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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来说,算是朋友。”

说罢这句话,他举着手中的桂花冷酒,冲着殿外?的下人嚷道:“这酒冷了?,不好喝了?。来人,换一壶热酒来。”

祁渊满脑子混沌,混沌中又装满了?李知意,哪里还在乎什么?换酒的事。他任由下人将眼前的冷酒拿了?下去,才?慢慢开口道:“朕是对不住她,所以朕会用一生偿还。四哥,朕亦对不住你。可朕,不得不食言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但李知意,朕此生都不会让步了?。”

下人正好换了?冷酒上前。

但祁铮似乎已经顾不得在下人面前遮掩。

他唇畔冷笑着,眼神?忽然变得深不可测起来。“为了?李知意,微臣可以随时放弃这诚亲王不做……那?么?,陛下,为了?她,您可否放弃您的帝王宝座呢?如您所说,权当时光倒流,如何?”

自是随时可以放弃的。这一点,祁渊早已想通了?。若能回到从前她整日与自己柔情蜜意的日子,那?当不当皇帝有什么?要紧。

可此刻,面对祁铮的挑衅,他忽然有些犹疑。

他担心祁铮是在替祁钰试探自己。听说最近这二人又走?得很近。

若真?是如此,那?他万万不可有这般示弱之语。否则,一旦祁钰看出自己的弱点,便会趁机复起。到那?时,别说自己,就连李知意或许都会掉入他们的股掌之中。

想到这里,祁渊咬咬牙。

祁铮却愈加咄咄逼人,像是一定要追问出一个答案。“陛下,您若愿意为了?她放弃帝位,那?可见?您对她的真?心不比臣少,那?臣也?就没什么?好争的了?。”

“要紧的是,您对她的真?心到底有多少?您愿意为了?她而放弃帝位吗?”祁铮斗胆,直视着祁渊那?深邃的墨眸。“陛下,您说句实话,您愿意吗?”

眼中的赤诚与思念渐渐变换成?对眼前人的怀疑与警惕。祁渊再次握紧了?双拳,他的确不怕失去帝位,但他必须也?要同时拥有对李知意最大的保护。

坐稳这张龙椅,才?能保证不会有任何人伤害她。

想到这里,他眼里的血丝渐渐凝成?冰霜之色。

“朕,不愿意。”他一字一句作答,眼神?如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獠牙暗藏。

祁铮好似十分期待这个答案。

旁边的下人好似被这个答案惊住,失手摔下了?手中的那?壶酒。热烈的桂花香伴着醇美的酒香扑向众人,让众人的神?智都渐渐变得清明。

祁铮笑着,笑得格外?得意,目光殷切地看向那?位下人。

祁渊不明就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向那?衣着素淡的下人。

婢子衣着清浅如溪色,唇染桃花淡粉,眸如月中玉兔儿。此刻,玉兔儿身?上染着满满的酒香,微红双眸带着月宫中的轻寒,抿起的唇角似笑非笑。

“李知意。”祁铮向祁渊介绍。

“李知意?!”祁渊满目讶然,心底升腾起无限的惊慌。

第49章

说实话, 连李知意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祁渊的话她分明听得清清楚楚,但?心底却并未有半点失望的感觉。似乎正如山兰所说,没?有希望, 就没?有失望。

此刻,望着祁渊痛彻心扉的?神情, 李知意淡淡一笑,轻轻问礼道:“民女参见陛下。”

“知意, 你听朕说。”祁渊慌得六神无主,连指尖都?在?轻颤。

“民女今日前来, 是想替民女曾经?的?母亲说几句话,说过便走。”李知意的声音轻盈如雨丝,抬眸望向祁渊。

只这一眼?,祁渊的?心就碎成了烂泥。这双眼?曾经?多少次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自己, 可自己却浑然没?有在?乎。这双眼?何?等赤诚,可自己却固执地?认为她是在?做戏。

这双眼?, 事到如今还?是这般水润纯善。他不知她想要说什么, 可他知道,她是带着一片好心而来。

可惜,自己方才?却又说了一句混账的?话。

“来人, 将无干人等都?带下去。”祁渊一挥长袖, 声音低哑喊道。他实在?怕极了, 他怕这种漠然的?眼?神,他怕她从?此再不理会自己。

祁铮闻言满脸地?不甘心, 可上?前来的?侍卫冰冷地?几乎不看?他一眼?。他心里愈发窝火, 眼?底的?嫉妒也更浓了。

无论怎样, 他祁渊都?是帝王。他的?身份是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就好像此刻,分?明是自己占了上?风, 分?明是他背弃了当初对自己的?承诺,可人家还?是能轻而易举地?把自己撵出门去,半点道理都?不讲。

“知意。”祁铮充满希冀地?看?向她。只要她开口让自己留下,祁渊就不敢反驳。

可惜,此刻李知意眼?底一片漠然。这种漠然是对祁渊的?,但?似乎也是对自己的?。就好像,他与祁渊一样,在?她的?眼?里并无分?别。

不可能的?。她分?明听见了,他愿意为了她放弃诚亲王的?身份,而皇帝却做不到这一点。她难道不感动吗?

祁铮不死?心,再度唤她的?名字。“知意!”

“民女不敢当诚亲王如此称呼。”李知意轻语,细长乌黑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美好的?弧形。

祁铮脸色一凝。

然而,他就被侍卫们架了出去。

殿内,就只留下祁渊和?李知意二人。

“知意,你听朕解释。方才?的?话……”

祁渊的?话说了一半,便被李知意打断。“陛下无需向民女解释。”

她的?话冷漠而疏离,让祁渊心头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一种从?内而外的?破碎感慢慢在?身体里蔓延,祁渊觉得懊悔,愧疚而又心痛。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挽回眼?前的?女子,他恨自己方才?面对祁铮,为什么没?有说出实话。

“先太后……”李知意顿了顿,声音变得更轻,肩膀轻轻起落。“曾是民女的?母亲。民女未曾有一日尽孝,所以今日是来尽孝的?。”

“尽孝?”祁渊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李知意也不想与他解释,淡淡开口道:“如同陛下沉湎于对先太后的?怀念,如今您似乎又沉湎于当初在?潜邸的?一些旧事。民女今日前来是想提醒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该毁伤。因此恳请陛下,勿迁延过往,勿自毁心神,否则会让先太后难过的?。”

“您如今是大祁的?天子,只有您兢业有成,又身体康健,先太后才?会高兴的?。”

“民女的?话说尽了。”她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也算是不负先太后所托了。

“李知意。”他一如既往地?拦在?她身前,却不敢再伸手阻拦,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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