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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面前, 不竭力称赞她呢?我非得亲自见上一面,才能知道妈妈到底有没有骗我。”

“天地良心, 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她遥指了东南方向的一座院落道:“那座撷芳院,就?是云想容的住所,你要想见,过去便是,不过这几日?她怕是没功夫见你,仪……她男人过世,她在院落附近的一片竹林里为他立了个衣冠冢,这两?日?都在那处祭拜呢,没个十天半个月,怕是缓不过神来。”

赵嘉宁闻言若有所思,又问道:“我瞧着那里堆砌了假山,又开凿引了水渠,还种植了一片梅林,环境瞧着十分清幽,我能过去仔细看看么?”

“这有什么不行的。”便带了她过去瞧。

可到了近前,赵嘉宁又提出要进?去看看,说是得知道云想容房内的布置如何,才知道以后自己?的房间布置得输不输她。

老鸨拗不过她,想着仪宾既去,将云想容的魂也一并带了去,以后这花楼多半也指望不上她了,还得看赵嘉宁才是,虽说擅自进?房门总是有些冒犯,可为了她的新头牌,她也顾不上这许多了——没必要为了已经没指望的云想容得罪赵嘉宁。

因此叫丫鬟都守在门外,放了她进?去。

云想容房内的布置很是清雅,并没有多少陈设,鎏金瑞兽的香炉里袅袅燃着熏香,一旁高几上摆着一个缠枝莲纹青瓷花瓶,瞧着十分雅致,里面插了几枝梅花,一室暗香。

因着陈设简单,翻找起来也并不费劲,她最?终在妆奁下的一个银香盒里找到了那本账本——盒子自然上了锁,可她跟了薛钰这么久,薛钰心情好时也会教她些机械拆解之类,那日?被困在偏殿,薛钰明明没有钥匙,却也能带她出来,便是因他平日?喜爱摆弄这些。

她只学了点皮毛,虽不会造什么机关,但?开个锁倒是绰绰有余,如此看来,跟着薛钰这一段时间倒不是全?无裨益,起码还学了个手艺不是?到时若流落街头,靠着这一手偷鸡摸狗的本事?,倒也不至于饿死——当然赵嘉宁觉得她有手有脚,再?怎么也不会沦落到那般境地。

账本既然到手,她可以向薛钰邀功了,借此换取与赵嘉学见面的机会。

将账本藏着衣里,赵嘉宁神态自若地出了门,装模作样?地点评道:“尚可,就?是太过素了点,我的房间,得装扮得花团锦簇一点才好,我喜欢艳色,瞧着喜庆。”

“那自然都按姑娘的喜好来。”

本来一切都进?展得十分顺利,如有神助,赵嘉宁找到账簿后,借口肚子不舒服要去茅房,支开了老鸨等人,一个人偷偷地溜去了外院,准备找赵王的人接应。

可就?在她即将跨出月门,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语音浑厚的:“站住。”

赵嘉宁心中一咯噔,只得停下脚步,僵在了原处。

脚步声渐近,那人绕到赵嘉宁跟前,极为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等完整地看到赵嘉宁的一张脸时,神情不由得为之一怔:“新来的?”他有些心猿意马地道:“这么漂亮的小?娘子,以前怎么没见过?”

赵嘉宁的表情有些僵硬:“是,新来的,还什么规矩都不懂呢,手脚粗笨得很。妈妈还在前边等着我呢,这位大人若没别的事?,便请恕我先?行告退。”

来人穿着一件玄色长袍,腰束玉带,一双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眉眼间透着几分阴鸷。

赵嘉宁虽不认识他,但?也知道,能够出入这座花楼的,必定?是朝中的勋贵,她惹不起也无谓生什么事?端,只能祈求他能快点放她离开。

但?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男子笑道:“规矩先?不急,不如让爷先?来教教你服侍人的手艺。”说完朝身后的两?名小?厮使了个眼色,竟是要过来拿她!

赵嘉宁一时也乱了心神,挣扎道:“你们做什么,大人应该也是这里的常客,难道还想坏了这里的的规矩不成?”

这里的规矩是有的,不得强迫姑娘,其实说是规矩,不如说是勋贵们的自觉,这些勋贵的眼界广的很,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犯不着强迫,无端扫了兴致。

可赵嘉宁这样?的美人,倒确实是少见。男子笑了一声道:“本来我也不屑做这种事?,实在丢份,可为了美人,就?是坏上一回规矩又如何?”

赵嘉宁脸色霎时白了,她知道这是花楼,但?赵王说这座花楼有个不得强迫姑娘的规矩,她又才进?去一时半刻,料想不会出什么事?,谁知道偏生那么倒霉!

她是愿意为了讨好薛钰帮他做事?,但?不代?表她愿意为他失身!

何况她若是失身,薛钰还会要她吗?她自然不稀罕他要她,可时候未到,他对她还有利用价值。

最?要紧的,是眼前这个人除了眼底两?道乌青,看着有些纵欲过度的体虚外,倒也称得上是长相俊秀,可跟薛钰比起来,连他一根头发丝也比不如,她连薛钰也不愿意,更何况是他!

眼见那两?名小?厮要将她拖走?,她情急之下狠狠咬了那人一口,男人瞬间吃痛,收回手的同时恶狠狠地推搡了她一把,她一个不稳摔落在地,地上的石子硌得她生疼,掌根也被磨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

赵嘉宁想,这真是她最?狼狈的情形之一,她做了什么孽,要遇到这样?的事?,原以为举家被抄,她沦为奴籍,被薛钰买下,已经够惨了,没成想今日?不但?被人欺负弄伤了手,还有可能被人□□。

她想,谁能来救救她?倘若这个时候有人来救她,倘若……

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双皂靴,边上用金丝勾勒出如意暗云纹,在阳光下熠熠发着光。

她缓缓抬头,日?光和?煦地照下来,来人穿了一件月白常服,头戴银冠,腰束玉带,他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轮廓模糊不清,却隐隐镀上了一层光晕。

他在光里缓缓地朝她伸出了手。

赵嘉宁怔怔地看着他,或许是他给她的感?觉十分温良,又或许是她惊慌之下,将他当做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竟将手缓缓地递了过去。

直到他将她搀扶起,她才看清他的面容。

皎皎如明月,疏朗如清风,极俊逸的一张脸,面含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如果说薛钰是高不可攀的雪山雾凇,那他就?是冬日?升起的第一缕暖阳,触手可及,温暖和?煦。

赵嘉宁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这样?直直地盯着他,他却也不恼,只是微笑着问:“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赵嘉宁这时才回过神来,红着脸移开了视线,讷讷道:“没……没有……”来人笑而不语。

方才轻薄赵嘉宁的勋贵这时却忽然变了脸色,朝来人拱手行礼道:“见过太子,不知太子也在,无意冲撞,还请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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