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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他身体晃了晃,立刻伸手扶住他,沈随风下意识将人抱进怀里。

熟悉的气?息,契合的怀抱,让两个人都有?些沉默,却谁也没有?松手。

许久,沈随风低声?问:“殿下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不好,”冯乐真回答,“吃不下,睡不着,本宫上一顿饭,还是昨日清晨的一碗粥。”

而此刻,已经是今天的下午。

听到她的回答,沈随风唇角翘起一点弧度:“殿下过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冯乐真失笑,伸手推开?他。

沈随年早就准备好了膳食,一直在外头苦苦等着,终于等到冯乐真的传唤后,便立刻叫人把饭送了进去。

空空如也的桌子上很快摆满了吃食,冯乐真拉着只着寝衣的沈随风来到桌前,正要坐下时,沈随风突然顿了一下:“这是兄长做的。”

冯乐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看到一碗面条。

面条色泽光润,汤也透亮,显然是刚煮出来的,可他们一直没有?传唤吃食,沈随年又?怎么能确定具体的煮面时间?只怕是在他们传唤之前,便一遍遍地下面了吧。

沈随风喉结动了动,好半天才说一句:“他应该是很担心。”

“还用说?”冯乐真扫了他一眼,将面放到他面前。

沈随风笑了一声?,想说自己这几日浑浑噩噩,实?在顾不上别人伤不伤心,可一对上冯乐真的视线,又?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可怜,于是沉默地端起面碗慢慢吃。大约是面太?烫了,升腾的白烟熏到了眼睛,他的眼睛一直泛红,好似被烧灼过一般。

冯乐真也盛了一碗粥,垂着眼眸安静地吃。

一顿饭结束,桌上的菜半点没动。

饭菜撤下去后,两人任由沉默蔓延,直到冯乐真主动开?口:“若是无事?……”

“殿下陪我用个晚膳吧。”沈随风打断。

明?明?刚用过膳……冯乐真失笑,下一瞬对上他过于执拗的视线,再也不舍拒绝。

“……好。”

距离晚膳还有?几个时辰,沈随风拿起一本医书开?始看,冯乐真摸摸鼻子,也去他的书箱里找了几本游记。

她以前就喜欢从他的书箱里找游记看,每次看到他在上头写的批注,都仿佛在跟他一起游历名?川大河,那?种自由的新鲜的气?息,总叫人流连忘返。

冯乐真趴在床上,沈随风坐在脚踏边,两人互不打扰,又?好像时刻被对方?的气?息霸占。

房门没有?关紧,沈随年偷偷往里看了一眼,看到这岁月静好的一幕后愣了愣,又?赶紧将门关紧。

几个时辰好像也没有?多久,至少在这个寝房里,都不够冯乐真看完一整本游记的,夜色渐深,两人一同用了晚膳,沈随风便低着头,等她开?口说离开?。

然而冯乐真没有?走,而是当着他的面将门锁上了。

最后也不知是谁先开?始,两人相?拥着倒在床上时,只觉对方?的体温几乎要融化自己。

抵死缠绵,如火似焰,神魂纠缠着一起飞入天边时,冯乐真隐约听到沈随风哽咽着问:“一定要分开?吗?”

她被高高抛起,又?狠狠丢下,脑子浑浑噩噩,只勉强告诉他,世间情爱固然美好,却也单薄易碎,能做到互不亏欠已是不易,没必要再伤筋动骨做出太?多牺牲。她不可能为他放弃庙堂之高,自然也不想他为自己放弃江湖之远,相?比日后成为怨侣,亦或是她用权势禁锢他一辈子的自由,她宁愿早些送他离开?。

他们很好,只是不合适,这不是什么错误。

沈随风红着眼笑了一声?,下一瞬便感觉到她咬在了自己的锁骨上。痛意弥漫,他缓缓呼出一口热气?,更加用力地将她送上高峰。

情有?浓时,便总会转淡,就像天黑之后,总会天亮,这世间的道理总是相?通,该舍弃时,就该舍弃,该认命时,就该认命。

冯乐真接连四五日的夜不能寐后,终于睡了一个好觉,翌日醒来时,天光已然大亮。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撑着酸软的身子坐起来时,阿叶恰好端着新的衣裳进来。

看到她醒来,阿叶笑着迎上来:“殿下,奴婢服侍您更衣。”

冯乐真顿了顿:“沈随风呢?”

“他在外面,”阿叶脸上的笑变得有?些谨慎,“奴婢听说……沈随年正在收拾行李,准备今天回南河,沈先生也要跟他走了。”

冯乐真面色平静:“知道了。”

见她没什么反应,阿叶想说什么,但到底忍住了。

收拾妥当已经是半个时辰后,她款步走出门,便看到沈随年正指挥下人搬行李,众人瞧见她纷纷行礼,冯乐真浅笑着回应,一回头便看到沈随风背着药箱准备出门。

两人四目相?对,沈随风突然肆意一笑,与从前无甚区别:“醒了?”

冯乐真看着眉眼清明?的他,仿佛看到了从前那?个无拘无束肆意潇洒的沈先生:“去哪?”

“问我现在还是之后?”沈随风眉头微挑。

冯乐真问:“都怎么说?”

“现在么,去给世子多抓几服药,免得我走了之后无人给他看诊,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若太?早制定计划,反而失了乐趣。”他笑着说。

冯乐真也笑了:“如此,也好。”

沈随风感觉自己笑得有?些累,便问一句:“殿下还有?事?吗?”

“沈先生去忙吧。”冯乐真让出身后的路。

沈随风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抬手抱拳:“在下告辞。”

“不送。”冯乐真垂眸。

沈随风不再言语,背着药箱大步从她身侧离开?,冯乐真睫毛微颤,唯有?他擦肩而过时,指尖不自觉掐进了掌心。

侯府内,祁景清将今日的药喝完,才慢悠悠抬头看向沈随风。

“真的要走?”

沈随风扫了他一眼:“我要走了,你是不是得放鞭炮庆祝啊?”

“你会后悔的。”祁景清说。

沈随风笑了:“听起来,世子是要劝我留下?”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说事?实?。”祁景清看着他的眼睛,“我如果是你,自由算什么,心中那?点抱负又?算什么,没有?什么比留在她身边更重要,她若不愿意,死缠烂打就是,反正她对你心中有?情,总是会妥协的。”

“你能这样说,是因?为自由也好,抱负也罢,对你来说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若是换了别的,你未必比我潇洒。”沈随风淡淡开?口。

祁景清:“所?以你真打算为了这些放弃她。”

“当然不是,”沈随风想也不想地否决,提起他们之间的事?,仍有?一分怔愣,“是她放弃我的。”

“我说了,你可以死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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