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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的东西一样,围着他左左右右打转,好奇他身体和灵魂的每一部分。

在这种私密的场域里,一盏角落里的小灯照着两个相拥的影子。宫纪身上那种未经驯化的懵懂兽性气质再也藏不住,她睫毛垂得低之又低,好奇地看着降谷零薄利的嘴唇。

他们的吐息纠缠在一起。降谷零的手指慢慢攥起,不受控地抿了一下嘴唇,喉部明显吞咽。

“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接吻吗?”

宫纪没有想到她会得到这样的响应,她有些迷茫地抬起眼。

降谷零背对着光源,头发散落在额前,往他英挺的眉眼上蒙上一层阴翳。

他压抑着喉咙里的痒意,叙述一个事实:“小纪,每次我要动你时,你总会反抗。”

一缕发丝从宫纪耳边垂落下来,宫纪怔怔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有一块她从未领会到的真实被降谷零剥开,以一种残酷的模样裸露在自己眼前——她的下意识行为明晃晃地彰显着:她有一种病,这种病让她无法好好靠近降谷零,让她之前的宣言变成一种自以为是的天真。

她把自己的嘴唇咬得泛着水色,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很可怜的表情。

他们的距离很近,降谷零的压抑的呼吸就在宫纪唇齿间。降谷零垂眼看着她的表情,突然间伸出手,压住她的颈侧,将她摁在了沙发上。

摁在沙发上,这个词语,这个动作带点让人遭受苦难的意味。宫纪确实是受迫的,她不受控制地反抗起来,内心另一种挣扎灼痛心脏,她眨着眼睛,突然落下一滴泪。

眼球里的水汽越蓄越多,逐渐沾湿睫毛,簌簌地留下。攻击性和屈从欲望无休止地拉扯着她的心脏,她想把自己蜷缩起来,可是降谷零一只膝盖便强硬地抵开了她的身体。

一双手捂着宫纪的嘴唇,她在滚烫的掌心里窒息和呜咽,眼泪像是溪丛一样淌下来,弄湿了压在脸颊上的那只手。

降谷零有力的手臂肌群颤动着,按死了宫纪的脸颊,他俯下身,仿若山岳的身躯笼罩下来,巨大的阴影倾覆而下,湿热的吐息轻轻落在宫纪的眼睛上。

他的嘴唇碰到无力煽动的睫毛,尝到冰凉的泪水。他一手做着暴力的行径,一边颤抖着、珍而重之地吻去她的眼泪。

膝盖底下的柔软腹部无力地翻动,素白的手指只能虚虚拢着行凶的手腕,宫纪在降谷零掌心底下哭泣,一双被水浸湿的眼睛无助地半阖着,睫毛被舔得糟乱簇湿。

她的身体开始发软无力,一只手滑了下去,指尖落在沙发上颤抖——宫纪要窒息了,降谷零终于肯放开她。那只掐着宫纪脸颊的手慢慢松开,露出潮红脆弱的内里。

那束光被降谷零的宽阔脊背挡在后边,他压住宫纪挣扎着往上窜的腰,痛苦地低伏下身体,被濡湿的手轻轻落在宫纪的脸颊两侧,再慢慢地低下头颅,亲吻她。

宫纪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她被迫半张着湿软的嘴唇,像是请降谷零的舌头入侵自己的口腔。

眼泪淌过湿红的眼角,流过布满红潮的脸颊,落进他们相依的亲吻中。宫纪还在哭,从喉咙里逸出声音,那些短促的哭声被捂在厮磨的唇齿间,被降谷零急促地吞下去。

她只能艰难地、可怜地在他的吻里喘息。这个吻进行了多久?几分钟,还是十几分钟?她已经不知道了。又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时,她终于从降谷零的吻里获得了赦免。

降谷零蹙着眉,那双灰蓝色眼睛里也有水光浮动,他急切地用手指擦着宫纪湿漉漉的下巴,擦过宫纪脸颊上那些湿红印子。宫纪的喉咙仍在惊惧地颤动,那双迷蒙的灰色眼珠忽地转过来。他的动作停下,静静地看着,突然再次吻了下去。

这一次,宫纪抬手拢住了降谷零的肩背。

她泪眼朦胧,从倾落的金色发丝里看雪白的空间。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抗拒降谷零侵略的缘由——爱是一种给予,是富有的人接济贫穷的人,是强大的人扶助弱小的人。给予是丧失、是舍弃,是自私的人需要献出的部分,是宫纪潜意识里最抗拒的行为。

她给予降谷零眼泪、肌肤和唇齿相依,这一刻,她通过给予的行为,感受到自己生命力的丰沛和强大。

甚至将降谷零,更紧密地绑在自己身边。

降谷零喘息着,从宫纪的嘴唇上分离。明明宫纪是那个快要窒息的人,他反而更像是身受暴雨,可怜地垂着眼睛。

“对不起。”他俯身亲吻宫纪汗湿的颈侧,眷恋地颤声请求。

“你不要离开我。”

一滴泪再次顺着脸颊淌下来,宫纪真真切切的、触碰到了降谷零的灵魂。那一瞬间,她好像摸到了一团柔软温热的东西,降谷零的灵魂袒露在她手指下,柔软温热的内里惶恐地后缩又克制地停下,筋脉在博跳,血液在汩汩流动。

没有经历模仿和学习,她终于靠自己看懂了降谷零的那个眼神——溢满患得患失的,想把什么东西攥紧在自己手里的情绪。

宫纪推了推降谷零的肩膀,让他从自己身上起来。

降谷零抿着唇坐起身,蒙昧的光影在他眼前飘摇,他看见了宫纪莹白的颈项和锁骨。

一只昧着潮红的手臂抬起来,扶上了降谷零的肩膀。宫纪坐起身凑过去,轻轻贴上了他的嘴唇。

第87章

人格

现在是凌晨两点,宫纪拉开小小一角窗帘,隔着玻璃看寂静的沉睡城市。

眼前和身后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她以一种恍若初生的眼光看玻璃外的一切。黑暗的钢筋丛里只有几簇炽白的光火跳动着,冷酷、庞大且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身后,暖融融的一盏灯寂静地燃烧,影子在灰色的空间中伸出触角,触烫到她弯曲的脊骨。

降谷零在身后打开了顶灯,烈白光色猛地上涌,晦灰的部分从这间屋子里急速褪去。宫纪拉好窗帘背过身,燃烧的雀跃灌注胸膛,一双眼睛浮动着细碎的光。

降谷零盯着宫纪的水光浮跃的灰色眼珠,问:“想喝酒吗?”

波本盛在玻璃杯里,窸窸窣窣地冒着细小的气泡。气泡在赤金的酒液里崩裂,上泛炙人的甜香。焦糖、蜂蜜、巧克力、橡木和辛辣的酒精,宫纪觉得自己的感受阈值好像被降低,很轻易就从感触发散到联想。

她把酒杯放在桌上,心里悄悄想——组织也算有点品味,给降谷零一个“bourbon”的代号。

降谷零支着沙发边缘,倾身过去,拨开宫纪的额发,磨磨蹭蹭地贴上她的唇角。

他俯身下来时,灯光都被遮得昏昧温柔,宫纪在他嘴唇上尝到一点未褪的甜香。

她推了推降谷零的肩膀。

降谷零低着眼睛,瞳孔似灰蓝冰海,里边落满浓稠星屑。

见他还是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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