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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有些喘不过?气。

“赵嘉宁,”薛钰动了一下眉梢,忽然伸出食指,关节轻屈,点?了一下唇角:“这里。”

赵嘉宁不明所以,吞咽了一口口水:“什……什么?”

薛钰眉尖轻蹙,语气已有几分不耐,又点?了下唇角,重复道:“我说,这里。”

赵嘉宁一颗心剧烈地跳动起?来,薛钰这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是想让她在?大庭广众下亲他吧?

他这是突然发什么疯!

赵嘉宁绞弄着手指,试探地想跟他打个商量:“这……这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薛钰向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赵嘉宁,你在?磨蹭什么。”他又点?了一下唇角,加重了语气:“这里,快些。别让我再重复第三遍。”

事不过?三,薛钰这个语气……怕是已经生气了,她如今的处境,也实在?没胆子跟他唱反调,可要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也实在?做不出这种行?径,只能红着脸小声道:“那……等我们回府好不好?”

薛钰气笑?了:“你还想等到回府?宁大小姐倒是不嫌丢人。”

赵嘉宁心说你要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你,你都不嫌丢人,倒要怪我丢人。

不过?想想也是,届时?是她亲他,自然丢人的也是她——她倒不知道薛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非得?拿她找这样的乐子。

可她又不能不听他的话。

恰是时?舞姬挥舞水袖,正好遮挡住了他二?人,赵嘉宁一咬牙,抓住这个间隙,倾身上前?亲吻了薛钰。

薛钰再怎么也料不到赵嘉宁会?突然吻他,猛地睁大了双眼,搁置在?案桌上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水袖拂落,赵嘉宁立刻退了开去,一张小脸染上绯色,抬头忐忑地看着薛钰,水眸湿^润,潋滟生色。

薛钰像是还没回过?神来,眼中显现出一丝迷茫和怔忡。

可片刻之后,戾气陡生。

赵嘉宁暗道不好,可已经躲避不及,舞姬再次挥动水袖,遮住两人身形时?,薛钰的手指已经扼在?了她的颈侧。

“赵嘉宁,你找死。”

他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你怎么敢……”

赵嘉宁知道薛钰只用了一成力,可她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只能勉强道:“不是……不是你叫我亲你的么……”

“我叫你亲我?”他极短促地笑?了一声,眼底泛上冷意:“赵嘉宁,谁教?你这样睁眼说瞎话的?”

他一字一顿,咬牙道:“我这么厌恶你,怎么可能会?想吻你。”这话却不知是提醒赵嘉宁还是他自己。

赵嘉宁觉得?委屈,学着薛钰方才的手势,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唇角,刚想辩解正是因?为?这个手势她才会?去亲他,可一碰之下,指尖却沾了湿意,原是之前?她吃螃蟹吃得?起?劲,薛钰大概是怕她当众噎死惹他难堪,毕竟明面上她是他的人,便?递过?去一杯牛乳,她喝完后忘记擦拭,是以眼下唇角还残留奶渍。

赵嘉宁怔怔地望着指尖的那点?乳白色液体,脑中轰的一声,忽然间冒出一个极可怖的念头:难不成薛钰那个手势的本意便?是让她擦拭唇角的奶渍,而非是向她索吻?!

是了,便?是如此?!正如薛钰所说,他这样厌恶她,怎么可能会?向她索吻?那既然不是薛钰的意思,她主动去强吻他,这岂非是找死?

赵嘉宁一张小脸瞬间吓得?煞白,虽然知道徒劳无用,但她还是着急辩解道:“不是,你听我狡辩……不是,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你……”话说到一半,又急得?差点?咬掉舌头——这个时?候,她怎么还能说出她以为?是薛钰向她索吻这种话呢?

这只会?进一步激怒他!

按照她对薛钰的了解,这个时?候大错既然已经铸成,只有乖乖认错不嘴硬,将过?错全往自个儿?身上揽,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她眼一闭道:“对……对不起?,是我无状冒犯了您……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薛钰深看了她一眼,眸色翻涌,片刻后,滚动了一下喉结,叫了她一声:“赵嘉宁,”

他的嗓音冷冽,放沉后又富有磁性,格外蛊人。

赵嘉宁再抬头看他时?,他的脸色已恢复如常,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审视着她道:“那这回……是谁给你的胆子?”

赵嘉宁咬紧唇瓣,心一横道:“是……是我自己……情不自禁……”

薛钰似乎怔了一瞬。

赵嘉宁心中打鼓,也不知道此?番冒犯了薛钰会?有什么下场,见?薛钰久久不发话,难免心中忐忑,于是偷偷抬头觑了他一眼,却正好对上少年玩味的目光。

薛钰眉尾轻挑,缓缓松开了扼在?她颈侧的手,转而替她擦拭了唇角残留的奶渍。

指腹摩挲过?肌肤之处,赵嘉宁起?了一阵颤^栗。

薛钰的动作其实是极温柔的,她却只觉得?毛骨悚然。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忽听头顶上方响起?了一记轻嗤。

“赵嘉宁,”薛钰漫不经心地睨了她一眼,懒洋洋道:“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

酒过?三巡,一名小太监快步走到魏熙帝身旁,附耳跟他说了什么,魏熙帝闻言龙颜大悦,抚掌笑?道:“快宣。”便?有一名护卫上前?进献了不知是什么宝物,由红绸布盖着,魏熙帝大手一挥,将红绸布掀去了,但见?一个紫檀鸟笼里关着一只海东青,品相上佳、毛色纯白,神姿英勃,炯炯有神。

底下百官见?状却面面相觑,一片静默,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赵嘉宁心里奇怪,这鹰不是挺英武的么,进献给圣上有何不妥么?莫非是有什么不好的寓意?

却见?一旁薛钰抿了一口茶水,慢悠悠地道:“海东青是万鹰之神,素来是皇室的名宠,不过?在?我朝却是个例外。宪宗当时?颁旨将海东青划出进贡名单,便?是认为?架鹰走狗是耽乐之举,使人荡心于田猎,因?此?朝中风气便?是如此?——没人会?向皇帝进献海东青,除非他是想讨骂。”

赵嘉宁闻言有些同情地看了那名护卫一眼:“那进献的那个人岂不是要受罚了?”

薛钰动作稍顿,抬头看了她一眼,眉心微蹙:“你担心他做什么?”

他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又沉了几分:“怎么,你看上他了?”

赵嘉宁:“…………”

赵嘉宁是真不明白薛钰是怎么想的,不过?也是,她要是能理解薛钰的所思所想,那才可怕。

——薛钰此?人,他的心思岂能按常人揣度。

不过?非要按照他的逻辑想,其实也不是不难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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