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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到手臂上的重量时,都觉十?分安心?。

可今天没有。

难怪觉得不对?劲。

她比他先起了。

可她怎么可能比他早起?

事出?反常,难免令人多想。

赵嘉宁无事从来不会早起,如今有他陪着她,她什么都不必操心?,日日都无事,又怎么会早起?

除非,是根本没有在这里休憩,那她去了哪里?

一个可怖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薛钰忽感喉头干涩,手脚一片冰凉。

他喉结滚动?,一阵心?悸过后,呼吸骤然变得十?分急促。

他闭了闭眼,竭力?克制住那种可怕的猜想……那种念头,光是这么一想,就足够让他浑身颤抖,生?不如死了。

像是狠下心?不再服用五石散之?后出?现的戒断反应,只?不过比那还要强烈千百倍,瘾念跗骨入髓,赵嘉宁这味药,他终其一生?,都不可能戒得掉。

他搭下眼帘,只?是一遍遍告诉自己不会的,他的宁宁不会这么对?他的。

她那么依赖他,明明怕极了他不要她,怎么可能主动?离开他?

怎么可能?

不会的……

她知道她对?他意?味着什么,他为了留住她自问用尽了一切办法,已经?变得完全不像他自己了,她但凡有一丝喜欢他,就不会对?他这么残忍。

况且府衙内外都有他的府兵把守,她一个娇弱的女子?,如今大着肚子?行动?不便,怎么可能出?得了府,离了他又能去哪里?

赵嘉宁不可能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跑的,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这件事都不可能发生?。

之?所以没有在醒来时见到她,或许只?是因为她平日里睡太多了,偶有一日,起得早了些,也并不奇怪。

对?,一定是这样……

他嘴唇微微颤抖,手指痉挛似得抽动?了一下。

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不断地给自己加深这个念头,说服自己相信。

他想,一定是他太神经?质了。

其实?类似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回 发生?。

因为太在乎、太害怕,所以患得患失,杯弓蛇影,才会整天像个疯子?一样疑神疑鬼。

薛钰喉结耸动?,屈腿往后靠,体内深埋的戾气又渐渐上浮。

他眉心?深陷,浑身躁郁难安,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他所担心?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他必须冷静下来,他察觉到他的状态已经?越来越不对?了,不过是片刻不知她的去向,他就变得不人不鬼。

这样下去他会把宁宁吓坏的。

她已经?不满他总拘着她了。

他慢慢掀起眼皮,目光有些怔怔然地落在虚空中,突然窗外晴丝一闪,有些晃眼,他皱眉偏过了头。

却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头朝窗外望去。

外面天光放晴,日头正好。

他却突然似哭似笑了起来。

日头高悬于正南方?,如今是正午时分。

原来赵嘉宁并没有早起,不过是他起得晚罢了。

那么他的宁宁就没有任何不合乎寻常的举动?。

一切都只?是他多心?了。

怪道他觉得今天起来不对?劲,除了身旁空空如也之?外,还有就是今天的阳光格外的明亮刺眼。

原来是正午的日头,难怪。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松懈了力?道。

这个发现无疑让他彻底松了一口?气。

—并不是她有什么异常,只?是他不知何故起晚了。

真好,他想,他的宁宁还在他身边,或许是在用膳,或许是在院子?里散步。

只?要他想,随时都能见到她。

他动?了动?手指,觉得终于活过来了一点,坐到了床边,叫道:“来人。”

立刻有丫鬟端着铜盆进来,伺候薛钰洗漱。

薛钰接过湿润温热的巾帕擦拭了,不知为什么,虽然确定赵嘉宁没有异常的举动?,但心?中那抹不安依然挥之?不去,于是递还给丫鬟时,随意?问了一句:“夫人呢?”

他昨晚压着她时,不知为何突然四肢无力?、脑袋发沉,昏睡了过去,这是从未有过的,也不知道她尽兴了没有,有没有生?气。

明明是极平常的语气,薛钰刚醒,嗓音带着点睡醒后的轻微沙哑,问及赵嘉宁时,语气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温柔,丫鬟却一下子?惨白了脸色,伸手接过巾帕的手颤抖得厉害,将脑袋埋得低低的,只?是不回话。

薛钰看?着她,慢慢生?出?了几分晕眩之?感。

那些先前被他忽视的种种怪异之?处,此?刻全都一一浮现。

为什么赵嘉宁要在临睡前哄他服药?

为什么他在服下药后忽然四肢无力?、头脑发沉?

为什么他今天会起得这么迟?

种种怪异之?处串联起来,终于形成了他最不愿意?相信的一种可能。

他滚动?了一下喉结,听到自己涩然的声音响起,近乎执拗地又问了一遍:“夫人呢?”

丫鬟身子?一颤,到底经?受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身子?抖得不成样子?,可见是怕到了极点,额头咚的一声叩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动?静:“世?子?恕罪……夫人……夫人不见了!”

第161章

有?风自窗外吹入, 纱帐轻晃,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薛钰低垂着眼睫,阳光照在他?的身上, 他?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他?看着她,漆黑的睫毛颤动,浅色的瞳孔中透出几分迷茫, 似乎并不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你说什么?”

丫鬟瞧见他是这样一个反应, 心中惧怕更甚, 将头死死抵着地砖, 颤声回道:“世子……夫人……夫人她走了,她给您留了书信……”

薛钰喉结滚动,这?一刻,之前那种隐隐的不安终于迎来了最绝望的结局。

一种巨大的恐慌从心底攀升,浸染了深重的绝望,很快蔓延至全身。

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攫住,疼到了十?分, 血肉模糊, 却咚咚咚地愈发沉闷地跳动, 他?双耳嗡嗡作响,只能听见?自己垂死一般的心跳。

等见?到那封信,最后残存的那一丝侥幸也?被以一种极为残忍的方式彻底掐灭。

赵嘉宁最懂得?怎么伤他?。

她说, 她与他?心结未解,本就不应该在一起, 后来芸汐的事件更是印证了她的想法,她从那时就筹谋逃跑。

之前对他?表现出来的依赖与迷恋, 不过?是做戏,从前他?误会她害了晚晴, 百般折辱,她如今骗他?几回也?是理所应当,便是借他?生?一个?孩子,更是于他?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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