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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也没有糖,最近的城镇买来也要三五天,程荀还要吃好几日的苦药汁,晏决明便?想全都留给她。

程荀却误会?了他?的用意,只以为他?仍想着打趣自?己,更不?由分说要塞进他?嘴里。两人一追一躲,没长大似的,坐在床边打闹着。

笑闹间,不?知是谁不?小心撞掉了床帐的钩子,纱帐瞬间垂落,将二人关在狭小的床榻内。

眼前蓦地一暗,两人都愣住了。

程荀双手压在他?的胸膛上,捏着碎红糖的那只手戳在他?嘴边;而?晏决明靠腰背力量悬在榻上没有落下去,双臂还虚虚护在程荀后?腰上。

一时间,程荀与晏决明仿佛相拥着倒入绵软的床榻中一般。

屋内燃着火盆与熏炉,将一室烧得暖烘烘。程荀后?背热得冒汗,而?她怔怔看着晏决明,竟发现他?两颊泛红、鼻尖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狭小昏暗的空间内,他?们逐渐急促的鼻息交织着。二人离得太?近,晏决明眼中的懵怔与羞赧一览无余,程荀的心跳猛地快了两拍。

程荀望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鬼使神差将糖抵到他?唇缝上。

“吃呀。”她小声说。

晏决明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张嘴卷去那块方糖。

唇舌似乎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来不?及反应,就见程荀挣脱他?的怀抱,坐起身,收回了那只手。

他?的视线顺着那只手流动?,却见那白皙的指尖,沾了几道红糖融化后?的赤褐痕迹,像是陈年的伤疤,却又比伤疤多了几分……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程荀似乎察觉到了黏意,指尖下意识轻搓,看清是什么后?不?由得啧了一声。

下一秒,他?看见她将那葱白似的指尖放到了双唇间,一截粉红的舌尖迅速从贝齿中钻出,轻轻舐一下,又立刻收回了。

程荀嘴里嘟嘟囔囔地钻出床帐,走到侧间洗手去了。

床帐被人甩开?又丢下,一阵风过,帐内只剩下晏决明一人。

而?他?倒在床榻上,不?知所?措地望着那摇晃的纱帐。

半晌,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按在了自?己唇缝。

满齿甜香。

待程荀洗干净指尖黏腻的触感、走出侧间时,屋内已空无一人。

散落的床帐被人挂好,原本凌乱的床榻也一片齐整。

程荀一愣,走上前却见床边矮几上,放着一块叠好的白布包。

门外,晏决明走在玄廊下,步子又急又快。

夜里朔风渐起,吹得袍脚飘飞,冷风刀子一般,毫不?留情地刮在手无寸铁的行人身上。

晏决明走在狂浪的寒风里,身体里却热腾腾的,像是烧了三昧真火,满灶膛都是熊熊烈焰。

走到庭院外,他?回头望了眼那间亮灯的禅房。

他?情不?自?禁停住步子,又抬起手放在唇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他?想,我何时才能娶她呢?

第119章 藏书阁

与程晏二人商讨后, 当夜冯平便点人带队离开金佛寺,一路向平阳疾行?。

翌日,程荀早早醒来,未惊动任何人, 洗漱穿衣后独自出门了。

天刚蒙蒙亮, 寺中已依稀传来悠远的诵经声。天渐寒, 行?走的人呼吸间不断冒出白气, 程荀一路抱着汤婆子,朝着藏书阁去。

走到那座曾在大火中得以幸存的木楼下,程荀惊讶地发现, 辩空居然?站在门外。

“辩空大师。”她匆匆上前?, 讶然?道, “您怎的来了。”

他们并未提前?通过?气,程荀对?辩空的到来全然?不知。

辩空仍旧挂着慈眉善目的神情,双手合十对?她施礼,程荀忙不迭回礼。

“本该是?观林为施主带路, 只是?他昨夜偶发风寒, 老衲便代劳了。”他脸上带笑,眉梢眼角都挤出了苍老的皱纹,“看来我与施主有缘分。”

辩空语气平淡, 可周身?气度却让人不自觉地亲近信任。程荀本有几分诧异防备的心?安定下来,也笑道:“是?晚辈之幸。”

程荀从袖中拿出钥匙,辩空微微侧身?让开位置。沉重的木门早已破败发朽, 程荀用力一拉, 伴随一道吱呀声?, 木门缓缓打开。

视线一片漆黑,程荀摩挲到墙边一盏盖了琉璃罩的油灯, 借着淡淡的天光将它点燃,这才看清了藏书阁内的模样。

内室长宽不过?二十尺,几面?墙上砌满木架,上头满满当当塞满了书册;向东一面?有条狭小的木楼梯,木梯高陡,表面?被人磨出了深深的坑印。

藏书阁从外看便是?窄而高的模样,可即便程荀心?中已有预料,还是?被内部的狭窄吓了一跳。

身?后传来脚步,程荀往室内退了几步,给辩空让出位置。

“让施主见笑了。”辩空道。

程荀连忙道:“毕竟二十年前?的楼了,能留存至今实属不易。”

她停顿一瞬,迟疑道:“只是?晚辈不明白,既然?寺中已在翻新重建,为何不将这藏书阁腾空了,换个地方存放呢?”

说完,程荀便觉得有些不合适,找补道:“不过?放在此处也并无大碍,若真要腾空换地方,恐怕也不容易。”

辩空微笑看着她,脸上并未露出不悦。

“这倒是?其中一个缘由?。”他微微仰起头,环视周围一圈,“老衲多年前?来此处,所为也并非建个全然?崭新的金佛寺。”

程荀心?中讶然?,她疑心?是?自己想太多,可为何辩空语气重那份伤怀和?感慨清晰可闻呢?

更令她想不通的是?,他对?此似乎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欲。

心?念电转,询问就在口中,辩空却收回视线,恢复了如常的模样:“藏书阁一共五层,前?两层都是?我接管的五年来,寺中修筑重建、皈依受戒、起居采买、开设法会的诸多记录。”

程荀只能将疑问咽下肚子。

辩空接过?她手中的油灯,一手扶着墙壁走上狭窄的楼梯。楼梯将将够一人通行?,连转身?都艰难。辩空走得缓慢,程荀在背后看得提心?吊胆,只能抬手虚虚护着他的后背。

辩空带她在二楼看了一圈,站在楼梯前?停下了。

“再往上,老衲便不带施主去了。”说着,辩空从袖中拿出一把表面?磨得光滑的黄铜钥匙,递给程荀,“二十年前?寺中一应记录,都存放在上头三层,需得钥匙才能打开。”

程荀接过?钥匙,探身?向上望了一眼,果?真在那楼梯漆黑的尽头,隐约可见一块木板挡在了头顶。

“上头三层,我也可以翻阅么?”程荀嘴上客气询问,手里却将钥匙握紧了。

辩空微微一笑,点头道:“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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