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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一株花树旁。
一代帝王蹲墙角。祁渊想想就觉得头疼。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他瞥了一眼身旁的高酿,心想大约这小子的嘴应该是很严的吧。
这样的思绪还未散去,房间内忽然?传来一道温柔清甜的声音。“其实这样的黑炭也挺好?的,我看往后我的房间也不用银丝炭了。”
黑炭?祁渊竭力想了一会,想起有一回自己闯进某位小太监的住处时,似乎见过一次。那黑炭,烧得屋里烟雾缭绕,人一进去就得咳半天。
“也太呛人了些。”一位妇人的声音慢慢道。“不过,能在炭上节省一笔也是好?的。奴婢和小竹还拆了几件您的几件夹袄,做了几床厚厚的被子,等过两日就送到孤独院去。”
房内传来少女的叹息,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
随后,房内又传来她?无?辜而清澈的疑问。“朝廷,怎么?就不能答应接手孤独院呢?”
高酿虽低着头,可?听着这般柔美的声音,还是忍不住瞥了身旁的皇帝一眼。这事,该您管吧。
祁渊默默咬牙,左手随便一用力,将花树最粗的一根枝条生生掰断。
“回宫。”房内的烛光一灭,他便脸色铁青道。
半个时辰过后,任由赵喜亲自给他裹了一床被子,祁渊默默坐在榻上,脸色好?看得像是涂了油彩的洁白宣纸。
忍着打?哈欠的冲动,赵喜垂头道:“陛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您先安歇吧。”
“查明白了?她?手里有多少银子?”祁渊对赵喜的话恍若未闻,启声问道。
赵喜心里一阵无?奈,叹气?道:“陛下,潜邸那边只给她?送去了不到一千两的现?银,剩下的都是些日常所用的物件,虽然?贵气?,却也笨重,连发卖都难。”
一千两。也怪不得她?连银丝炭都舍不得用。
赵喜揣摩着祁渊的心思,轻声试探道:“其实一千两也不少了,若是寻常百姓家,这一千两银子也够用很久呢。”
祁渊不耐烦地?睨了他一眼,嗤笑道:“我给你一千两,把?你发卖到平头百姓家里,可?好??”
“这……”赵喜想想自己上位一个月来存下的八百两银子,心里一虚。
“接着说!”祁渊冷冷道。
赵喜不敢再耽误,赶紧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另一边,绮霞宫中,折腾了大半日的娇枝才?沐浴结束。凝眉小心地?替她?擦拭着发丝,轻声问道:“陛下今日不知在忙什么?,竟然?将选秀这么?大的事都交给了娘娘您。”
“那是自然?。宫里的事,都是你家娘娘说的算。”娇枝颇是得意道。
“可?奴婢不明白。”凝眉轻轻按压娇枝的头皮,柔声道:“您为什么?替陛下选了那么?多美貌的女子呢?美人多了,是一定会跟您争夺宠爱的呀。”
娇枝的脸庞上闪过一丝落寞,但转瞬就变成了笑意。“本宫与陛下之间的情谊,可?是她?们这群人远远比不得的。至于美貌嘛……”
她?心里一紧。再美貌,却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李知意。
“明日就可?以安排侍寝了。”娇枝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伸出玉指点了点桌案上的名?册道:“就安排那个温贵人吧。”
“温贵人,是温大都督之女,名?唤温惠,听说五岁识千字,八岁能作文,为人极聪颖。这样的人,是一定能得到陛下宠爱的。”凝眉凑趣道。
“是啊,夜凉了。”娇枝望着星云纹铜镜,掩住心头的酸涩,慢慢说道。
凝眉未觉察她?的情绪,点点头道:“那娘娘您早些安歇吧。明日之后,妃嫔们要晋位,要封赏,要日日给您请安,还有一堆事呢。”
娇枝闻言,不觉更加心凉。
“好?了,睡吧。”她?随口将凝眉撵出了房间。
然?而,这一夜的折腾,还未结束。
娇枝才?刚躺下,眼瞧着就要见到周公了,这会便听见外头的小丫鬟吵吵嚷嚷,说是听说陛下出宫了。
出宫就出宫吧。是奇怪了些,可?自己也真?真?是没资格拦人家的。甚至,以祁渊如今天子的身份,自己连过问一句都是多嘴。
想到这,她?又恹恹睡去。
这一回倒是睡着了,可?不过半个时辰,就听见外头一阵动静。她?正要骂这群小丫鬟不成体?统,便见一个神色威严的男人带风呼啸而入,面色阴鸷地?将一个男人扔到了自己面前。
娇枝吓得大叫一声,细细一看,这才?发觉地?上的男人正是潜邸的管家,收了自己不少银子的那一位。而面前站着的,却是祁渊。
“陛下……”她?心里一慌,哀戚唤着。
“看来你是不打?算解释了。”祁渊淡淡道。
“陛下……”娇枝虽然?意外事发得这样快,却也不太害怕,只是讨好?笑道:“将嫁妆送还给李知意,还是臣妾心软给您出的主意。臣妾若不说这句话,李知意如今手里还分文没有呢。所以,臣妾后来改了主意,少送些嫁妆回去,也没什么?要紧的呀。”
“是啊。”祁渊一样笑着,可?笑意不及眼底。“所以朕也未曾怪你啊。朕,不过是带着这个男人,到你的寝殿参观一番罢了。”
“这……”娇枝心里这才?慢慢觉得寒凉。虽然?此刻是大半夜,可?皇帝这样的举动,明日势必会传遍六宫。新入宫的妃嫔又那样多……
祁渊这是把?自己的脸,丢在地?上踩。
还不如直接痛骂自己一番呢。
“您是要为李知意报仇?”娇枝的心里渐渐存了疑影,抓紧手中的锦被,一双玉兔般的双眸微红道。“为了一个骗子,为了一个当初把?臣妾撵出府的女子,您这样羞辱臣妾吗?臣妾是与您一道长大,与您一道吃过苦的呀!”
祁渊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一些,可?眼底的不满未改。“她?做错事,自有代价,不该从银钱上苛刻。”
“您偏心。不从银钱上苛刻,又只是贬为庶人,您把?这叫做惩罚吗?”娇枝心里又慌又酸,脖颈下的锁骨若隐又现?。
“什么?是惩罚,是朕来定的。”祁渊的目光扫向娇枝,淡漠而疏离。
娇枝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嘴上却又不肯服输。“您就是心里还念着她?!您念着她?,就是对不起臣妾,更是对不起太后娘娘!她?父亲是害太后娘娘入不了妃陵之人!”
“好?了!”祁渊一句话喝止了娇枝的哭诉。“你自己想清楚吧。”
“这个人。”祁渊站起身,烦躁地?将地?上那管家踹到一边。“你也看着办!”
随着他转身离开,房内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凉意顺着娇枝袒露的脖颈钻进胸口,让她?的心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