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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看不过去了?。皇嫂,您家那爷之前不也念叨过,说让您时不时过来照看她一番吗?您看看,这一位两位的,都把魂放在她身上了?,这可怎么是好?若来日她真没看中诚亲王,对大爷或是三爷上了?心,这……”
一番话,说得郝思澜脸色铁青。“你说的对。既然这样,咱们是得过去警告她一番。你放心,诚亲王那有我呢。好歹叫了?我这么多年皇嫂,他总要给我些面?子的。”
“这就?是了?。”周莹儿挽住郝思澜的胳膊,笑出了?声。
就?在这会,二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李府半开的大门内,瞧见了?一位体型颀长?健硕的男子,身着鸦青色玉锦袍,眉眼矜贵,品貌非凡。
“是四弟吗?”郝思澜眯着眼问。
周莹儿的脸色一片苍白,她摇摇头道:“好,好像是陛下。”
“不可能。”郝思澜毫不犹豫反驳道:“陛下何等厌烦此女?,怎会出现在李府门口。你啊,一定是看错了?。”
边说着,二人?边走。
祁渊也抬起脚步,方才对着李知意心疼又怜惜的目光,此刻变得漠然而?无情?。
“真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郝思澜的脸变得同周莹儿一样惨白,衬得那红唇颜色更鲜艳了?。
“陛下万安。”周莹儿反应快一些,赶紧赔笑道。她刚才是有些慌张,这会已?经缓过来了?。她觉得,皇帝今日来此,大约也是发泄什么胸中怒火的,毕竟那李知意同李元节一样,都是罪人?无疑。
想到这,她轻轻怼了?怼郝思澜的胳膊,低低道:“皇嫂,陛下不会责怪咱们的。”
郝思澜也很快想通了?这一层,心里满满的紧张感少了?一些,僵硬笑道:“陛下万安。我们来瞧瞧李氏,向她说些道理,让她早日认错。”
“是。”周莹儿附和道。
一道轻蔑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
二人?的心同时一惊。
“朕原本想给两位兄长?亲王之位。”他的嗓音凉薄如冰。“如今看来,倒也多余。”
一句话,让郝思澜和周氏的心重重地沉入谷底。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帝是不满她们二人?了??
“留人?暗中守着,不要让乌七八糟的东西扰了?她。”祁渊冲着赵喜留下这句话。
乌七八糟的东西?
她?
郝思澜与周莹儿对视一眼,双双跌坐在了?地上。皇帝,不会是还在意她吧?
“祁衡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杀了?我的。”郝思澜带着哭腔,怨恨地看向周莹儿。
周莹儿何尝不慌呢?她甚至不敢想,回府后祁钰会是怎样的怒气?腾腾。
她们二人?,得罪的,可是当今天子啊。
可她们也不明白,他都是天子了?,为何还会回头来找他当初的弃妇呢?她,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嘛?
深宫中,娇枝细长?的手?指轻轻按在自己?的鬓角处,嫌弃地看着下首容色慧黠的女?子道:“今日你可看明白了??什么皇帝不能人?事,他不过是还惦记着那位李氏女?罢了?。”
温惠曾想过很多种可能,但眼前的这一种,却是最让她意外,也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一种。“臣妾在府中时就?曾听说,男人?最难忘的,便是他所拥有的第?一个女?子。若事实真是如此,那我们后宫的这些女?人?,还争个什么劲儿呢。”
“你还年轻呢,别说这些丧气?话。”娇枝敷衍地哄着,心里却也是一片寒凉。后宫之中,谁又知道,她自己?才是最没指望的那一个。
“即便再有后来者,也只能是前人?的影子了?。”温惠呐呐念叨着。
“你回宫吧。”上首的娇枝不想再与她聊下去,轻声吩咐道。
“是。臣妾特意命人?从宫外买了?些玉环佳酿回来,但愿能讨陛下的欢心吧。”温惠起身,施施然离了?绮霞宫。
倒也无需玉环佳酿。满怀心事,厚厚的一摞折子,随意配上两三杯冷酒,足以让此刻的祁渊酩酊大醉。
“赵公公歇会吧。”身穿霞色漩涡紧身裙的娇枝接过赵喜手?中的热茶,柔柔一笑。
作为宫中的贵妃,赵喜一直觉得,娇枝的长?相配得上这个位置。只是今日,他觉得她的妆容似乎有些不像平日。譬如那一双秀眉,往日的贵妃娘娘一向喜欢眉峰出挑,但此刻却如柳叶弯弯。
“娘娘您这是……”目及她裙裾别致的金纱,赵喜怔了?怔。
“下去吧。”娇枝莫名苦笑了?一下,摆摆手?撵道。
“是。”赵喜不敢多问,心里也盼着贵妃娘娘能解一解陛下这两日的烦忧,便顺手?带上殿门,走了?出去。
此刻,祁渊躺在雕龙凤呈祥的紫檀木大床上,纵依然是神仙相貌,却眉头微锁,目色无光。
娇枝放下手?里的茶盏,吹熄了?殿内的大半蜡烛,柔柔地走到了?他的身前。
霞色,霞色。
酒气?萦绕的男人?,望着那一抹霞色,忽然呓语。“知意?”
在那一瞬,娇枝几乎以为自己?的计划成真了?。然而?不过眨眼的功夫,祁渊那淡漠如烟的声音便传入耳中。“娇枝,是你啊。”
“殿内的灯火这样暗,你都能认出来……”娇枝的声音不无悲凉。
“我不会认错她的。”祁渊慢慢从床榻上坐起来,眼底晦暗如夜。“你有事?”
凉夜无雪。似所有的信念在一瞬间崩塌,娇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膝盖走到他面?前道:“陛下……不,我像从前一样,叫您一声祁渊好不好?祁渊,我不想再做这冷冰冰的贵妃了?。你让我当一天李知意,可好?我求求你,我只想取代她一天,一天而?已?啊。”
回答她的,是祁渊久久的沉默。久到,她心底的希冀一点点破灭。
“您真的后悔与她和离了?是吗?您今日去找她了??”她声音呜咽,如泣如诉。“您可曾想过,您行此举,让六宫妃嫔该如何自处啊?”
“娇枝。”祁渊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只是毫无温度可言。
“娇枝。”他重复了?一遍,目光无奈却又赤诚。“朕,也不知该如何对待你们。朕只知道,如今朕难以控制的,满脑子只有她一人?而?已?。”
一句话,如九天落下的惊雷,在娇枝的脑海中炸开。“至于如此吗?”
她说不清是为他难得的坦诚而?惊异,还是为他这惊世骇俗的后知后觉的爱意而?惊异。
霞色,霞色,衬得她苍白如纸的脸颊泛起异常的红晕。她慢慢靠着桌案坐下来,铺了?软垫的厚重红木椅依然冰冷得可怕。
好半晌,她慢慢呓语。“她不会回头的。”
“你说什么?”祁渊血丝密布的眼底似浮现一丝清明。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