻上的李知意却艰难道:“因为……因为那样会打草惊蛇,对吧,陈先生。”

陈宾神色一顿,点点头道:“原本觉得皇子妃是蜜罐里泡大的,今日才知您是明事理顾大局的人。不错,若是换了药丸,虽然一定能让您不遭此罪,但却难保不被大皇子发觉。自然是于大计无益的。皇子妃,今日之事,全都是我的主意,还望您不要与五皇子计较。何况您天生凤命,注定要与五皇子一起并肩破敌,同苦共艰,来日才能立于高处。因此,这点辛苦与委屈,还望您克服。”

“先生好谋算。”李知意咬紧银牙,轻声道。

陈宾觉得是自己说通了道理,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几分。而小竹心里却明白,姑娘是生了气,才说出这样的话来。果然,她一抬眸,便瞧见一滴泪珠顺着李知意的眼角滑落至耳畔。

这一张脸,伤心也伤心得这般美丽。

“我虽读书不多,见识也浅薄,却也明白,想得大位,要凭民心,凭上意,凭天命,而非凭阴谋阳谋,更不是凭小计阴略。您说对吗?”李知意渐渐适应了那疼痛,语气也变得如平日一般淡然。

“您说得容易。”陈宾摇头道:“天子膝下五位皇子,哪个暗中不使些计谋,又有哪个是心胸坦诚之人?若都像您说得这般,只怕死了都不知为何而死。”

说这话的时候,陈宾的心底其实是很不屑的。他不明白,一个从七岁就开始撒谎的女子,有什么资格与自己说阴谋阳谋,还说得一脸坦荡的样子。想到这,他虽然觉得不妥,却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令尊呢?不知皇子妃如何看待令尊整日与道士往来,研制丹丸之事,您觉得这是不是阴谋阳谋呢?”

“抱歉,父亲从没与我说起过这些事。”李知意轻轻摇头道。“我不太懂得。”

虽然觉得是强词狡辩,但陈宾听着那玉润般的嗓音,不知为何却信了几分。“既然如此,皇子妃也就别管这些朝政上的事了,左右五爷自有成断,绝不会害了您。”

“那请陈先生转告祁渊。”李知意借着小竹的手慢慢坐起来,一双眼眸如星辰闪动,呵气如兰道:“在一群陌生人面前,吃两颗效用未知的药丸,对我而言,是很忐忑而害怕的一件事。我不是你们,有勇气,也会算计。我所依仗的,只有祁渊一个人罢了。所以,我希望下一次,他做事之前能考虑我的感受。我会事事为他着想。也请他,在大业之余,顾念我是他的妻子,对我多一些尊重。”

小竹的喉头哽了哽。

方才还咄咄逼人的陈宾终于显出几分愧疚。他嘴唇翕动,似乎想安慰几句,却到底没有说出口,只是沉沉点头道:“我知道了。方才,方才是我冒犯皇子妃了,还望您不要怪罪。您的话,我一定转告五爷。”

“那就好。”李知意艰难笑了笑,说不清小腹是被拉扯着,还是被撕咬着,只觉得又一阵痛意席卷而来,让她再不得开口。

陈宾见状喟然一叹,默默退了出去,索性乘了轿辇去皇宫门前候着祁渊。果然,到那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已然见到满脸喜色的祁渊。

“事成了?”二人乘了同一辆马车,陈宾低声问。

祁渊点点头,啧舌道:“原来凤命这一局,李元节从李知意出生那一年就开始布置了。不知先生可听说过凌一道长?”

陈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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