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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查明寄信人瞄准杂志社的原因是一个方向,还有就是这封匿名信了。”
“请看,这个词。这一句警告,从不同印刷物剪切下的一块块纸片组成。”
布兰度取出匿名信摊在了桌面上。
她指向「血(BLOOD)」这个单词。
“其他单词的都剪自报纸,唯有这个词的纸张材质不同,它偏硬一些。”
丹尼尔定睛细看,“哎哟!您不说,我真没注意到。报纸、杂志、书籍与宣传广告等,不同印刷物会选用不同的纸张。「血染泰晤士河」这句话中的「血」字,它的材质更偏向张贴出来的广告纸。”
“就算知道它是从广告上剪的,还是在大海捞针。”
佩林不报找到的期望,“这里是伦敦,十条街有九条半张贴广告,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去?”
佩林又说:“再说「BLOOD」这个词的字体,不是特别设计的,是传统的罗马体。
它所占的纸张空间,只有我的拇指一般大。看起来是整段广告中的某个词,还不是标题,更增加了寻找难度。”
非要说「BLOOD」这个字有什么特别,是用红油墨刊印出来的。
单词故意印成了血迹拖拽的效果,词尾加了几滴血状的图案。
此时,埃里克忽然开口,“我在哪里看到过它。”
“您确定?!”
“在哪里?!”
丹尼尔与佩林不敢置信地提问了出来。
布兰度也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难不成她真有些预言天赋,冯·菲利伯特先生是真的具备成为「线索先生」的潜质?
“我确定见过它的海报。”
埃里克越看越确定,他见过这个被印刷出来的单词。
上午,在检查匿名信时未被激发记忆,但听到这个词取自广告纸就立刻有了印象。
不是他曾经认真阅读了某则广告,只是匆匆一瞥后,对单词「BLOOD」有记忆。
然而,无法直言注意到这个单词的原因。
难道要说前段时间一直期待B先生的来信,穿行大街小巷扫视墙头广告时也会无意中留意字母B吗?
这种原因必然是不能提的。
他语气严肃:“是一个多月前看到的。当时在想杂志创刊的名称用哪种字体,留意了不少广告的印刷字体。”
佩林立刻追问:“哪一张广告呢?您在哪里看到的?”
埃里克回忆,“我没有注意广告内容,只能确定看到宣传纸的大致路段是从金融城到伦敦塔一带。”
布兰度:“很好,查找范围一下就被缩小了。冯·菲利伯特先生,不知您是否用过晚餐?能否在天黑之前重走一遍旧路?希望那张广告纸还在。”
“等我十五分钟。”
埃里克看了一眼怀表,现在是19:57。他准备在楼下咖啡馆吃一份三明治就出发。
六月的伦敦,直到21点后才渐渐天黑。
抓紧天色尚亮的最后一个多小时,再走一遍「金融城—伦敦塔」。
不过,这个区域从广义上来看并非处处繁华,取决于具体线路怎么走。
四月末,埃里克没有走最近的直线,而是绕行。穿过阿尔德门,在白教堂四周逛一逛。
刚刚他提到的留意广告纸理由不全是托词。
当时,拟定创立《早知道》杂志。
杂志的受众偏向中下层人群,很有必要走一趟白教堂区域,观察报刊的销售情况。
今天重复一遍那圈路线。
埃里克在十五分钟内准时吃完晚餐,去杂志社取了一盏煤油灯备用。
看到布兰度等在楼下大门口,还带了一把长柄伞。
他扫了一眼天空,今夜没有半点降雨云层堆叠的迹象。
却也不问布兰度为什么带伞,可能这就是英国人的习惯成自然了。
两人先快步走向金融城。
谁也没有讲话,一时间只能听到轻微又急促的脚步声。
“踏—踏—踏—”
“—踏—踏—踏”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布兰度与埃里克起初没有在意。
然后越听越怪,随即低头看向对方的鞋子。
可不就是脚步不对劲。
并排走路,但两个人没有一步踩在同频上。
脚步声一前一后交错响起,听起来仿佛弹错了的琴键,错乱的音符节奏令人不适。
两人站定,对视一眼,又立刻目视前方。
埃里克迈出了左脚,布兰度同时朝前踏出一步。三分钟后,错位的脚步声再次出现。
两人再次相互看了看,都从对方脸上读出一句话「行吧,不勉强。没默契,不装了。」
不去在意脚步错频,加快速度抵达金融城。从这里开始,留意起四周的广告宣传纸。
伦敦的广告数量不能说是铺天盖地,也足以说它遍布大街小巷。
一面两三米高的围墙,可以从墙头贴到墙角。
布兰度问:“您能回想起来看到「BLOOD」的状态吗?是平视它?仰视?或者俯视?”
埃里克:“略仰视,大约抬头10度。它张贴在一条不够宽敞的暗巷,宽度大约只能让三人同时通行。广告在我的右手方位,但根据左右手判断没意义。”
同一条巷子,从两端分别进入通行,以人为参照物去定义的左右会发生变化。
埃里克尽力回想四月末走过的路线。一个多月过去,不重要记忆难免有模糊之处。
两人一路走一路观察着墙头的宣传广告。
布兰度试图帮助激活记忆碎片,“那则广告附近有特别之处吗?比如你闻到了某种气味?或者脚下触感引起你的注意。”
“没有特别的地方。”
埃里克回想当时的状态,“那是一条房屋后侧的暗巷。进入,左右手两侧都是墙体,没看到门,只有几扇窗户。至于它的环境应该弥漫着一股东区惯有的腥臭味。”
一路查看,直至穿过阿尔德门,尚未有所发现。
阿尔德门是伦敦老城的东门。门体早就损毁,但人们保留了习惯性的地标称呼。
从此往东,街景发生明显的变化。
金融城的繁华迅速消失不见,沿街路灯的数量都大幅减少。
阳光似乎永远照不进伦敦东区,清新的风也在此停下了脚步。房屋拥挤又破旧,走在马路上,呼吸间都是臭味。
这里就是伦敦贫穷的东区。
从空间地理上去看,东区白教堂与金融城英格兰银行其实不超两公里。偏偏两地的极端贫富差距,像是深渊与星空的遥远距离。
东区就像是死城。
哪怕路上没有看到尸体,但挥之不去的是一股毫无生机的死气。
两人再次放慢了脚步。
这里的街巷大同小异。
埃里克无法确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