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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仗着年轻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一共就睡了两个时辰,而明天她还得连夜赶回去。
傅庭涵和她回到帐篷,没有立即休息,而是拿出怀里的草稿看。
赵含章打了一个哈欠道:“今天太累了,先睡吧,明天等我走了再算,算好了电报给我就行。”
傅庭涵应了一声,人却没动,“你先睡吧,我再看一会儿。”
这一会儿就是到鸡鸣时。
军营伙房里养的鸡叫了。
赵含章清醒了一点,还未睁开眼睛就听到沙沙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的想,像笔落在纸上的声音。
她猛的一下睁开眼睛,翻身看去,果然见傅庭涵还在灯下写写画画。
赵含章叹息一声,正要起身,傅庭涵突然整个人僵直了一下,然后放下笔看着稿纸沉默。
赵含章抓起衣服起身走过去,傅庭涵这才听到声音扭过头来看。
赵含章一看他的脸色便懂了,“算出来了?”
“嗯,”傅庭涵将稿纸递给她看,“郭璞观测的数据要是没错,那就是二月初一了。”
赵含章看着稿纸问,“不会算错?”
傅庭涵摇头,“不会。”
他强调道:“前提是观测到的数据是正确的。”
赵含章一一看过,然后将稿纸吹干,小心的装进信封里道:“你既然运算出公式了,我回头交给郭璞,让他继续观测,再照着计算一遍。”
但她是相信他的,所以她此刻就忍不住长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许多,“这是好事。”
天灾总会来临,但它在一个更好的时间到来,那就是好事了。
上天果然没有厌弃她,没有让她更为难。
赵含章将他拉起来,“天都快亮了,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
傅庭涵点头应下,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赵含章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躺了一会儿,她干脆起身坐到了傅庭涵刚才的位置上,开始提笔写救灾计划书。
其实,在她意识到今年春季会有大暴雨时她就开始做准备了,但现在多了一个日食,那准备就不算足,还得多添加几条。
赵含章这一写就写到了天亮,她将写好的东西一并封到信封里,然后扭了扭脖子,换上衣服就提剑出去晨练。
傅畅父子三人出来时,赵含章已经练第二遍了,一招一式刚柔并济,犹游龙戏舞。
看见三人,赵含章便渐渐收势,看一眼精神奕奕的傅畅,再看一眼恭敬垂立的傅咏,最后看一眼前一刻还睡眼惺松,此时正瞪圆了眼睛敬佩看着她的傅洪,忍不住笑问:“二叔和两位弟弟昨夜睡得好吗?”
傅畅摸着胡子笑道:“好!”
傅洪与之同时出口道:“不好!”
赵含章就看向傅洪,笑道:“看出来了,三弟困倦,不如先回营去吧,我今天午后便走,你们实在不必跟着我一起奔波。”
傅畅拍了傅洪脑袋一下,“累什么,他每日精力都用不完呢,大将军有事只管使唤他去做,没事就让他跟着一起看看,若能学到他大哥和您的两分本事,这辈子也就不愁了。”
赵含章见他坚持,便不再提让他们先回营的事。
第1244章 又借钱
赵含章看望完所有的民工和士兵,和傅庭涵简单吃了顿午饭便离开。
傅庭涵知道她要赶回去参加家宴,将人送到路口后道:“夜里黑,赶路不安全,还是应该停下休息,你就是晚一点出面,母亲和五叔祖他们也不会介意的。”
赵含章嘴上应着,却并不喜欢迟到,尤其不喜欢计划之外的意外。
如果她连家宴都不能准时到达,将来还能做成什么事?
赵含章快马加鞭,连夜赶路,在凌晨时到达京郊的驿站,她这才停下休息。
她只在驿站里休息了一个时辰,天微亮后她就起程,等赶到洛阳时,城门口已经开了好一会儿,她和挑着菜蔬,挎着花篮的农户们一起进城。
一进城赵含章就直扑赵宅。
西城门离赵宅有很长的一段距离,等她赶到,太阳都到半空了。
在京的族人已陆续到达,赵正、赵辉等年轻一辈更是早早就过来帮忙。
听见马蹄声阵阵,站在大门看人挂灯笼的赵辉不满的扭过头去看,就见赵含章拿着马鞭从马上一跃而下,将缰绳丢给迎上来的门房后便大踏步过来,身后跟着一列亲兵。
赵辉连忙收敛神色,迎上前去,“三姐姐,您这么早就过来了?”
他还以为以赵含章的忙碌程度,她会踩着午时的点到呢,这会儿距离午时还有大半个时辰呢。
赵含章随口应了一声,问道:“五叔祖他们到了吗?”
“到了,正在花厅里考校众人功课呢。”
赵含章就看向他,“那你怎么不去?”
“呃,”赵辉飘忽了一下,立即指着门上的灯笼道:“我奉命来挂灯笼。”
赵含章抬头看去,讶异,“大白天的挂什么灯笼?”
目光扫到地上的灯笼,赵含章立刻明了,“这灯笼不是大年三十那天才挂上去的吗,谁让换下来的?”
“七叔祖,”赵辉小声道:“七叔祖嫌弃婶娘的灯笼不好,所以从家里拉来了一百盏新的,要全都换上呢。”
赵含章皱眉,“七叔祖管的也太宽了,这是我家,又不是他家,灯笼只要我娘喜欢就行……”
赵辉连忙道:“不是,七叔祖也是心疼婶娘,看这灯笼是往年的旧式,所以给换新的。”
赵含章:“谁家一年换一次灯笼啊。”
赵辉:“七叔祖家一季换一次,过年还要换一次,所以一年换五次。”
赵含章:……
她懒得计较,转身正要走,想到了什么,扭头问道:“七叔祖也在花厅?”
“七叔祖不耐烦听五叔祖考校功课,此时在花园里玩呢。”
赵含章转身就往花园去。
成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追在她后面小声道:“女郎,您风尘仆仆的,要去拜见长辈,还是应该先洗漱更衣。”
赵含章一想也是,她娘已经被赵瑚嫌弃过一次了,她再这样脏兮兮的去,肯定还会被嫌弃。
她再次脚步一转往后院去,问道:“阿娘哭了没?”
“没有,年节下,娘子也知道不能哭,所以强忍住了。”成伯低声抱怨道:“七太爷当着众人的面取的灯笼,娘子念着他年长不好反对,受了委屈也只能咽下。”
赵含章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王氏是知道女儿不在京城的,毕竟大年三十,她既没有回这边,也没去婆家,但她嘴严,别人问起来,她就说他们娘两大年三十在一起守岁,今天族人上门,她也帮着遮掩了一下。
她此时正在后院里和妯娌们说话,一听到丫头汇报就要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