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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对凡人那些为谓的情感,他一向是抱有?最大的恶意和冷漠的。

柳若烟脸色微红,低声反驳,“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个簪子是另一个朋友送的。”

“哦,不是你大师兄送的,是不重要的人送的,给?我又怎么了?”他理直气壮。

柳若烟:……

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这个小屁孩说了这么多,目的只有?一个,要她的簪子。

按照她对他的了解,估计等下他就要上手抢了,这支簪子历经风雨,可再?也不能接受他的魔爪了。

她飞快将谢白白放到地上,然后将簪子抽出?头发,塞进芥子里,她严肃道:“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你别打它的主意。”

谢白白嗤笑,“唔,谁对你都是很重要的人,你上次还?说谢无遥对你也很重要呢……你的感情真是一件廉价的东西?。”

“你个小孩子,怎么说的话那么丧气。”柳若烟拍他的头,“就是很重要啊,不重要我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留在魔界了。”

她重新将他背在背上,脚步稳健地往回走。

重新将鼻子埋在柳若烟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脖子秀发中,谢白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一边把玩她的发丝,一边轻声道:“你们都没见过面?,为什么你说他重要?只是因为想要扶持他重登魔主之位然后帮你对付李青峰吗?”

似乎在夜里,人更容易放下心防。

柳若烟柔柔一笑,回他:“那些理由也是有?的,当?然,别的理由也有?很多。其中最大的一个理由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甚至,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关乎他的未来,他的命运,如果我不来这里,我会?死,他也会?死。”

谢白白沉默,侧过头来认认真真打量这个女?孩。

她表情如此真诚,有?那么一瞬间让他以为她说的是真的。

可是,她口中说的那个人是谢无遥。

她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了,甚至他本人都不了解自己。

怎么会?有?人有?这种自大到自负的想法??

“你了解他什么?”他忍不住问出?来。

以前,他从来不在乎自己在别人口中的形象。

他们说他残酷无仁,确实,因为他杀遍身边人,

他们说他暴虐无情,不错,他真的没有?在周围的人和事情上留太?多的心思。

不知道今夜是怎么了,他非常想探究自己在这个女?孩的嘴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脑海中的谢无遥,难道不是冷漠绝情的吗?

谁知,她根本没打算回他。

“你问这么多谢无遥的事情干嘛?讲多了他,等下晚上你该睡不着觉了。”柳若烟将他往上托了托,抱得更紧了。

呵,话里话外还?是说谢无遥恐怖嘛。

谢白白敷衍“哦”了一声,手指头在她的后背心脏的位置上转圈圈。

他脑海中开始慢慢幻想杀死她的情形。

必须要在墨隐宫前,要在大雪纷飞的白日里,大盛天光照亮她美丽无瑕的面?庞,照亮她闪烁着晶体光泽的眼睛。

然后,他是先掏了她的心脏呢,还?是先掏了她的眼睛呢?

好难抉择啊。

看嘛,这才是真正的他。

他是让修仙界众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又不是玩过家?家?的小屁孩。

她对他好又如何……她分明是对所有?人都好。

而?且他不在乎别人对他的好。

他这样想了一会?儿,就听到柳若烟问:“是不是困了?你先睡,快到家?了。”

声音温柔至极,有?些像六岁时父母找到他,要哄骗他走入瘴气森林时,那种诱拐祈求的语气。

不过,还?是很不一样的。

她的声音带着甜蜜糕点的气息,里有?一种很神奇的力量,居然真的让他开始困了。

人类小孩的身躯就是这么差,连这点困意都挡不住。

他缓缓阖上眼帘,掩盖住眼底凌冽的寒光,在几?乎不可察觉的颠簸中缓缓睡去。

柳若烟快走到玄天域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不远处有?十几?个魔人朝着她的方向涌动?而?来。

她惊住,急忙躲藏在巨大的树后,小心观望着。

原本以为这个山旮旯还?算安全的,谁知道大晚上的会?有?魔人到这里巡山啊!

不过还?好,只有?十几?个魔人,她尚且可以拦住。

如果不拦,她怕这群魔会?直接冲进玄天域里,里面?还?有?稻青呢。

没有?时间让她思考严密了,她放下谢白白,轻声拍醒了他。

谢白白懵懵地看着她“嘘——”

她把赤练伞塞到他的手中,一脸严肃与谨慎,小声道:“外面?有?魔人,你就躲在这后面?,不要出?去,等我什么时候喊你,你再?出?来。”

谢白白感受到魔气在迅速移动?过来,他静静看着她,“那你呢?你不用伞吗。”

“你比我更需要。”柳若烟将赤练伞尽量收缩起来,她则躲在晒不到月光的阴影中将黑袍宽大的帽子戴在头顶。

不再?犹豫,抽出?冰迹刃,她欺身而?上。

十几?个魔人发现了她的踪迹,纷纷涌上来,将她围成一圈,显然是打算合攻。

“这里居然还?有?一个人类修士!杀了她!魔主说三千魔域不允许出?现任何一个人修。”领头的魔人一声令下,其余的魔人抽出?兵器就和柳若烟打作?一团。

那些魔人的修为不高,但是人数众多,柳若烟打得很吃力,尤其是当?她的全身被黑袍束缚住的时候。

行动?不便,连霜断诀使出?来都少了几?分力度。

当?她被几?柄刀刃困住时,在她没看到的角落,一片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她手臂上的黑袍。

刺啦一声,衣服赤.裸裸露出?了一个大口子,冷风哗哗往里面?刮,与之而?来的还?有?血色的月光。

原先隐藏在黑袍下方的白嫩皮肤一下子就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红得吓人,也疼得不行。

额头细密的汗滚成了黄豆大小,沿着她卷翘颤抖的睫毛方向落了下来。

她唇色惨白,目光落到伤口上,眸底划过一丝决绝与疯狂。

她哗啦一下撕开手臂上的布料,释放了自己的双手。

即使,手臂上的每一寸皮肤都接触到月光,每一寸都像进入了沸腾的铁水里。

可是,只要为了赢,为了活下去,她可以放弃一切。

极致的疼痛让她越发冷静与清醒,她的脑海中疯狂闪过霜断诀的后面?几?重的剑法?。

剑随心动?,手起剑落,剑融于身,浑然一体。

冰迹刃上寒光大起,她于幽幽血月中挥剑,光辉在她的周身散出?淡淡光晕来,朦胧得不像是在魔界。

她好像来自天上的神女?,似水柔情全然消散,现在只剩下凌厉的气势荡气回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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