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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不是她身上最美丽的东西?,那种坚定的信念与不顾一切的勇气才是。

谢白白站在树后,静静看着她。

看着她用生命在和那些魔人战斗。

她为了保护谁?

手中赤练伞的伞柄上还?有?她刚刚留下来的余温,暖暖的,足以慰藉深秋魔界中的夜寒露重。

他沉默的看着,不动?声色,没有?动?作?。

下一刻,一个魔人发现了他,拿着刀朝他杀来。

他眼睛眨也未眨,背后的手却汇聚起了魔气。

只是——

柳若烟先魔人一步,来到了他身边,快得像是一道闪电,似乎她一直都在注视着他的安危。

她紧紧抱住了他,温暖席卷上他全身的那一刹那,寒风刺骨已离他千里之远。

他心脏于起伏的深海中猛地收缩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连手中的魔气都忘记打出?去了。

长刀划破了她的后背。

血色在他眼底飓风般蔓延。

第117章 真身

寒山夜雨, 血月渐隐。

滂沱的雨水打在柳若烟的背上,火辣辣地疼。

一时之间,她分不出背部的疼痛是?来自于刚刚被血月晒出来的水泡还是与雨水接触的刀伤。

不消看, 她也能猜出她的后背是长长的一条伤口, 从肩胛骨直接划到腰间, 血肉翻开, 鲜血浸满了黑袍。

那魔人怕是?想将她一刀给砍断吧。

她咬紧牙齿, 扬起脸来, 豆子大的雨珠砸在她的乌发中, 沿着碎发流淌向她绮丽的小脸。

虽然她的面色苍白透明,好似下一刻就要?被刺破的泡泡, 可那双桃花目里闪烁着狠厉神?色, 坚定又决绝, 与平时的她完全不一样。

谢白白脱离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怔怔看着她的神?情。

不知道为什么, 她松开怀抱的那一刻,他的心突然空落落的。

下意识, 他想抓住她的手。

可是?手还没往前抓呢,就见她毅然决然扭过?了身子。

他站于伞下,身处呼啸寒风中。

背对着他的雨中少女身形凌厉, 转手挑起剑花。

血水与雨水迸落,像是?人间过?节时会放的红色烟花。

美丽,惊艳, 又带着一种窒息的消失感。

她……撑不了多久了。

谢白白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魔人, 视线一个个划过?它们的面孔, 冰冷地,宛若毒蛇。

柳若烟趁着血月被乌云遮起来的时间, 反手划破了袭击谢白白的魔人的喉咙。

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体内的寤寐绝生又毒发了,她神?魂晃晕片刻,冰迹刃插在地上支撑自己的身体。

颤颤巍巍看着那些乱糟糟的魔气,它们好像在逃窜。

莫非是?血月被遮盖住后,它们的修为也随之下降,并且觉得它们打不过?自己了吗?

紧绷的心松了松,视线迷糊,她终于再?也撑不住了,手松了剑,晕倒在地。

黑夜与雨水,在她闭眼的那一瞬间凝固住。

那十几?个感到白发恐怖气息逃窜的魔人刹那就像是?一根钉子,被钉在了原地,两脚牢牢插在土地中,丝毫动弹不得。

它们只能又惊又恐地扭过?头来,去看暗红油纸伞下的小孩子。

他那种表情,阴森冷漠,哪里是?小孩子啊!分明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它们感受到了发自心底的恐惧,有?甚者两腿开始发抖,低声跪下求饶。

谢无遥统治三千魔域,拢共只当了四年的魔尊。

他不过?才二十岁,却带给了这群魔人的灵魂最沉重的打击。

只要?是?他在的地方,就没有?不死魔的,他的杀戮,没有?任何规律可循,没有?任何理由可讲。

无边无际的黑气从他身上蔓延开来,他抿唇,一把扯下了脖子上的护体珠。

接着,漫山遍野的草木变得幽黑,魔气全部聚拢在附近,在几?息之间,被他全部吞入腹中。

他冷笑?了一声,那群魔人跟着抖了三抖。

“魔、魔尊,您、您高抬贵手……我们回去一定不会乱讲话的!您的踪迹,我们都?没看到。”为首的魔人百般保证。

谢白白冷冷望着他,什么话也没说,手一伸,就将它吸到身边,掐碎它的喉咙,将它体内磅礴的魔气全部吸入体内。

那魔人到死前连一句呼喊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悄无声息地化作了谢白白的养料。

不过?还是?太少。

他将视线移动到其他的魔人身上,众魔人瑟瑟发抖,心生绝望。

……

等他吃掉了所有?的魔人,体内的魔气才水涨船高,居然暂时地压制住了他后脑勺的汇聚蛮族之血的钉子。

地上他的影子从一个瘦削的小孩模样变得越来越高大,越来越身体颀长、蜂腰猿背。

等他再?度睁眼时,他已然是?一个成年男子的模样。

一双狭长的眼睛像是?一匹许久未吃过?饱饭的饿狼,里藏着血红色的瞳孔,幽幽闪着寒光。

眉心是?几?条诡异的黑色竖向魔纹,它们会流动,没有?什么规律,不过?只局限于眉心,此刻那几?条魔纹呈现的是?燃烧的黑火形状。

在魔纹的衬托下,面色白得异常,是?一种天生的病态,不健康的亚白色,如墨隐宫门前的那一抷新雪,寒冷到了极致。

脸颊似刀削斧凿般,眉眼深邃,下颌线凌厉且明显,是?那种带点西域神?秘氛围的长相。

下巴微微抬起的时候,那棱骨分明的喉结就从晦暗中露出了身形,在这夜色中,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禁忌色彩。

他就那么扬着脸,睥睨着晕倒在地上的女孩,既没有?上前抱起她,也没有?动手杀了她。

他就是?静静看着,眼中不明情绪流转,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圆润的护体珠。

雨停了好一会儿,乌云逐渐散去。

在血月照下来的前几?秒,他随手捡起了地上的一件魔人的黑袍,给柳若烟盖上。

从头到尾,全部裹牢。

在裹的时候,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双红通通长满了水泡的手,眉头毫不犹豫地蹙起,直接说了句:“好丑。”

声音也如他本人一般,低沉沙哑。

他粗鲁地抱起柳若烟,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似乎将她弄疼了。

她娇滴滴嘤咛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谢无遥瞬间顿住了,眯起眼睛,安静地与她对视。

她眨巴了几?下,闭上眼睛,又继续睡去,嘴中嘀咕一声:“怎么会做这种梦,我也没一天到晚发春啊……”

谢无遥:……虽然他很不想懂发春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

他是?瘴气森林里出来的,野生动物春天的那种行为,不就是?这个女人嘴里说的这个词吗?

他忍了又忍,想把她从怀中给丢出去,但最终还是?想到她身上都?是?伤。

谢无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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