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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的,世子,这是她看不上的东西——她不要了,才丢给我的……”
薛钰俯身一把提起了她的衣领,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事实啊,夫人她根本看不上您为她精心准备的嫁衣……她甚至都不愿意试穿……我才是试穿这件嫁衣的人……您会觉得遗憾吧?不过没关系,她看不上的东西,我却视若珍宝……”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脸,指尖慢慢描摹过眉眼,脸上露出近乎病态的笑容:“我长得,同她很像吧?您看我今日画了跟她一样?的眉形,是不是更像了呢?”
“她让我走,我原本也是想走的,出了门?却又有些?犹豫,于是就就近拐进了一旁假山里,不知不觉,天?就亮了……后来?我听说您病了,于是就更不愿意走了……”
“您是因为她走了而害病的么?可她走了,还有我啊……”宁宁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中涌动着深深切的渴望和祈求:“您要是愿意,我也可以成为您的‘宁宁’,我和她那么想像,我不会介意您把我当做是她,我甚至可以变得更像她,只要您愿意调教?我……”
薛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在她眼里,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他在很多人眼中看到过这种东西。
他俯下身,缓缓地勾起唇角:“你喜欢我?你想取代她陪在我的身边?”
他打量着她的一张脸,有些?可惜地“啧”了一声:“画完眉的确是更像了,可赵嘉宁她若是笑得深了,颊边会显现出梨涡——你好像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
宁宁迷茫地看着他。
他却忽然笑了,嗓音带着磁性,格外蛊人:“所谓梨涡,不过就是一个凹洞,要想在脸上造个凹洞出来?,这还不简单么?我有的是法子。直接拿根簇箭,对穿过去不就是了?”
“若你嫌这血腥,也有文雅一点的法子,便?是将你的头颅侧着固定在铁板上,上方悬挂一个水桶,桶底凿穿一个小眼,慢慢地让水滴滴在你的脸颊上……水滴穿石,听说过‘水滴刑’么,我曾经用这个刑法在一名死囚上试验过,刚开始半个月,他并不会感觉到有任何异样?……”
“可渐渐的,头皮开始泡软了,再然后,头发开始脱落,跟着露出白花花的头骨,直到最后,水滴终于穿透天?灵盖,死囚哀嚎至死,我从没听过那样?绝望凄厉的哀嚎声……你想想,水滴连骨头都可以穿透,更何况你脸上柔软的颊肉呢?”
“怎么这么看着我,也不喜欢?”薛钰微笑道:“没关系,我还有其他的法子。即在你脸颊上用刀刃划出一道小口?,再往上撒点……嘶,别怕,不是盐,是糖,这样?一来?,便?会引来?虫蚁啃啮,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在你脸上咬穿一个小洞……”
他弯起唇角,极为俊美的一张脸,嗓音如幽泉击石,透着点沁人的凉意:“这三种法子,你喜欢哪一种呢?”
宁宁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地跪在他脚边:“世子,不要……”
“不要?”薛钰轻轻地蹙起眉,似乎有些?不解:“你不是,喜欢我么?”
“怎么,这么快就又不喜欢了?”薛钰嗤了一声,嗓音陡然转寒:“不想死,就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第55章
薛钰从一开始, 就不信赵嘉宁真的死了。
只不过关心则乱,蛊虫指引他到了燕雀湖,偏这个时候又看到了赵嘉宁的绝笔信, 一时气血攻心,难免想岔了。
可冷静过来,便觉得此事有诸多蹊跷。
若真要自尽, 前一晚怎么会没有半点征兆, 何况若是为了遵从她父亲的遗愿, 不能嫁给他, 他不娶她、抑或是不让她改名换姓、接受朝廷的册封也就是了,何苦非要寻短见。
在?他看来,赵嘉宁娇气得很,最?是怕疼,胆子?又?小,她怎么敢死?
虽说守卫说昨晚不曾见夫人出门,但却放了宁宁出去……这便奇了, 好端端的, 一个丫鬟大晚上出府做什?么。
更?奇怪的是, 她自从昨晚出门后便再也没有回来,本来她回不回来薛钰也并不放在?心上,可他偏想起了昨晚赵嘉宁来找他时, 做的就是宁宁的打扮……
还要哄他喝下安神助眠的药……
他当时也没在?意,如今细想起来, 才觉出不对,而且赵嘉宁为什?么偏要买一个跟她长得相似的丫鬟进府呢?
这种种巧合加在?一起, 就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他早就有所怀疑,之所以?没有立即着人打捞, 到底还是为了那一分让他不敢深想的可能性——尽管他知道十分渺茫,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万一呢,万一真的打捞上来赵嘉宁的尸体……
他不敢想象他会不会疯。
赵嘉宁是他的人,她的人是他的,心是他的,命更?是他的,没有他的允许,她怎么敢死?!
她本来就是他的奴,即使卖身?文书已经焚毁,可她爬了他的床,成为了他的女人,就一辈子?烙上了他的印记,要么从一开始就别来招惹他,现在?想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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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就命人去城门那边守着,但凡是女子?出城,必要严加盘问,还特地?描了一副赵嘉宁的画像让他们比照着找——他谅她也出不了城,只要她还滞留在?城内,他总能找到她。
等?找到了她,看他怎么狠狠教训她。
小骗子?,嘴比蜜还甜,心却比谁都狠。
之前他就料想赵嘉宁这个小骗子?若是外逃必会想办法出城,于是早有部署,如今审了宁宁,更?是确信。
他这两天多有颓丧不振之态,如今既确信她是外逃而并非溺亡,也该振作精神,亲自去将?她抓回来了。
话?说回来,既要出城,那必须要有路引文书,上回赵嘉宁从寺中私自出逃,甩了他的耳目,说不定就是去弄假文书去了——真的路引没那么快下来,而且她是他的人,她既要申办路引,上报州县,就不可能绕过他,他绝不会不知情。
既然如此,去找找哪里能置办假文书,去那里问上一圈,自然什?么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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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嘉宁的确还滞留在?城内,原本按照计划,她该早早出城,可她这趟出门虽在?客栈换了男装,但她自小被保护得太?好,不懂得世道险恶,不过出门去了趟当铺,竟在?回来的路上被人顺走了钱袋,这也就罢了,偏这钱袋里还装了她的那一份文书路引。
这下可好,没了路引,她又?怎么能出城。
好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