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
:“伯母,看不出来长央小小一团,力气如此大。”
张平汝回过神,心疼地看眼孟楚瑶,“哎,我高兴地都忘了这茬,这小丫头手劲可大了,上次抓住老梁的胡子,直接揪下一把胡子才罢休。”
又看一眼季凛云,眼含深意地对她道:“若不是皇上及时握着,你也得扯断几根青丝。”
孟楚瑶只是笑笑,没再回话。
这边季凛云终于解开发结,指尖穿进发里理顺。
张平汝看着松松散散的青丝,心疼地不行,好好柔顺的长发被小女搞得松散,“皇后,臣妇为你梳头,重新挽个发。”
正好孟楚瑶因着季凛云莫名的举动,浑身不自在,立即前进应声:“好,自从我十岁以后就没被伯母挽过发了。”
孟楚瑶还是女童时,张平汝刚与梁简微成亲不久,她很喜爱这个活蹦乱跳的女孩,总招呼孟楚瑶来她房里,给她挽俏皮的双发髻。
女眷转身向内院走去,男眷只能留在前院。
梁简微被自家的小魔头吓出一声汗,看着季凛云目光还远远随着孟楚瑶的背影,弱弱换他回神:“皇上。”他跪下低头认罪:“都怪微臣纵容小女,以致皇后受累,还请皇上怪罪。”
季凛云回神看着梁简微的头顶,事发突然,谁也没料到,“梁大人,此事不怪你,以后小心就是,婴童习性就是乱抓乱咬?”
忽地想起一月前,梁简微美须不见,问道:“所以梁大人的胡子是被长央拔光了?”
梁简微起身,可惜地摸着光洁的下巴,讪笑两声:“不算拔光,只是拔掉两指宽的胡子。”
他对爱女喜不自禁,总爱拿脸去蹭长央,长央却是嫌弃万分,不堪其扰,恶狠狠抓住胡子往下扯。
于是彻底领悟到长央有多讨厌他的胡须了,想也没想把剃去胡须,这才让长央看他顺眼许多,而他也免去钻心之痛。
季凛云若有所思看着孟楚瑶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屏风后,才同梁大人一起走去大堂。
孟楚瑶踏入内院,许久未来,却依然记得布局,熟稔穿过一条条游廊,来到偏房。
她坐在镜前,张平汝手里拿着梳篦站在她的身后,一面细致地挽发,一面不紧不慢说:“娘娘,臣妇刚瞧着皇上很是关心您。”
孟楚瑶看着镜中映照的张平汝,对上她双眼,故作疑惑:“是吗?可是常人面对妻子被抓头发,搭把手帮助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张平汝细想也是,可没一会还是察觉不对劲。
孟楚瑶与季凛云在众臣面前相敬如宾,可她孟族内部早已知道两人不和,而与孟族交好十几年的张平汝当然也了解其中暗情。
从前两人举止流于表面的亲近,细看处处透着疏离。
而刚刚,孟楚瑶靠在季凛云胸前,身处不便,季凛云除手中护着她不再进一步受痛,目光也不时留意身前人的情绪。
作为过来人,张平汝未察觉出其中刻意。
她恍然想起两月前夫君同她说的话,皇上在秋围受了重伤,是皇后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还揽下政事,只允太医治疗,让皇上静心修养。
或许正是此次患难见真情,皇上的心思改了不成。张平汝暗自揣测着,可再看孟楚瑶,她对皇上的感情似乎还和从前一样。
她小心翼翼,状似漫不经心:“皇上可是想和缓感情?”
孟楚瑶不知该怎么答,眼前的季凛云早已不同,何况她还未弄清楚他到底有何目的。
只能微微一笑,不答。
“若真是如此,怀一个孩子也正好。”张平汝没察觉出孟楚瑶不想谈论此事,接着说。
这下孟楚瑶无法再维持平静,无奈地闭上眼,不论过去的季凛云是否改正,她也不会原谅他。
现在的季凛云不过是搭把手,便觉得过往如烟散去,而实际上两人彼此陌生,怎么行夫妻之实。
遑论他还是心头的隐患。
为了不让张平汝再说下去,孟楚瑶开门见山道明:“可是伯母,你不觉得脏吗?”
第13章 夫妻
梁简微成亲十五年才有一女,也是因为夫妻二人仅有彼此。
张平汝微楞,无声叹气,皇后自小长大的氛围,亲近之人都是恩爱两不疑的夫妻,没有纳一房姬妾,所以她要求一世一双人也不奇怪。
两人若是恩爱,季凛云当上皇帝,后宫空置又如何,只是这个季凛云本性恶劣,新婚一年便去寻欢作乐,那可是京城有目共睹的。
皇后眼里容不得沙子,直接将他赶出房,孟氏没有一个人觉得她做错了,都在心里骂季凛云非良人。
登上后位,帝后私下不谐,前朝又分为两派,彼此暗暗斗劲。
张平汝也不是贤良淑德的女子,这么多年梁简微本分老实也有她雷霆的性子所在,若是出去找人,那就只能腿打断再和离。
而她忽然冒出皇后怀孕的想法,有一部分是为人母后,看着稚儿实在幸福,更多原因是这令她想起一件事。
如今两权相争,皇权逐渐稳定,再拖下去不是办法,若是皇位上的人换一个呢?
是以她才萌生这个想法,她隐晦将想法传达给孟楚瑶,“你若怀了孩子,将来可是天子,未来季朝的君王。”
她苦口婆心道:“若是上面再出意外,不还有个保障吗?还要旁的孩子作甚,都五六岁,也是知事的年纪,可没有腹中骨肉来得亲。”
这番话意味深明,其中涵义两人心里都清楚。
孟楚瑶沉默许久,若是从前,这法子没有用处,可现在的季凛云身体没问题,倒是能弄一个孩子出来,只是两人如今处境棘手。
只得略微苦恼地模棱两可答复,“皇上还未痊愈。”
她们在内院,周围没有耳目,张平汝吃惊降低声音问:“难道是那处摔坏了?!”
她见孟楚瑶难为,回答不清不楚的,想也没想直截了当问个究竟,毕竟她还有一招万不得已时候可用的妙计。
“太医只说身体亏损严重,还得静养一段时日。”孟楚瑶被念得头痛,撂下烂摊子懒得管了,撒着娇,“伯母,给我挽个随云鬓吧。”
张平汝也不想再聊晦气的事,挂上慈母的笑意,上下翻腾,不多时便挽好流云鬓,插上华美的发饰。
屋外杏月轻敲门,朗声传话:“娘娘整理好了吗?皇上派人接娘娘去前厅呢。”
张平汝理理簪钗,漫不经心道:“皇上怎这么急,女子整理妆容自是久点,再者我们不得说点密话啊。”
孟楚瑶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拨了拨步摇,装作没听懂张平汝言外之意,“伯母挽得发最漂亮了,长央将来的发髻定然每天一个新花样。”
张平汝嗔她一眼,“等她长长头发还有时日呢,何况她有贴身丫头梳,难不成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