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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也没拐弯抹角,他打量两个阴差的脸色,问道。
“这——”
阴差有些为难。
还未发生的事,他们不能随意说出来。
“两位大人有所不知,这上京有修真者会夺取普通人的生机来增强自己修为,这些人死后定是会有怨气,怨气重了,恐怕会引那位大人的注意,到时二位怕是少不了要被责怪的。”老头指了指地下,他的一字一句都是为两个阴差着想。
两个阴差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老头的话有几分道理的。
他们只负责过来引魂,并不在意这些人的死因。
只是万一这老道说的是真的呢?
“这事不小,我们不能擅自做主,不如你先等一等,我们去问一下上头的人。”高个阴差说。
说了半天都白说了。
老头知道这是他们的推辞,这两个阴差要是走了,怎么可能还回来?
老头低头不作声了。
作为善解人意的晚辈,又该明旬出手了。
“不说清楚,你们也别离开了。”明旬眼底又有红光闪烁。
让他俊美的面容多了几分妖冶。
两个阴差被吓的掉头就跑。
时落扔出去两道符。
阴差身形一定,除了眼珠子,别处无法动弹分毫。
“你,你们到底是何人?”他们在鬼界时听说人间灵气稀薄,释道两家都没落,如今的修真者都是花架子。
可这几人哪里像花架子了?
“我们不过是鬼界最低阶的鬼差,只负责替亡魂引路,别的真的不能做主的,几位大师行行好,放过我两吧。”
“落落,这两个阴差废话太多,不如灭了他们吧,我们再招别的阴差过来问也一样。”阴差曾今也是人类,油嘴滑舌倒是从生带到了死。
“总有识时务的。”明旬又说。
时落把他的话当真了。
她点头,“行。”
时落不喜欢多话,她抬手就要扭断矮个阴差的脖颈。
“别,别杀我,我说,我知道的都说。”在时落手快要碰到他脖颈时,他分明感觉到一阵灼烧的疼,若是这只看起来白皙细长的手真的捏上他的脖颈,他定会魂飞魄散。
明旬悄悄放下手。
他自是不会让时落亲自杀了这两个阴差。
“我们接到上头通知,说是这一带将会有大批人死亡,未免亡魂到处跑,扰乱人间秩序,上头便拍我们几组提前来人间,好早做准备。”
“几组?”明旬抓住他话里的重点。
“一共四组,两两一组。”既然已经说了其一,就没必要再隐瞒,阴差这回是真的知无不言。
也就是说即将死亡的人数比他们想象的还多。
明旬跟时落相视一眼。
“你们各自负责哪一片?”
“我们负责的是上京最中央,另外三组分别负责东方,西方,跟南方。”要不是自己没有眼泪,矮个阴差就哭了,“几位大师,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们也是听上头吩咐,至于别的内情,我们就真的一无所知了。”
“落落,为何北面没有阴差?”明旬本能觉得不对。
“因为传言龙脉在北面,也是——”时落话才说一半,她猛地抬头,看向老头,老头似乎也反应过来。
“他们想设聚阴阵。”时落说。
“这与聚灵阵有何区别?”
“既是聚阴,便是要杀许多人,将这些魂魄收集,让他们互相残杀,直到剩下最后一只怨鬼,再将其炼制成傀儡,供他驱使,其实这又可称作锁鬼阵。”老头叹口气,说:“当年曾有人试图设聚阴阵,不过那时候他们只敢小范围设阵,即便如此,当年死的也有数百人。”
曾今那一批走歪门邪道的可不如现在这些大胆,当年这阵法并没设在上京闹市,而是在郊外的一处镇子上。
时落冷笑,“他们不光想制作傀儡,还觊觎龙脉,可传言毕竟是传言,龙脉护住了我们所有人,又怎会轻易被找到?”
龙脉是修真者最不可碰触的地方。
那是所有人活下去的底气。
那些人估计是想着龙脉附近的人因生机比别处足,要绞杀他们需要费大把力气,若是稍有不慎,还会功亏一篑。
“那些人阴毒,更是蠢货。”时落怒气冲冲。
老头叹口气,“所以我早教导过你,修道修心,我们有几分本事,更改守住本心。”
两个阴差也被吓着了。
这些阵法他们也没听说过。
万一要真炼制出恶鬼傀儡,那对他们鬼界来说也是灾难。
不行,他们得赶紧去上报。
两个阴差觉得老头最好说话,他们求饶地看向老头。
“丫头,让他们走吧。”
得了自由,阴差哪里敢报复时落,他们感激都来不及。
这事要是由他们两个报上去,那就是大功一件。
两人离开的速度更快了。
还抱在一起的四个鬼将几人的对话也听了个全,他们更担心。
“大师,您可一定要阻止那些坏蛋啊!”说话的是十七八岁的年轻鬼,“我不想被恶鬼吃,我还有很多书没看完呢。”
第260章 有妖气
事不宜迟,既得知背后之人的计划,老头跟时落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四个孤魂野鬼都不愿现在就投胎,方才两个阴差走的太匆忙,竟也没将这四个带走,四鬼的脸色更加惨白了,他们牙齿上下磕碰,发出咯吱咯吱响声,若是普通人见着这一幕,定要吓的头皮发麻。
时落往他们走,明旬紧随其后,他们怕时落,更怕明旬身上的气息,四人腿软,更不敢跑。
那个长辫子鬼哭了出来,“大,大师,我们不想死哇!”
伤感是会传染的,其他两个鬼也跟着哭。
最年轻的鬼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他倒是胆大的多,不过同伴都哭了,他也不好意思不哭,年轻鬼也干嚎了两声,“哇,我的书还没看完,我死不瞑目哇!”
在跟鬼打交道时,时落从来没哭过,这回真的忍不住了。
她转开脸,忍笑。
就连明旬都扶额。
这四只鬼要是没死,说不定还能上台去说相声。
“你哭错了,你已经死了。”长辫子鬼都哭不下去了,他用胳膊肘捣了捣身边的年轻鬼。
“我不收你们。”时落总算是忍住了笑,她近了观察,发觉这四只鬼并没害过人。
“大师,我救过人。”最年长的鬼也有眼色,他忙说:“就是很多年前,我忘记多少年了,那时候我还没来上京,我在一个镇子上飘荡的时候遇着一个小孩子,那孩子十几岁吧,他一个人上街,是坐那种出租面包车,下车的时候这个孩子他转向了,赶集的街是在路北面,这孩子却一直往南走,走啊走,一直走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