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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二则我实在想不通,除了内阁那?帮腐朽的老儒,无论是父皇还是朝上的大臣,抑或是教习我和太?子的师傅,都是更喜欢我,怎么?偏偏薛钰要与他交好?呢。”
“他们俩根本不是同一路人,先生你信不信,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反目。”
“太?子对薛钰自然?极好?,屈尊巴结,逢迎讨好?,只不过我看得出来,他羡慕甚至嫉妒他。”
“太?子生母位卑,他又历来不受父皇重视,因此养成了怯懦软弱的性格。他自然?羡慕甚至嫉妒薛钰能够那?般肆意妄为,即便?背负骂名,也依然?我行我素,百无禁忌。
“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轻易获得父皇的宠爱和皇妹的仰慕,这些都是他梦寐渴求的。”
“通常一个人羡慕嫉妒另一个人,总会想办法从?他哪里夺取点什么?,以此聊表慰藉。”
“本王倒是想看看,他们最后,究竟会为什么?样的人事而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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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统共不过太?子、赵王、薛钰三人,魏熙帝临时有政务绊脚,尚未过来。起初气氛还算和睦,太?子穿着一件赤色圆领袍常服,上绣团龙图案,五官俊雅,气质温润如玉,将一杯刚由他亲自沏好?茶放到薛钰面前,微微笑道:“仕钰,尝尝,这是福建进?贡的白毫银针,如银似雪、茶香沁人,你会喜欢的。”
赵王见状把玩着手上的青花灵芝纹金钟茶杯,十分的嗤之以鼻:“我说二哥,你是君,他是臣,哪有君给臣沏茶的道理?多日不见,我竟不知,二哥什么?时候跟奉茶监学了这等手艺,难不成是要抢他们的活计么??”
太?子闻言却也不恼,只是笑道:“我与仕钰之间,没?有那?等虚礼。”
赵王便?是看他不顺眼,闻言又嗤了一声。
薛钰这时转过头来看向他,极挑衅地一抬眉,微扯了嘴角道:“王爷不是一直记着臣的救命之恩么??不如今日以茶代?酒,也请王爷为我沏一杯好?茶。”
啧,果然?君臣相亲啊,这就迫不及待地为太?子讨公道来了?
赵王一瞬不瞬地看着薛钰,竟慢慢地笑了起来:“世子有命,自然?无无有不从?。”
便?亲自执了茶注为他奉茶。
薛钰接过茶盏,却并不喝,反而转手赏给了身后的小太?监:“看你们站了许久,想必也渴了,就赏你们尝尝赵王的手艺。”
赵王眯起凤眸,唇角微勾,面上神色难辨。
小太?监自然?不敢,吓得连忙下?跪。
赵王却略一抬手,疏懒道:“世子赏你,就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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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魏熙帝过来,见他们正在饮茶,也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过后却忽然?将杯子重重摔下?,脸有怒容:“看到茶,朕便?想起了近日的一桩事,实在可恨!朕才?刚刚颁布戒谕,这帮人就敢顶风作案!”
原来是朝中有勋贵在贩卖私茶。
茶叶作为牵着西番的重要物资,一向被严格管控。西番因为饮食问?题,需要大量茶叶,偏他们本地又无法种植生产,于是只能向中原进?口。
魏熙帝利用茶叶获得了西番大批战马,有了战马才?能组建骑兵,同时也能更好?地牵制西番。
因此魏熙帝对这项政令一向落实严格,如今竟有人在他眼皮底下?走私茶叶,也难怪他如此震怒了。
甚至连陕西的布政使也跟这件事有勾连,可见他们干这种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后来是一位河桥巡检司官吏因在例行检查时被殴打,不堪受辱,才?将此事捅到了魏熙帝面前。
东窗事发,那?位勋贵已畏罪自尽,只不过据锦衣卫审查,他生前应该藏了一本账本,有了这本账本,就可顺藤摸瓜再?查出其他与此事有关联的人员,到时不知又有多少官员落马,只不过任凭锦衣卫如何将他的府邸搜了个底朝天,都没?有发现这本账本。
魏熙帝正在为此事头痛。
赵王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沏了一杯茶,轻轻吹拂开上面漂浮的茶叶:“那?位犯事的勋贵,听说跟太?子一样,也喜欢品鉴茶道,不知有否小聚,共同探讨过这品茶之道啊。”
太?子斟茶的动作一顿,茶水倾洒出少许:“倒是有过闲谈,不过因着志趣不同,并不曾深交。”
赵王余光瞟向薛钰,唇角微勾:“父皇,儿听说世子如今在大理寺挂职,他向来冰雪聪明,这等棘手的案件,不如就交给他吧,相信他必定能让父皇满意。”
薛钰挑眉道:“大理寺多掌管刑狱案件,这等走私茶叶,扰乱风纪之事,恐怕还是交由督察院比较稳妥吧。”
“刑部、大理寺、督察院向来不分家,世子你又何必分得那?么?清呢,倒是听说三司常互相推诿,这可不利于案件的开展啊。”
这时魏熙帝也开口道:“好?了,仕钰,赵王说得也有理,你向来聪慧,姑且试试,就当历练历练,若是不成,朕自然?也不会怪你。”
薛钰压了压眉尾,也只能应下?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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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御花园后,薛钰绕出西华门?,沿着宫墙甬道一路疾行。
赵王在后面追了上来:“世子,走那?么?快干什么?,生气了?”
薛钰倏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赵王,眼里寒芒湛湛:“王爷一直说要报我的救命之恩,就是这样报的,让我淌这趟浑水?”
“你不乐意?”赵王笑了下?,意味深长道:“你会感谢我的。”
“感谢你什么?,这事我既没?兴趣又没?头绪,到时有违圣上所托,王爷是想让我难堪?”
“犯事的勋贵,也就是郡主仪宾,我前儿来京城还见着他与太?子一道有说有笑呢,可席间太?子说并未深交——这就有点意思?了,”
“薛钰,”他提醒他道:“所以我说,这账本落在你的手上,你会感谢我的。”
“你为何要帮我?”
“你是太?子心腹,我既无心再?与他争夺,就当结个善缘,卖个人情了。”
薛钰沉吟片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可我也说过了,我并无头绪。”
“无妨,”赵王勾唇道:“这不是有我么?,走,我们一道出宫,路上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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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告诉薛钰,宁远街有间花楼,非权贵不得入内,便?是寻常权贵,若没?相熟的引荐,也是进?不去的。
而仪宾,据说出事前几?日日流连那?座花楼。
赵王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