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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颊肉鼓鼓的,便是生气委屈,那样敢怒不敢言地偷瞄他,也?只让人觉得娇憨可爱。
眉梢眼角间,却又有?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妩媚勾人。
薛钰想起自己曾经养过的一只兔子?,他并不喜欢兔子?,原本是让人拿来喂祁迹的,却偏让它挣脱了?,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跑到他的脚边求救,死死地扒着他的靴尖,那样小的一团,毛都竖起来了?,可见是吓得不轻,颤颤巍巍地发着抖,却那么相信他?
薛钰只是觉得有?趣,便就养在了?身边。
它总黏着他,却又怕他,胆子?就那么大一点?,一有?风吹草动就躲起来,还特别?娇气,窝要?用上好的干草铺就,菜叶也?只啃最嫰的尖尖,一堆娇气的臭毛病不说,除了?长得白雪可爱,没?有?半点?用处。
不过很多?时候,他喜欢一样东西,往往不是因为它有?用。
他看着赵嘉宁,倒越看越觉得她像他的小白兔。
都是白白软软的,十分娇气,胆子?也?就那么一点?,哭起来眼睛就红彤彤的,就更像了?,明明也?是怕他的,偏偏不知死活地招惹他,又总黏着他。
或许是对她的印象早已在这个时候固化,导致后来赵嘉宁无论?怎么伤他背刺他,甚至为了?留住他、掌控他,不惜让他生不如死,在他心?里,她也?依旧是那个单纯无害的小白兔。
其实薛钰一开始,也?不过是觉得她有?趣。
他在京中还没?见过这样的女子?。
喜形于色,整个人十分鲜活,和京中那些假人似的闺阁小姐并不相同。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她虽在京中长大,但母亲早逝,她是被父兄宠坏了?的,从不学什么《女德》、《女诫》,也?不学礼仪针黹,虽则行事骄纵恣意,非要?事事顺她的心?意,未免不讲理,但却并不令人生厌。
起码,不令他生厌。
——一开始自然也?是十分厌恶的,可她实在缠人,一次、两次、三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也?并非厌恶到了?极点??
他低头又扫了?她一眼,她鼻尖红红的,依旧是委屈地看着他,嗓音软软糯糯的,仿佛能?掐出水来:“薛钰,你……你别?生气嘛……”说完怯怯地看着他,这副情态,倒像是他将她弄哭似的。
薛钰皱眉,忽然莫名觉得烦躁,扔下一句:“左右脚长在你身上,宁大小姐不嫌累,我又能?说什么?”便转身往前走了?。
这是不赶她走了?。
赵嘉宁喜滋滋地跟了?上去,她知道他根本拿她没?办法——他总不可能?动手打女人吧?
原来他怕她哭,被她发现了?——那他以后完了?。
她那时其实对薛钰更多?的是一种好胜心?理,反正她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不是不喜欢她么,既做不了?他最喜欢的,便做他最讨厌的。
总之?得让他没?办法忽视她才行。
她果然也?做到了?。
往后只要?有?她在的场合,他总会不自觉地关注她。
甚至会将她单独离至一个僻静带的角落,将她圈在墙角,目光淡淡地审视着她,“赵嘉宁,你知不知羞的?”
那次好像是她不小心?崴了?脚,以为必定要?摔得很惨,没?想到一旁的薛钰会扶她,她便落入了?他的怀里,身体接触,不小心?蹭到了?他。
她涨红了?脸,细如蚊讷:“我……我才不是故意的……”
薛钰眉尾一扬,似乎饶有?兴味:“哦?这会知道害羞了??”
赵嘉宁羞愤欲死,又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情态。
片刻后,便听到头顶上方叹息似得传来一声:“算了?。”
她怔怔地抬头,正好撞进薛钰的一双浅色瞳仁中。
“宁大小姐,你怎么,这么笨。”他缓缓勾唇,戏谑道:“不是说了?,走路多?看着点?路,别?总看我。”
说完便淡淡收回视线,转身走了?。
赵嘉宁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后知后觉地生闷气——
气死了?,哪有?总看他!也?就看了?……一二三四五眼而已!
彼时的她自然做梦也?想不到之?后会和薛钰有?那么多?的爱恨纠葛。
到底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也?早已分不清了?。
脑海中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闪现与他有?关的片段。
再?回过神时,是狼群已朝她围拢逼近,有?一两头甚至纵身跃上了?马车,浓重?的血腥气裹挟着杀机扑面?而来。
头狼“嗷呜”一声,对着她张开了?嘴,月光下獠牙森森,空气都仿佛变得黏腻湿滑,有?什么滑过她的脸颊,倒刺舔过她白腻细嫩的肌肤,脸上传来细微的痛,不多?时便留下道道浅淡的红痕。
她睫毛颤动得厉害,目光上浮,竟瞥见是一张近在咫尺、狰狞可怖的狼脸,猩红的舌头在她脸上打着圈地扫,口涎淌了?她一脸,似乎下一刻就要?将她吞食入腹,赵嘉宁“啊”得一声发出惨叫,惊惧到了?极点?,当场晕了?过去。
第160章
午后的阳光从窗外落入, 被窗棂过滤成一个个光斑,光影跳跃在他的脸上,他的一张脸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淡淡地泛着莹润的光,像是上好的美玉。
薛钰动?了动?眼皮。
浮动的金光落在他的睫毛上,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光圈。
那层光圈颤动了几下, 薛钰终于醒了。
脑袋是沉沉得胀, 他用掌根敲了敲太阳穴, 自从那次被赵嘉宁用砚台砸了脑袋, 他便留下了旧疾,太阳穴总是隐隐作痛,只是今天似乎格外不适,是一种沉沉的胀痛。
以至于他明明已经?醒了,意?识却有些混沌。
从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隐约觉察出?一丝不对?劲,可头脑昏昏沉沉的, 一时却分辨不出?这种不对?劲究竟来自哪里。
直到他将手下意?识地往旁边摸, 却摸了个空。
他猛地清醒了。
宁宁呢?
赵嘉宁去哪儿了?
这一刻, 他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往常他醒来的时候必定是温香软玉在怀,赵嘉宁睡觉时黏人得厉害,往往要将脸深埋进他的怀里, 手脚并用地缠住他,方?能睡得安稳。
可今天他醒来时, 怀里毫无分量,有一种不太习惯的空虚感。
原来是赵嘉宁不见了……
可她怎么会不见?
他的宁宁最是娇懒, 往常无事不睡到日上三竿绝不会起来,也因此?每次他醒来时, 她都仍在他怀里沉睡,小脸粉扑扑的,红唇微微张开,可爱极了,虽然手臂被枕得发麻,但他每次醒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