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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顷盈微微颔首,她平复了些心情,面上重展笑颜道:“多谢娘娘宽慰。嫔妾入玉堂宫受着娘娘的照顾,加之今早董承徽之事,嫔妾亦对娘娘感激不尽。”

“再过些日子便是公主生辰,嫔妾粗笨,只得以此来恭贺公主的生辰,虽是身外之物,还望娘娘能笑纳。”

说罢,她亲手从知节手上接过锦盒呈给温贵嫔。

温贵嫔甫一瞧见便愣住了,她惊讶道:“本宫作为主位照拂你是理所应当的,也从未想过挟恩相报。你出手太过贵重,永宁只是个孩子,本宫当真是受之不起。”

韦顷盈摇了摇头,笑道:“还请娘娘笑纳,既是送出去的东西便没有收回去的缘由。再说,公主是天家贵女,如何有受之不起之说?东西再好却也是金玉俗物,都是身外之物罢了。”

温贵嫔推辞再三,但是见韦顷盈这般坚持便还是受了,但心下仍然有些过意不去。

她轻叹了口气,哭笑不得道:“你这般倒让本宫觉着过意不去了。”

韦顷盈轻笑了声,语气欢快道:“若是这般,嫔妾倒还真是有个不情之请?”

温贵嫔挑了挑眉,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今日请安时听闻皇后娘娘说明日要到慈宁宫请安,这还是嫔妾第一回 见太后,于慈宁宫中诸事都尚是不清,还望娘娘能够指点迷津。”

温贵嫔点了点头,心下了然,她想了一会儿语气徐徐道:“你刚入宫,宫里头传闻颇多,半真半假。太后虽性子颇为严肃,却也不大会刁难人,只是她一向不喜欢容貌妖艳的女子。”

“如今满宫都知道的事,太后不喜欢贵妃,前几年是十分不待见的,如今有了大皇子尚且要好些。贤妃性子端庄大方,太后倒颇喜欢她。到了慈宁宫,性子不要太过怯懦,大大方方的,太后会更喜欢些。”

上位者便是这样,自己虽威严的很,但面对下头的人太过畏畏缩缩便会觉着小家子气,若反而能落落大方些还能得到另眼相待。

韦顷盈闻言一一记在心中,温贵嫔忽想起一件事,倒不知要不要说,她张了张嘴颇为迟疑。

第17章 第十七章

思虑再三,温贵嫔终于挥了挥手,示意身边侍候的宫人们退下。

她抬眸望着韦顷盈,端正了身子,语气沉重道:“陛下在东宫时曾纳过一位栗良娣,颇为宠爱。那女子亦是恃宠而骄的很,目中无人更甚今日之董承徽。”

“那会儿太后娘娘还是先帝的皇后,一日栗良娣随当今皇后入宫请安时颇拿乔,太后见了很是不喜便有意刁难一番,后来不知她口出何等谬言,竟使得太后勃然大怒……”

韦顷盈略一思索,在东宫时良娣位份次于太子妃,按照定数也只有三人。现下也只有俞贵妃和贤妃,却是从未听过有一位栗姓娘娘的。

她不经意与温贵嫔对上,温贵嫔点了点头,如她所想一般,“太后罚她跪在宫中三个时辰,来来往往宫人们瞧着自然难堪,栗良娣也觉着是下了脸面。”

“只是她性子也傲的很,硬生生就跪在那儿烈日曝晒连一句求饶都不曾。可谁知道,跪了一个半时辰,就瞧着她身下见了红,急忙请太医过来才知道她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可栗良娣底子差,孩子没保住不说,甚至自己都丢了性命。这事儿之后宫中众说纷纭,只后来先帝下旨不许任何人提起此事,于太后而言亦是禁忌。太后与陛下的关系本就一般,那事之后又不免疏离了些。”

韦顷盈听到这桩秘事后,心往下沉了几分,方才笑吟吟的脸庞也不由得黯淡了许些。

所以在这宫中,任何时候都要谨言慎行,狂妄自大的后果是以性命作为代价。

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位栗良娣,若是现在还在的话兼之又有了子嗣,势必会在宫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可是失了孩子也丢了自己性命,当真是可悲至极。

温贵嫔瞧着她正怔神,怕她多想,便叹了口气安慰道:“每逢初一十五本宫都会带着永宁去慈宁宫请安,太后也没有那般可怕。何况你出身名门,端庄温婉的大家闺秀向来无可指谪,便将心放在肚子里罢。”

韦顷盈被温贵嫔话扰乱了些心绪,整个下午都是心不在焉的,虽手上捏着书卷却总看着看着就走神了。

一直到下午,眼瞧着侍寝那边消息就要下来了,采薇得知了消息,瞧着脸色没有往日那般轻快,结果可想而知。

意料之中的事情,韦顷盈没有觉得多失落。

她反而还漫不经心淡声道:“这批新晋宫嫔众多,也不能总我一人一枝独秀吧?陛下作为天子,总是要雨露均沾的。”

她做不了那个唯一也没那个做唯一的心思。

活下来是她的基础目标,然后便是一步步向上成为人上人。

只是这人选却有些出乎意料。

平心而论,这批新晋宫嫔中除了韦顷盈和楼韫,其余的几乎都是绿叶衬红花般的存在。早前许采女拔得头筹令人震惊的程度可想而知。

但今夜侍寝的卢选侍,韦顷盈对她有些印象。

是当日锦绣宫中最巴结楼韫的人,有几分姿色与小聪明。

采薇抬头看了韦顷盈一眼,确认她并无失落的神态,便轻言细语道:“小主可知陛下为何今日为何点了卢选侍侍寝?”

韦顷盈摇了摇头。

“今日陛下御花园中瞧见卢选侍了,她正在御花园中翩翩起舞,正巧陛下从那经过便成就了这番偶遇。”采薇将一切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芷荷和知节都不由得皱了皱眉,以舞争宠,也真算是煞费心思了。

韦顷盈听着轻轻笑了笑,看来是有些人按捺不住心思了。

倒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没有人甘愿坐冷板凳,自然都要出头。

只是听闻打听陛下的行踪可是大忌,这位卢选侍可也真是铤而走险,倒是为难她了。

好在是赌赢了的,若是输了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这会儿她觉得坐久了,正准备起身走走,忽听见一阵刁蛮跋扈的声音,像是刻意扬起语调一般,“听说陛下今日点了卢选侍侍寝,真是好可惜啊,有些人的小主怕是今日都要夜不能寐了吧。”

知节最看不惯旁人诋毁自家小主的,她和韦顷盈一起长大,在她心里自家主子就是最好的人,谁都不能胡说八道。

韦顷盈脸色如常,这点挑衅倒是真不足以惹怒她,反而让她对林令仪的蠢笨又增添了几番新的认知。

宫里可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这番话辗转传到了外头,旁人可不会论及韦顷盈的不是,只会觉着林令仪蠢笨嘴碎,自己没有恩宠就见不得旁人好。

“今日你们都要记住。”韦顷盈拔高音量,扫了一圈殿内众人,“往后无论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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