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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说了什么挑衅羞辱的话,切不可逞一时口舌之快,在玉堂宫中对骂可不是本主要看到的。”

“现下暂且将话撂下,若是有人敢犯,我不会轻饶。”

她语气虽算不得多重,但总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质在,因此很让人信服。

这边西配殿的林令仪得意得很,瞧着宫人站在门口指桑骂槐,她觉着很是解气。

“别是做了什么缩头乌龟,往日里头能的不得了的人,这会儿装什么蒜?”

又闹了一阵子,嘉福殿还是没有动静。

林令仪坐不住了,她忽然弯了弯嘴角,得意洋洋道:“她既是觉着丢脸不好说话,那本主便去好好瞧瞧她,也算是宽慰韦才人失了宠。”

林令仪施施然走进嘉福殿,浑然没发觉嘉福殿内宫人眸色中深深的鄙夷。

她还沉浸在看笑话的心情中,一边走进嘉福殿,一边笑得轻蔑道:“啧啧,这前几日一直不得空与妹妹叙叙旧,今日妹妹也与我一般冷冷清清了,我便想着来陪一陪你,也算是宽慰宽慰你。”

这话明晃晃的讽刺她失宠。

哪知韦顷盈脸色依旧怡然自若,她笑吟吟地瞧着林令仪,忽捧起茶盏慢悠悠道:“林令仪,你放肆了。”

林令仪愣了愣,浑然没觉着什么错处,瞧着韦顷盈还在装样子,只怕这会儿心里头已经很恼火了,她偏生还故作姿态道:“妹妹心里头愁苦我知道,可到底要认清现状。你心里头不舒坦我都明白,罢了罢了,若是忍不住结结实实哭一场也就是了。”

韦顷盈笑了笑,她盯着林令仪半晌不说话,林令仪先还能自说自话,这会儿被盯得久了心里便有些发毛,她扯了扯嘴角不满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记得,这宫里头素来不是论资排辈,尊卑有别是体统规矩。今日我是从五品才人,林令仪却是位居从六品,可打从一进门起,林令仪可连礼都不曾行过,若是忘了我自当好好提醒你。”

林令仪盯着她,一时面色窘的不行,她气得不行可这会儿只得稍稍压制些,不情不愿地行了礼,还未等韦顷盈叫起,她便自顾自坐下。

知节按规矩上茶,哪知她动作磨磨蹭蹭地端起茶盏,倒像是很为难一般,迟迟不喝。

众人都这般瞧着她,忽然只见她手腕一松,明目张胆地就将这茶盏摔碎在地,碎渣子四溅。

知节赶忙挡在韦顷盈身边,变故发生的太快众人都有些措手不及,芷荷皱着眉头语气不善道:“林令仪,您这是做什么?自己心里头不痛快便跑来嘉福殿撒气,您这是不敬上位,奴婢自可以去禀报皇后娘娘处置。”

林令仪听了这话却是丝毫不怕,她得意道:“你以为本主还真是怕你家小主不成?再说,本主不过是一时手未曾端稳,何来不敬你家小主?芷荷姑娘,你可莫要颠倒黑白才是。”

第18章 第十八章

芷荷听着她的话气的牙痒痒,可到底林令仪是主,她是奴婢,她便是再生气也不能僭越了,只能瞧着她在这洋洋得意却颇有些无可奈何。

韦顷盈似是不甚在意一般,她瞥了眼知节,和声吩咐道:“既然林令仪手抖将茶盏砸了也不打紧,再去倒盏热茶来。”

知节有些狐疑,瞧着韦顷盈眼底情绪不明,她略略思量了一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会儿便到茶房端了一盏滚烫的热茶来,端至林令仪身前时还冒着滚滚热气,瞧着便烫人的很。

林令仪微微一愣,有些弄不清楚韦顷盈的意思。韦顷盈掸了掸衣裙,她一边瞧了林令仪一眼,一边悠哉悠哉道:“待客之道,礼不可废。林令仪特意来拜见本主,怎能一杯茶都不喝便走呢?”

“只是本主不得不提醒一声,这第一盏茶砸了可以说手抖。可这第二盏茶,林令仪可要仔细掂量掂量,若是落得个存心挑衅的名头来,对你素来温良恭俭的好名声不利。”

谁都知道,林令仪在宫里名声一般,韦顷盈还偏偏说她“温良恭俭”,可见是讽刺意味十足了。

林令仪闻言脸都绿了,她一动不动地望着知节捧着这滚烫的茶盏呈上来,才知道这会儿真是她为鱼肉任人宰割了,都怪她今日太过愚蠢上门寻衅,偏偏被韦顷盈给拿捏在手中了。

这盏茶,她是非喝不可了。

知节稳稳地将茶盏奉在手中,恭恭敬敬道:“林令仪,请用茶!您可要端稳了,茶烫的很。”

林令仪迟疑了许久,只得硬着头皮接过茶盏,送入嘴中时烫的使她不由得烦躁,可偏生这么多宫人瞧着,她再不能造次。

滚烫的茶水送入嘴中时,林令仪烫的变了脸色,险些要尖叫出声,但她生生忍耐住了,随即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望了眼韦顷盈。

韦顷盈嘴角扬起清浅的笑意,语气说不出的温柔体贴,她摆了摆手道:“好了,瞧林令仪心急的,这茶乃是黄山毛峰,鲜浓甘甜,最是适合林令仪这般心烦气躁,火气旺盛之人,喝了可静心降火。”

林令仪脸上扯了丝勉强的笑意,抿了一嘴便将茶盏急忙放下,她手里攥着帕子,语气不免发颤道:“今儿出来的也久了,便不多打扰才人了。”

说罢,她便像逃一般溜之大吉。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韦顷盈竟然觉着有些滑稽。

芷荷本是气愤不已,如今只觉得大为解气。她敬佩地望向韦顷盈和知节,笑得甜美道:“果然还是小主和知节姐姐聪慧,林令仪这人便要智斗,否则她嘴皮子这般碎,说总归是说不赢的。”

“小主这一招可真是治住了她,您瞧瞧她最后笑都笑不出来了还在这勉强撑着,那模样真是可笑的很。”

韦顷盈笑了笑,平和道:“今儿这招能治住她,不过是她要脸爱面子,若真是碰上那些没脸没皮的人,这招未必能行。”

这倒也是,林令仪这人的确蠢笨,胸大无脑,可也爱面子的很,所以韦顷盈才能拿捏她。

韦顷盈淡淡地瞧了眼窗外,夜色降临,格外带了几分幽静的落寞。犹记得入宫头一日,人人都在期待与忐忑中过去,第二日和第三日承宠,芙蓉帐暖度春宵自然也感受不到何为落寞,只今日偏生带了几分淡淡的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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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嬷嬷赶在宫门落锁前送了长公主出去,又步伐匆匆地回到慈宁宫。

太后正闭目养神,听见动静才缓缓睁开眼睛,语气淡道:“人送出去了?”

“是。长公主殿下还嘱咐老奴要好生照拂太后娘娘,她瞧着今日娘娘用晚膳不多,还担忧您是不是身子有恙瞒着她。”宫嬷嬷笑容和煦道,“长公主待您的一片孝心,便是这般细枝末节的东西都记在心中。老奴僭越,怪道民间常言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

太后听着女儿,那张严肃的面上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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