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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值得了。似乎一夜一日的厮杀也?值得了。
他深情地?望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吗?”她轻轻扭头避开他的视线,眼底是?不悲不喜的淡然。
“我?的皇位,得来不堪。”祁渊垂眸苦笑,眼底却并无否认之意。
“我?不觉得当初我?这句话说的有?什么不对。”她清浅的声音滑过?他的心间。
她面向他,义正言辞,双眸湿漉。
光是?她艳美?的脸庞就足以击中他的心,更别提此刻她这般柔美?的目光,更别提她句句落在他心上的轻语。
“所?有?百姓都在称赞蜀州,不仅在这寒山寺,而在我?到达蜀州,到达江州后的每一日里。”
“所?有?蜀州之外的百姓都在怨恨那些人,那些视江山如?玩物,视百姓性?命为自己垫脚石的人。”
她是?在每一处佛寺听见的。为求父亲身体康健,她走了无数佛寺。每一处,都能听见像今日这般的话。只是?今日百姓的话,怨怼之意更浓了。
“所?以,祁渊,我?想,你重新赢得了你的江山。”李知意一字一句说道?:“这一次,你得到了百姓的支持。这江山之主?,你当之无愧。”
说罢,李知意冲着?祁渊长长地?鞠了一躬,声音清澈如?山涧灵泉。
“愿你是?明?君,愿你布良政。愿你大庇天下。愿你珍惜江山。”
她脉脉目光投向她的君主?,而非她的良人。
祁渊深邃的眼底绽出星辰般的绚烂,狂喜席卷心头。
不知为何,他觉得此时此刻,他才?是?真正得到了帝位。从前费尽心思登基时的欢喜,在此刻的欢愉面前,卑微得简直不值一提。
此刻的欢喜,带着?光明?正大的意味,也?带着?她沉甸甸的期许。
难以自持地?,祁渊忽然逼近她的唇,嗓音低沉醇厚:“所?以,李知意,你的话是?可以收回的,对吗?”
他稍稍抬头,几乎要咬住她微红的耳垂,几乎能听见她惴惴的心跳。“那么,当着?佛祖的面,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别撒谎,李知意,佛会听见。”
他轻语着?,视线灼热,如?几近失控的岩浆。
在即将溺于他迷离的墨色双眸之前,李知意纤细的腰身从他的手中挣脱而出。
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开,她望着?天边的启明?星,淡淡开了口。
“既然佛能听见,我?又何必回答。佛,自会听心声。”
说话间,她耳边的碎发随风轻动。
祁渊伸出手指,心疼地?拂过?她略带湿意的眼角。
他不舍得为难她,所?以慢慢退却一步,琥珀一般的深沉眼眸掩去所?有?失落。
第62章
“去包扎吧。”李知意再次催促道。
“你若答应与我一道用早膳, 我就去。”祁渊贪恋地看着?李知意?的?脸庞,视线不肯移开半分。见李知意?不答应,他又试探着恳求。“一顿早膳而已。”
眼前的?场景似乎变得非常熟悉。李知意?想起?来, 当初在潜邸的?时候,她似乎时常这样央求他。他的?早膳每每都是与陈先生一道用的, 所以李知意?往往一觉醒来就已看不见他。大婚过后,她常拽着?他的?袖子?, 央他一道用早膳。
他每次都给出了不同的?借口,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借口。李知意虽然一次又一次地失落, 但也从来没有埋怨过。
而此刻,一切都转过来了。是他在恳求,以她从未听过的?低怜语气。
人啊,实在有趣。李知意?淡然地想着?, 随口便答应下来。她料想,寺庙的?斋饭定然是众人合用的?。在这里, 并不会分什么高低贵贱。
“真的??”祁渊比李知意?想象得更加欢喜。“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早, 明早我们在斋堂见。你好好休息,好不好?”
“嗯。”李知意?轻点头,眼光滑过他胸前的?伤口, 默然而返。
身后, 祁渊恋恋注视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 这才肯回到另一间客堂,随意?唤了一位懂医术的?僧侣为他包扎伤口。
“陛下。”一直守在刺史府的?赵喜终于闻讯赶来, 然后他惊讶地看见了祁渊身上的?伤口, 血淋淋的?一条, 几乎横贯整个胸膛。
“行了,别?废话。”看着?赵喜张大了嘴巴, 祁渊的?唇畔压不住笑?意?。“快去,去斋堂里瞧瞧有什么吃的?,朕睡一会,然后帮忙准备早膳。”
“陛,陛下……”赵喜咽了咽因惊讶而未来得及咽下的?口水。“您,您饿成这样啊。”
若非心情?太好,祁渊定然一脚踹在赵喜的?身上了。可此刻,他非但不生气,相反竟笑?了笑?。“行了,多什么嘴,朕要和知意?用早膳。”
“啊?”赵喜的?脸上也渐渐高兴起?来。他自然知道意?味着?陛下能与李娘子?一道用早膳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二人的?关系已然缓和了。“这,这真是大好事,那奴才这就去,这就去安排。”
看着?赵喜美滋滋去了,祁渊的?心也渐渐落定。果然在她身边,一切才拥有了意?义。
蜀山寺的?烧火僧是在事后才知道,站在他灶台前候着?那锅热汤面的?颀俊男子?,是当朝陛下。此刻,他还以为是刺史府上的?什么家眷在这里指指点点,一时还有些不耐烦。
好在祁渊身受重伤,跃跃欲试的?时候并不多。大多数时候,他只是站在不远处看着?而已。可即便如此,他的?心里还是想了很多。
烹制饭食,是件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的?事。此刻,看着?那细瘦的?小僧人略带笨拙地将萝卜切成细丝,他眼前忽然就浮现出李知意?的?纤纤素手。
他记得很清楚,她第一次端来羹汤的?时候,她的?手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燎泡,轻轻一碰,足以疼得眼泪直流的?那种。
不像旁的?女子?,假装把?手藏起?来,然后故意?让他发现。或者,干脆不言不语。她就那样平摊开她白嫩的?手掌,然后将那燎泡给他看。她的?眼里没有邀功的?意?思,只写着?水灵灵的?哀求。
“你给我吹吹好不好。”这句话,是他从她的?眼中读出来的?。
但,他假装视而不见了。他觉得那不过是她博取同情?的?手段罢了。
“一会找人给你上些药膏,下次可不要再进厨房了。否则,我会心疼的?,知道吗?”彼时,他温柔地敷衍着?。可李知意?真的?很容易满足,她满足在他的?三?言两语里,再也没提过一个痛字。
再后来,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