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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潺潺地落在脸颊上,落在衣领上,落在锁骨上。

她?的每一次挣扎都在倾诉着她?的厌恶。祁渊的心?一次次被刺痛,一次次觉得如刀割一般。

“对不起。”他轻轻松开胳膊,向后退了一步。

“我只是,很想你?。”他的眼眸似有些落魄。“知意,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

大祁历代最英姿神武的帝王,此刻对着眼前?娇柔的少?女?苦苦恳求。

“我一直以为,帝位是我唯一的梦寐以求。可我夜里躺在龙榻上的时候才发觉,我的心?是空的。知意,你?在的时候,这颗心?才是满的。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我恨从前?的我,为何不多去了解你?,多去认识你?。”

往日深不可测的眼眸,此刻写尽悔意。

李知意只是目光怔怔地落在他腰间的苍紫色龙纹玉带上。

“有些话,或许我不配说。”祁渊的目光紧锁着李知意的面庞。“但我实?在很想告诉你?。李知意……我……”

“你?要怎样?”拎着一筐蜜橘的少?女?气冲冲跑进来,一把将手里的竹筐扔在地上,双手平展,护在了李知意的面前?,恶狠狠看着祁渊道:“你?是皇帝又如何?就可以三番四次来欺负我们姑娘吗?”

“小竹……”李知意慌张地拉住她?,又十分警惕地看向祁渊。她?不是不记得,从前?在潜邸的时候,祁渊就几次提过要打死?这种不懂事的奴才。

可她?不是奴才,她?是她?唯一的小竹。

护着李知意的小竹心?疼地回过头来。果然,她?的姑娘满脸泪痕,目光酸楚。

如同被触碰了逆鳞,小竹从脚下捡了一个蜜橘狠狠地砸向了祁渊。“你?不要脸!我们姑娘都与你?和离了,你?还为难她?做什?么!”

眼前?英伟的男人并未闪避。轻微的疼痛甚至没让他眨眨眼。他只是站在那,满眼心?疼地望着小竹身后的李知意。

她?躲在小竹身后的模样写满了对自己的畏惧。仿佛自己是山中猛虎。

他的心?疼得要窒息。“对不起,知意。”

“对不起?”小竹稍稍怔了一瞬,显然没想到他是来道歉的。但很快,这份惊讶变成了恼火。“有你?这样道歉的吗?谁家道歉会把人欺负哭?你?明知道我们姑娘胆小。”

“更何况。”小竹嗤嗤冷笑着,目光咄咄道:“您对我们姑娘的伤害,是一句对不住就能了事的吗?您说和离就和离,害得我们姑娘如今孤苦可怜。您说我们姑娘有罪就有罪,您查明真相了吗?身为帝王,您就是这么对待您的发妻的吗?如今您是想明白了,可我们姑娘呢?我们姑娘受的委屈就这么一笔带过了吗?”

“不可能。您是皇帝,小竹不敢指责您。可小竹为着姑娘,哪怕是死?也要辩一辩!您自己说,您今日的道歉是真心?实?意的吗?我看不是。若是真心?实?意道歉,第一件事就该是向满朝文武,向普天?百姓去说明我们姑娘的清白,去承认您当初的昏庸,去用行动谢罪,而?不是用这副花言巧语!”小竹一股脑说出了这番话,目光几乎像刀子一样,狠狠地刺向祁渊。

这番话,自是让祁渊心?神一凝的。可让他更心?痛的,却?是小竹身后,李知意的反应。

她?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扯动着小竹的衣袖,闪烁着泪花的双眸盛满空洞。“没有这个必要的,小竹……”

这句话,让祁渊的心?重重地沉到谷底。他知道她?恨自己,知道她?怨自己。却?不曾想,她?真的已经全然不在意自己。

仿佛站在悬崖边上,眼睁睁地松开一个人的手。

那是一种永恒失去的痛感,让人的神智顿时变得支离破碎。

小竹匆匆看了李知意一眼,心?疼地无以复加。“是,小竹多话了。没有意义的话,小竹往后不会再说了。”

而?后,小竹同她?的姑娘一眼,眼底的恨意渐渐变成了淡漠。

两个人冲着大门的方向走来。

下意识地,祁渊侧身闪避。

在她?走过身旁的一刹那,一滴泪顺着他冰冷的脸颊,滑落。

外头的大雪,在此刻,终于停了。

……

等到赵喜进门的时候,他的主子正一颗一颗地将地上的蜜橘慢慢捡起来,而?后装回竹筐内。赵喜吓得心?惊胆战,赶紧从祁渊的手边捡过蜜橘,哎呦一声?道:“陛下,这区区蜜橘罢了,您捡它?做什?么呀。”

祁渊默不作声?,似乎什?么都听不见。

直到金黄灿烂的蜜橘一个个整齐地被装回竹筐里,他才一伸大手,将竹筐慢慢放回了桌案上。

“走吧。”他轻语。

赵喜不敢抬头,可从这两个字,他就能听出来。眼前?的男人,很像是那种刚刚遭受了切肤之痛的行尸走肉。

“得嘞。”赵喜一如既往地答应着,浑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第40章

等到祁渊出门时, 正好碰见一对美艳妇人相携走向府门的方向。当先一个身材高挑,披风颜色略深,连上面的花纹亦是稳重的。

另一个眼尾黛紫, 唇色清浅,眉眼尽是不服气似的。此刻, 望着那一水的侍卫,她艳声道:“大约是诚亲王在李府呢, 真是好大的架势啊。”

“除了?老?二是铁帽子王,也就?是祁铮的亲王位分最高了。他又对李知意有意, 能不紧赶着表现一番吗?”郝思澜不屑道。

“时过境迁啊,想当初她还跟在我家三爷身后捡赏呢,如今都这般出息了?。”周莹儿扶了?扶耳边的白玉嵌珍珠耳环说。

“人?家都是攀了?高枝的,唯有我们家大爷和你们家三爷是败军之将。”

“嫂子这话说得可不对。说起败军之将啊, 这李府里不是还有一位么?人?家当初可是极言凤命,如今呢?连你我都不如, 这才是真正的败军之将。”周莹儿自以为风趣, 哈哈笑着。

郝思澜闻言稍稍犹豫,扯了?周莹儿道:“既然诚亲王在这,咱们就?别去找她的麻烦了?吧。虽说我当初看她不顺眼, 但如今她没落成这样, 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今早我家三爷请了?诚亲王下棋呢, 诚亲王才不会在这,最多只是把人?马放在这, 替她守着府门罢了?。”

因?祁渊的轿辇太过华丽高大, 所以便被停在了?另一侧的巷子口, 二人?自然没瞧见。

“皇嫂,我也不是非要跟她过不去。本来嘛, 听说她如今的局面?,我还打算带着我从前的那些闺中姐妹一道送些吃喝用物给她,也算是没白妯娌一场嘛。可谁知,她那日竟然在太白楼故意勾引我家三爷。这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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