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


道是她擅自帮他格开了舞女的撩拨,让他无法借机发难,因而触怒了他?

——她原以为她此举虽是为了帮舞女,但也同时也帮他挡了麻烦,他应当不会计较才是。

可话说回来,薛钰阴晴不定,谁又能真的摸清他的脾性,还不是想发作便发作。

那可真是坏了,舞女现如今倒是没事了,可她却有事了!

赵嘉宁战战兢兢地转头觑了他一眼,却正好撞进他一双琥珀色的清浅瞳仁里。

薛钰看着她,似笑非笑,神情玩味中又带了一丝戏谑。

那股淡淡的檀香又压了过来,薛钰停在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流连在她颈侧。

赵嘉宁攥紧了手,不可自抑起了些颤^栗。

他压着嗓音叫了她一声:“赵嘉宁,”声音透着点笑意,漫不经心地道:“你吃醋啊?”

第22章

赵嘉宁怔了下, 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误以为她替他挡下舞女的撩拨是因?为?吃醋——乍听的确荒谬,可仔细一想,倒也的确符合情理。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他的侍妾, 毕竟她从前?那般纠缠于他,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薛钰的确有理由怀疑她死性不改。

赵嘉宁也没有解释, 她摸不准薛钰现在的态度, 这要是放在?从前?, 她的喜欢自然让他感?到厌恶, 可如今她沦落到这个境地,完全由他揉捏,或许他这个时?候,更享受她那种爱慕着他、却无法与他拥有平等的关系地位、只能让他踩在脚底下肆意折磨的快感?。

于是她只是抿唇不语,既没承认,也没否定。

她这副情状落在?旁人眼里,便?是默认了。

薛钰翘起?唇角:“赵嘉宁, 谁教?你什么醋都吃。”

他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 却又慢慢敛起?了眉:“不过?, 你又有什么资格?”

赵嘉宁抿了抿唇,还是不说话。

薛钰忽地嗤道:“是条好狗,倒还懂得?护主。”

手上攥着的力道加大, 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手心。

即便?早已习惯薛钰的言语折辱,可生平第一次被人骂做是狗, 心里还是会?泛起?屈辱。

不过?好在?她很快就平复了——如今她的境遇,也由不得?她发作, 便?只能忍辱负重,蛰伏等待。

——她这厢刚做好心理建设, 面前?却忽然伸过?来一只手,薛钰姿态极优雅地将一盘剥好的蟹肉蟹膏放在?赵嘉宁面前?。

赵嘉宁有一瞬间的错愕,转头看向薛钰,目光有些迷茫。

薛钰原本唇角微翘,心情貌似不错,这会?儿?却被她看得?有些不悦,俊脸黑了几分:“怎么,赏你还不好?”

他轻哼了一声,唇角勾起?,恶劣地道:“赵嘉宁,好狗忠心护主,主子赏赐点?吃食,有什么不对么?”

赵嘉宁:“…………”

“您说得?当然对——只是剥蟹极劳心神,又费时?间,不过?为?了赏赐一条狗,那随便?扔块狗骨头也就是了,实在?值得?得?您费这么多的心神。”

赵嘉宁原本也就是实话实话,她是真觉得?薛钰过?于闲了些,为?了打发时?间居然剥了这么久的螃蟹——她倒不至于自作多情到以为?薛钰这是特地剥给她的,像他这种爱捣鼓机械的,手自然闲不住,又因?他对这类歌舞不感?兴趣,故而打起?了螃蟹的主意。

之所以那么说,也不过?是想恶心一下薛钰罢了。

——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发作,便?也只能这样貌似恭敬顺从、实则故意膈应恶心他了。

薛钰果然被噎了一下,一张脸神色几番变换,最终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冷声道:“赵嘉宁,你不会?真以为?,我是特地为?了你才剥螃蟹的吧?”

还不等赵嘉宁回答,他便?嗤道:“你也配?我不过?是闲来无事,拆卸几只螃蟹,练习一下手感?罢了,又因?我不喜这类足多乱爬的,便?将剥好的蟹肉扔给了你——仅此?而已。”

“赵嘉宁,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赵嘉宁:“…………”

她往薛钰的案桌前?一看,见?他竟将剥好的蟹壳摆盘,真正是“剔蟹胷骨,八路完整,如蝴蝶式者,以示巧焉。”①

赵嘉宁咽了一口口水,心说薛钰还真是心灵……啊,心黑手巧、闲到发慌啊。

不过?管他呢,赵嘉宁望着盘中黄澄澄的蟹膏和丝丝分明的蟹肉——这蟹肉蟹膏她垂涎已久,薛钰既赏了她,她也无谓抗拒了。一来她被薛钰磋磨已久,也早就没有什么骨气脸面可言了,二?来薛钰如今是她的主子,但有赏赐,岂敢不从?

想通这一层后,赵嘉宁便?迫不及待地拿起?筷著挑了一点?蟹膏蟹肉往嘴里送,果然是鲜美异常,好吃到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年纪小,吃到好吃的东西难免喜形于色,一时?心情颇为?愉悦,连脸上也美滋滋的,又一连吃了好几口,十分满足。

薛钰在?一旁看着她,转动着手上的玉板指,唇角缓缓上翘。

赵嘉宁吃完一只后,薛钰又为?她剥了一只,等将他们案桌上的螃蟹全都剥完后,薛钰转头看向领桌,漫不经心地递上一个眼风,便?立刻有人恭敬地让出螃蟹。

赵嘉宁只顾着吃倒也没发觉,只觉得?这螃蟹怎么源源不断似得?,等到最后实在?吃撑了,这才作罢。

一旁薛钰看了她一眼,闲闲道:“不吃了?”

她摇了摇头,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吃了。”

她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突然想起?什么,转头朝薛钰大方地一笑?:“主子,不用谢。”

薛钰的眼角轻轻抽动:“不用谢?”

“赵嘉宁,你跟我说不用谢?”他气极反笑?:“这倒是奇了,你倒说说,我要谢你什么?”

赵嘉宁眨了眨眼睛,脸色写满了天真无辜:“谢我帮您将那些蟹肉蟹膏都解决了呀。”

“不然您又不吃,您只想剥蟹壳,那要是都扔了,岂非浪费?宫宴上人多嘴杂的,我朝历来奉行?节俭,这要是传出去,对您影响总归是不好的。”

薛钰“哦?”了一声:“那这么说来,我还真应该好好谢你。”说是要谢她,言语之间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赵嘉宁立刻就缩回成了鹌鹑,讪讪地道:“好说好说,这又怎么敢当呢,原是我的本分。”

薛钰要笑?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赵嘉宁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他的神色,却正好撞进他一双琥珀色的眼里,深潭静湖一般,眸色却是极浅,干净得?仿佛不染一丝杂质,好看极了。

薛钰打量她片刻,忽然慢慢靠近了她,身上的檀香气息压了过?来,赵嘉宁顿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