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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千万别硬撑,病了就要治,你看你这一下跳起来,得损伤多少元气呀,还是好好躺着吧!”

眼见代真举着那根长针走过来,老婆子戳了戳旁边的汉子道,“你还愣着干什么,给这不知好歹的贱蹄子一点厉害瞧瞧!”

门外聚着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这些人嘻嘻哈哈的,大汉面上无光,知道这些人肯定都在嘲笑他,冷哼一声,逼近代真,伸手想拉她。

人群中不知谁发出一声惊呼,再看时,宏济堂的那个女大夫不知怎么一拌一踢,一米八的大汉就被摔倒在地,哀嚎着半天起不来,外面登时爆发出阵阵叫好声。

来闹事的几人面面相觑,不可置信地对视着,却还是一拥而上,想抓住代真。

代真摇摇头,说了一句,“这是你们自找的。”

她身影如闪电,在几人之中闪转腾挪,一眨眼间,这些人便都倒在地上。

虽然心中恨极了这些人,可代真仍有底线,只是让他们疼一疼,而并未伤到他们的身体。

代真慢条斯理地避开地上躺着的几人,走到柜台前,取出一张白纸,说道,“你们砸坏了我的东西,得赔给我,是现银还是打个欠条?”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当然是现银,不然这些人跑了,就是有欠条也没用啊。”

“就是就是,本来想欺凌弱小,没想到踢到铁板上了,魏大夫,好样儿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满楼匆忙赶到时,只听到这么几句话。他紧蹙眉头,用折扇轻轻敲了一下掌心,定了定神,才穿过人群走进去。

这场闹剧来的荒诞,结束得也迅速,那些人打不过代真,只得取出身上的银票赔了钱灰溜溜离去。

药铺内一片狼藉,也没法招待病人,代真索性关了药铺,请花满楼主仆二人去了后面的院子。

代真歉意地奉上茶,“也不知这些人哪里来的,大概是仗着人多势众想讹两个钱。”

花满楼捧着茶杯,抿了一口,“就怕这些人不会善罢罢休,一计不成,再想出别的法子来坏你名声。”

他身后立着的小厮迟疑着,说道,“少爷,魏大夫,今日来的那些人,有一个小的认识,就是那个穿着藏蓝上衣的,他是回春堂坐堂大夫的侄子,小的和他打过交道。”

花满楼侧头“看”向他,问道,“你确定吗?”

“当然了,这人以前还来咱们府上打过短工,后来听说,他家里人给找了一个稳定的差事,就是在回春堂做些杂事。”

代真笑道,“这么看来,这件事儿不是讹诈案,是同行陷害案。”

她在屋里点了火盆,给里面丢了一包药材,不一会儿,明火灭了,熏的药材冒出丝丝缕缕的烟。

“可以施针了,花公子,你将左手递给我。”

花满楼依言照做,虽然代真和他同是盲人,多有不便,按理说做不到施针这样高难度的治疗方式,可他丝毫不担心。

代真右手摸着他的脉,左手快准狠地将一根短针从他后脑插进去,旁边的小厮都差点惊呼出声,可花满楼平心静气,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微笑。

人的头上有颅骨,要在这里施针难度十分大,还需要特殊的手法,一般的大夫连碰都不敢碰,代真倒是胆大,一边进针一边还有闲心同花满楼闲聊。

用了半刻钟时间,这根针才到了它该到的位置,代真笑道,“我还以为花公子怎么也要问问我,‘大夫,你这针能扎准吗’,没想到你这么淡定。”

花满楼失笑道,“倘若这么问能让你开心,那我就问一句,大夫,你这针扎得准吗?”

代真一副无赖的语气道,“准不准的,不就是那么回事儿,你又不能把它拔出来。”

话音刚落,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哇,我那么担心你,酒都不喝了,急匆匆的赶回来,结果你和这么一位俊公子聊的这么开心。”陆小凤一进来就质问代真。

代真道,“那我赔你些酒?”

陆小凤又不愿意了,他坐在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灌下去,“算了吧,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花满楼面色微哂,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很快又笑起来,问道,“这位公子是?”

“我叫陆小凤,是宏济堂的保镖。”

“我叫花满楼,是宏济堂的病人。”

大约一个时辰后,代真施针完毕,给花满楼的眼上敷了药,“这药每日一换,七日后我再给你施针。”

小厮拿了药膏,却见花满楼仍坐在原处,犹豫片刻,说道,“今日来闹事的那些人,需不需要花家……”

代真笑道,“不必,既然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很多事就好办了。”

想到代真不俗的武艺与她的好友,花满楼点头承诺,“倘若要用到花家,你尽管开口,在江南,花家还算有几分薄面。”

花满楼主仆走后,陆小凤才懒洋洋地开口,“想必你也要拒绝我的帮助了?”

“不。”代真道,“要让你失望了,你来这里喝了那么多的酒,总要还给我些什么,我思来想去,也就你的轻功还算拿得出手。”

陆小凤不怎么情愿地答应,“好吧,反正我刚才说了我是这宏济堂的保镖,那就履行一次职业吧。”

第40章

月明花满楼

月上中天,光辉洒落在城中每户人家的房顶上。

正该入睡酣眠的时刻,陆小凤却在房顶上跟着一只灰扑扑的小蝴蝶奔行。

他越过一道道人家的屋脊,在人家的房顶上跑来跑去,本该有一种超然于众人之上的优越感,他却只想叹气。

人家睡觉的时候他得干活,这还怎么优越得起来?

“小蝴蝶啊小蝴蝶,你真是跟我一样命苦,天生的劳碌命。”

陆小凤唉声叹气,脚下却轻飘飘的,踏在屋瓦上简直一丝声响也没有。

他跟着的蝴蝶实则是代真交给他的蛊虫,用来寻踪的,原来代真白日就趁机在闹事的那些人身上洒下了药粉,有备无患。

这是十分老江湖的做法,陆小凤在心里叹道,她那样的情况,谨慎一些是必要的。

蝴蝶带着他走到一个院落后,原地转了几个圈圈,突然停在一间屋子的瓦上不动了。

陆小凤跟着顿住身形,喃喃道,“看来就是这里了,可这里也不是回春堂啊。”

这里不仅不是回春堂,甚至不是城中任何一家药铺所在的地方,陆小凤前后左右看了看,突然,他看到西边一间屋子里亮着烛火。

在黑暗中轻巧地翻了个跟斗,他就趴在了这间屋子的屋脊上,小心地扒开两块瓦,陆小凤朝里面看进去。

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坐在书案前,对另一个弓着腰的年青男人道,“……这一批货来的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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