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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妃只是行为急切莽撞了点,没存恶心,还望皇上谅解。”季凛云双眸看进她的眼中,无法探知他心中到底想些什么。
他迟疑一会,“明日,我会去安抚她。”
言过,两人沉默地吃完这顿饭,孟楚瑶让这出纷争一搅,食欲褪去大半,囫囵填个半饱。
宫女拾掇残羹冷炙时,她主动提出二人去御花园赏景消食。
两人走在最前方,身后缀着乌泱泱的跟随。
孟楚瑶思索着一会要问的话,不急着开口,身边的人默默走在身边,两人间隔的距离,还能容纳一人并排。
一行人走在御花园的小道上,没有一人吭声,只有规律有秩序的脚步声,衣料摩擦的细微声。
除衣裳鲜艳外,仿佛是蝗虫呼啸而过,孟楚瑶为脑海中的想象,微微抿唇一笑。
冬至临近,大雪却提早下了一场,如今还未消融,御花园内的奇葩异卉掩在白雪之下,属实没看头。
两人皆外罩着灵狐裘衣,颈项由细软蓬松的狐毛围着,雍容华贵,手捧汤婆子取暖。
走在雪中,到是不觉得冷,只是周围冷冷清清,氛围也不轻松。
孟楚瑶懒得再逛下去,试探完好分道扬镳,他去书房处理奏折,她回宫里悠哉独处,到入寝时分,吹灯各自睡去。
“我听闻皇上两月未踏足后宫,皇上是何思量?”孟楚瑶与他从来是以我自称,她回神问询才发现,两人行走缓慢,他在依从她的步调。
好一会才听到答复,“身体还未恢复。”
她轻蹙眉,秋围已经是两月前的事,当时太医看过他的伤处后,只说右肩肩骨错位和浑身多处断肢划伤肌肤外,并没有旁的伤处。
太医复位右肩肩骨,说是少则半月,多则一月便能恢复如常。
而肌肤破损有天下最珍贵的药膏涂抹,即便暂时无法恢复白皙光滑,可破开的伤口也早已长出新肉。
这些都不影响同房,前一个月还在疗养,那第二月呢,为什么不传召侍寝。
孟楚瑶狐疑,绞尽脑汁想了一通,恍然想起一个可能。
季凛云得以被救,是因为崖壁上生长的灌木树杈,救上来时黄袍被划破的褴褛.
万一在掉落的过程中,不妨□□被捅伤,这一致命伤害,纵然过了两月,伤口虽痊愈,却再也无法使用......
孟楚瑶沉默一会,直截了当问当事人:“皇帝在秋围变故中受伤,虽愈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帝后虽在前方几步之外,娘娘声音轻柔,桃月自小习武,耳目灵敏,二人的交谈她听得一清二楚。
桃月暗吃一惊,止不住好奇心抬眼,瞥了眼两人摆动的衣袍,也就她家娘娘这么直言不讳男子不行。
同时直直竖起耳朵,准备一个不落得听皇帝如何答复。
第4章 嫌弃
“没错,朕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将是此种状态。”几乎是听完孟楚瑶问询后一息的功夫,季凛云淡然地承认。
言辞中听不出丝毫难堪,仿佛只是稀松平常地谈起冬日水凝成冰。
如此坦然自若的态度,倒是打得孟楚瑶个措手不及,一时不知如何答复。
她与季凛云成亲初一年时,偶有不尽如人意的肌肤之亲,却没有怀身子,心中疑惑却未声张,以免打草惊蛇,悄悄命大夫查看他身体情况,得知他是个银样镴枪头,中干不中用。
没多久又发现他在外乱来,心里彻底觉得他没用,与他从此分房而睡。
直到登基后,由于皇家礼制,除规定日子同居分被而眠外,两人早已形同陌路。
后又听太医提起,皇帝身体日渐亏损,时常提前服丸提兴,他还命不许记载册中。
她以为季凛云如此在意自己身体不如意,怎么会轻易承认,何况他在她面前最爱装样子。
她回神,出言安慰:“许是身体还未恢复完全,再找御医重新开药好好调理。”
话锋一转,“纵然身体欠妥,可也需要去后宫中待一待,雨露均沾。”停顿一会,孟楚瑶说:“虽无力可施,但与妃子聊聊家常也不错啊。”
孟楚瑶一个劲戳他痛处,试探他到底想些什么,她敏锐地察觉到他有变化,却不知导致原因,迫切地想理出点头绪。
季凛云看着雪景,嘴角却不知不觉往下撇了撇,心中忿忿不平,“明明是我们的时间,为何总感觉有很多人插足其中。”
恹恹道:“朕现下不仅力不足,连心也没点余韵。”低头看见她略带惊愕的眼眸,心好似有羽毛拂过,酥酥痒痒,忍着痒意喑哑地问她:“皇后是否嫌弃我。”
孟楚瑶无言,眼瞳被他吓得缩小一圈,腹诽:“你死去都与我无关,萎算什么。”
面上却滴水不露,“晴妃今日是心急说错了话,她惦记我亲自为我送上滋补汤,本性不坏。”
“如今皇上伤了晴妃的心,作为后宫之主,本宫也应当以身作则,不能霸着皇上,不如明日去看望晴妃,好生安慰她,她是真心实意爱戴皇上。”她说。
孟楚瑶明目张胆赶人走,最后一句话更是直接道出她不爱他。
季凛云偏头,凝视只到他下巴的女人,她淡定自如,目空一切如一尊冰冷无私的玉面观音。
胸口压了一座巨山,令他动弹不得,他每月只能待在她身边两日。
而第一日只有晚膳时间才来,他吝啬地认为这算不得完整的一日。
可就连这不完整的时光也因旁人的出现,毁了。
不仅连剩下的时间都在交谈他人外,还将两日中仅有完整的一日浪费掉。
季凛云心中积攒的憋闷,破压得他眼前发黑,许久才缓过劲,“皇后,可真是大度。”
孟楚瑶恍惚听见咬牙切齿的声音,待她反应过来时,只听见袖袍大甩的声音,目送季凛云大步离开的背影。
她迟疑片刻,意识到季凛云在生气。
走了也好,连今夜也不必对着他的脸。
从前帝后同寝之日,两人都默契地轮流称病推脱,几月半年才难得聚在一榻之上,遥遥恪守两边。
回程的路上,孟楚瑶脚步都轻盈许多。
她命人呈上皇帝起居注,秋围后关于皇帝传召后宫记录只有一条,便是上月留宿坤宁宫的记载。
前几个月应该会有所不同,她往前翻了翻,晴妃所在清朗宫出现的频率非常多,在仔细一分辨,隔三五日会出现一条其他宫。
与后面的空白页形成天壤之别,不得不令她心生奇怪。
殿外传话御医陈守鹤前来,八卦之心暂且搁置一旁,陈守鹤是皇帝的专属御医,每日都要为皇帝把脉照料身体。
陈守鹤微躬着身,理理衣袍拜见皇后,得到皇后起身的答复后,恭敬站立一旁,等待问话。
“你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